對齊天林來說,什麼直布羅陀之類的事情,都是閒暇時候的消遣了,他關心的只有大布局的非洲跟中國,自己處心積慮的搗鼓這些事情可以因爲利益交換和佈局的需要跟歐美分享那麼一點點,但如果居然要分給日本人,居然要讓日本人到自己用鮮血和生命打下來的地盤上面挖掘石油能源帶回去,齊天林簡直就要暴走了!
所以直到安妮出來找他,齊天林的一張臉都是黑的!
公主很少看見他這種表情,皺眉輕聲:“因爲日本人?王室之間的交流是必須的,你也不要過於耿耿於懷?”
齊天林看自己有點神經質抖動的手:“我真想進去折了他的脖子,不是因爲他是個皇太子什麼的,就因爲想泄憤,他我還不看在眼裡,不過就是個玩偶,特麼日本人居然跟我耍花樣,從利比亞想挖走石油!這都還不算最氣憤的,最氣憤的是,這件事兒多半還是那些箇中國人倒騰出來的!”
安妮追問了幾句,笑得安泰祥和:“對於你來說,現在需要扮演的是一個跟中國沒有關係的角色,日本人這樣的做法,不是更加幫你掩蓋了麼,至於石油,不是還在勘探麼,石油也還在利比亞的地盤上,他們設備也在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怎麼弄到幾千公里外的日本本土去,不是都還在你的掌控當中麼?憤怒或者情緒永遠都不能有助於解決問題,更好的做法就是利用眼前的局勢,從中尋找最有利於你的方式方法來解決,你現在已經是擁有各種權力跟資源的勢力了,別還侷限在一個小兵的思維模式上面。”
親一下齊天林有些思索的臉:“待會兒進來寒暄兩句,更有利於你的行動,記住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嗯,親人和愛人是永恆的!”笑嘻嘻的就進去了。
所以說安妮這種高屋建瓴的思維角度,完全帶開了齊天林的腦子,原本有些發熱的頭部一下就清靈了,有些陰測測的站在窗外笑了笑,接過阿卜杜拉遞過來的一部電話,裡面正在進行彙報:“初步勘察的結果,應該是中國石油集團公司的內部,有人把這個消息傳遞到了日本,日本現在基本明瞭利比亞的石油勘探是出了方向性的問題,不是沒有了,而是石油流向出了問題,所以他們知道利比亞肯定還有石油,又通過中國石油集團的一些高層,高價購買了這樣一部分地塊進行勘探,代價是給這些高層個人回饋一部分好處。”
已經沒有那麼憤怒了,齊天林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個神奇的國度時不時就會有這樣一些人,總會把個人利益放在國家利益,人民的利益之上,也無視作爲一箇中國人基本的道德操守,更不用談那個所謂的黨和國家賦予他們的職責了,轉頭問問阿卜杜拉:“這是帶加密的麼?”得到確認,才撥打了老呂的電話。
輕言細語的把事情給那一頭的將軍陳述了一遍:“這就是我辛辛苦苦在利比亞炸掉油脈,幹掉老卡,獲得石油開發權,把這個消息不要一分錢的傳遞給你,得到的回報?”
老呂頓時有些語塞!
齊天林還是不緊不慢:“這就是我在乍得發起政變,爲了保護中國在乍得的投資,把所有現在瀕臨內戰危險的中國採油地塊全部換給阿聯酋,讓中國石油能從我已經掌控的利比亞國土上面安穩開採的結果?”
老呂有些吶吶:“國內……有些情況……”
齊天林冷哼一聲:“老呂,這個訊息我是從你這裡傳遞到國內的,最終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非常失望,我現在明白那句什麼嚮明月,奈何照溝渠是什麼意思了,我也不關心你們是否會進行自查,又是否會把這件事當成個事,我告訴你,人心是會冷的,再滾燙的愛國之心,在面臨這樣的事情以後,都會逐漸的冷卻,好好掂量一下吧,我會調整我對待中國的態度,不再是無所求的奉獻了,一切按照市場規律來辦事吧……”
正要掛上電話,老呂可能也聽出來音,搶着開口:“改革開放三十年,日本人在中國的佈局相當大,無論是設備、人員、經濟、學術界都到處有日本人的影子,因爲八十年代我們急需一切的資金、設備和技術,當時最符合我們要求的就是日本人的東西,所以滲透非常厲害,八十年代出國留學的日本比例也非常高,所以現在爲日本人搖旗吶喊的公知也非常多,要不是國內的反日情緒,估計輿論還要偏向日本,國家是在儘可能的清查有關這樣泄密賣國的事情……你也知道中國很大……”
齊天林笑了:“你知道麼,這背後隱藏多麼大的經濟效益,上百億美元的能源開採,你們都可以顧若罔聞的賣掉?這意味着我隨時都可能被你們賣掉,好了,不跟你白話了,好自爲之吧,我會按照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你們已經失去在我這裡曾經有過的一定發言權,再見!”
掛上電話,丟給阿卜杜拉,也不管他是否能聽懂漢語,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通過你們的渠道,儘可能詳細的收集這一批日本企業在利比亞開採石油的訊息,這些地塊我遲早會拿回來還給你們的……”
阿卜杜拉微笑着就低下頭致謝:“我們已經跟奧塔爾教派的長老取得了共識,這些石油我們會盡可能的用在利比亞的建設開發上,會跟阿聯酋遙相呼應,成爲您最有力的支持者!”
齊天林笑着拍拍他的手臂點點頭,接過門口小黑抱着的小羚羊進去了,有時候這個黨那個派的政治口號還真的沒有宗教精神來得忠誠和堅定。
還在國內的時候,齊天林就明白日本人對中國的覬覦是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在經濟軍事情報戰線上的鬥爭,還是對於在中國產業鏈上的隱秘佈局和擴張戰略,日本人都在中國積累了大量的人脈,也更別提那些從跟日本交流獲得實際效益的既得利益團體,太多了……自己都根本沒興趣去問問題出在什麼環節,低頭看看小羚羊,帶上笑容抱給了安妮。
已經洗過的小羚羊真的很纖細可愛,勉強用自己的四條腿在有些光滑的石材大廳地面上站住,還得控制不要往邊上滑,怯怯的目光打量着跟自己生長的森林完全不同的環境,讓安妮愛心爆棚,抱着就跟齊天林嬌嗔:“還是送回森林去吧?”
日本皇太子妃也能提着一個小手袋,很驚訝的觀看,偶爾用英語參與點交流,齊天林聽上去她的口語就比皇太子好很多了。
皇太子終於有機會在亨瑞的介紹之下跟齊天林熱烈的握手,日本人總是這樣,從明治維新開始,他們就致力於學習西方社會的一切,從工業革命到君主立憲制,所以在歐美國家面前相當的謙卑,其實他們在中國人面前也是做出非常有禮貌的樣子的。
但他們骨子裡面那種極度扭曲的國民性格導致他們不可能看得起任何人,覺得自己憑藉一個區區海島都可以躋身世界強國之林的地位,要是能給他們一大塊豐美的國土,那將會迸發出多美璀璨的未來。
所以他們對齊天林這個華裔南非籍人在非洲取得的成績,相當的豔羨,真的是發自內心的豔羨,當他們還在因爲一些巴掌大的島嶼跟周邊國家不遺餘力的進行爭論的時候,突然發現非洲中北部地區居然出現這麼大一塊開放給歐美國家,乃至中國都能分一杯羹的區域,所以他們纔會迫不及待的湊上來。
齊天林擁有的璀璨未來是他們也可以看見的。
皇太子很有風度的仰着點頭跟齊天林提到了之前他們在東京灣的那次富豪尋寶遊艇聚會,說自己對考古學跟航海也很有興趣,邀請齊天林兩口子參加他們將會在下半年舉行的亞太地區海上音樂會。
安妮今天是穿了高跟鞋的,那叫一個高,齊天林都要仰頭,皇太子就更別提了,所以還得弓着點身子點頭致謝,齊天林也能笑着保證一定到場。
其實心裡在揣測自己到場帶去的不知道是什麼惡魔了……
囉裡囉嗦一番完畢出來,外面等待的小黑卻奉上了一個內部電話,是麻樺騰的,齊天林有點煩,難道老呂還找阿騰當說客了,所以拿過電話來沒什麼好氣:“幹嘛呢?”
麻樺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幹嘛,就問問你搞這個歐洲王室聚會有什麼目的沒?我這邊好配合思路。”
齊天林摸摸自己有點笑僵的臉:“嗯,有點煩心事,以爲你也在跟着磨嘰呢,沒別的原因,就是想讓歐洲多關注下我們這個區域,延緩美國人把軍事基地建設到腹地來的做法。”
聲音壓得很小,也許覺得有些錯怪了自己的軍師,看看周圍的幾名小黑已經自動把警戒範圍擴大到十餘米外的角落防止有人竊聽,齊天林就把自己今天遇見的事情通報了一下:“就是這事兒,萬一他們叫你跟我唧唧歪歪,就免了。”
麻樺騰估計也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啊……估計也沒人好意思跟我說……這種煩心的事情回頭再說,我想跟你探討一下的是,到底有沒有必要讓美國人把基地開進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