墒想也沒想,就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這張符籙他一直珍若性命,乃是他打算在壽元無多之時,深入密星之上第一大險地“陰冥絕域”中尋找機緣時,保命所用。
這張符籙名爲“五雷正法”,可能仙俠小說中多有提及,似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陸貨色。其實不然,雷乃是天地之間至陽至烈之物,沒有一點兒實力之人根本就不敢去觸碰,否則必是被燒成一段焦炭的命運。
這五種雷霆採集非常不易,需要去五個極端屬性的五行之地去採集雷霆,所謂極端屬性,就是這片地域如果是金之絕域,那就不能有其他四行屬性存在,一絲都不能有。所以這種極端之地大多也是絕域,可見雷霆採集之困難。
五雷採集不易,這張符籙本身價值便不菲。符籙並非用筆勾劃而成,而是墒花費了三千族功點數從魂族購得,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一個可以大量收集雷霆轉化成電能儲存起來,在使用時又能迅速轉化回雷霆並釋放出來的一次性裝置。
不過製作這種裝置的材料在密星上根本無法尋到,再加上魂族的儲能隔離等等製作工藝,將其製成傳說中的符籙模樣,其價格其實定得也算合理,畢竟這是一個保命的東西。這張符籙花費了墒三千族功點數和數百年的時間,可說極其珍貴。
現在墒卻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釋放了出去,試圖打斷兩人之間的比鬥,他本就知道自己兄弟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再與同級高手對陣,那會加速肉身崩潰,使本來不多的壽元再次縮短。
這次拼鬥無論誰勝誰負,對於鯶來說都是得不償失的,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楊偉的壓箱底的手段如此強橫,這支灰色箭矢在剛纔墒魂力探查之下,竟然讓墒的靈魂有一種顫慄的感覺,這才迫不及待地趕來。
墒毫不猶豫地將符籙扔出,大喝一聲:“五雷正法!”在墒魂力的催動之下,散發着金色、青色、藍色、紅色和黃色的五色雷霆,互相糾纏交織,比單一的雷霆威力強大了數十倍不止,穿越虛空,直接轟向楊偉射出的混沌箭矢。
雖然混沌箭矢的速度極快,但是雷霆的速度卻是更快,剎那間,五色雷霆後發先至,還沒等混沌箭矢到達鯶的面前,就擊打在混沌箭矢的箭桿部位。
墒鬆了一口氣,總算還不算太晚,雖然有些心疼自己的符籙,但是能夠救下三弟,也是非常值得的。但是下一刻,他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呆在了當場,只見威力如此強絕的五色雷霆,不但沒能把箭矢打碎,根本連讓它偏離一分的情況都沒有發生!
而五色雷霆在接觸到混沌箭矢的時候,迅速消失,被同化成了混沌箭矢的一部分,五色雷霆非但沒有阻止混沌箭矢射向鯶,還助長了混沌箭矢的威力!說起來慢,其實就在一瞬間,五色雷霆消散,混沌箭矢已經大了一圈,以更加強橫的姿態向鯶射了過去。
墒背後的縭駭然失色,看得目眥欲裂,嘶聲大喊道:“三弟!”
此時的楊偉已經搖搖欲墜,這一箭,把他的丹田直接掏空,這兩年積攢下來的真氣全被這一箭消耗掉了,“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射日弓留在手上也再無用處,直接收入了袖袋之中。
他看着剛剛的一幕,欣喜若狂,雖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種一箭之後,任人宰割的尷尬境地,但是射日弓每多拉開一線,射出的混沌箭矢的威力都會有大幅提升,這次又將混沌的特性發揮出來了一部分。瞬間,楊偉給這支箭起了個名字,“噬靈箭”!
“噬靈箭”絕對是法修的惡夢,“噬靈箭”一出,任何法修擋無可擋,任何阻擋噬靈箭的法術都會轉而壯大噬靈箭,只能逃,但是噬靈箭的速度又豈是可以輕易逃掉的?
轉而他的心又沉了下去,他看到了又有一人趕來,至於墒背後的縭,他沒有計算在內,一個沒有戰力的人對他沒有威脅。他現在真氣見底,根本沒有再動手的能力了。
而對面的鯶此時卻陷入了死亡危機之中,雖然面臨着一生之中最大的考驗,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一片平靜,數千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必須正面接下這一擊,此時任何慌亂逃避等等負面情緒非但沒有用處,還會擾亂他的劍式。
他一聲大喝,宛如晴天打了一個霹靂,完全不像是從這具老弱不堪的軀體之內發出的聲音,運起了渾身所有的真氣,如奔騰的潮水一般瞬間貫入本命神劍之中。以開天闢地的氣勢,精準地一劍斬在了混沌箭矢的箭尖之上。
劍氣非靈氣,而且有着自己的意志,不會被混沌箭矢同化,神劍與箭矢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當”的一聲大響。兩人所站的石崖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衝擊,頓時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這下交擊所爆發出的氣浪是如此強大,直接將真氣枯竭的兩人吹飛了出去,也幸虧將兩人吹飛了數十丈遠的距離,兩人剛纔所站的石崖緊接着就有無數碎石“嘩啦啦”地落下,就聽轟隆隆的一陣大響,兩人剛纔所站的那片石崖已經崩塌了十丈左右的一段,整個石崖出現了一個十丈長的缺口。
而鯶被震飛在空中的時候,他手中的本命神劍就爆發出一陣“咔嚓嚓”的聲響,“嘭”的一聲,三寸長的一段劍身轟然爆碎,化爲點點金光飛入鯶的眉心,鯶手中握着的一段斷劍此時也黯淡無光,漸漸消隱在鯶的手心之中,沒入鯶的身體之內。
鯶倒地之後,眼睛緊閉,昏迷了過去,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汩汩冒出,所受之傷,比剛纔縭的傷勢更重幾分。
楊偉的情況倒是好上很多,只是真氣枯竭,渾身乏力,被這股氣浪吹飛,顯得有些狼狽。不過馬上他的情況就要不好了,因爲他看見剛纔那人揹着另一人已經凌空飛了過來,顯然是敵非友,他現在可是隻有任人擺佈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