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偉並沒有順着她的意思,少女的語氣卻緩和了下來,楊偉體內那封印缺口中泄露出來的那股令她心驚肉跳的感覺讓她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楊偉體內那被封印了的能量強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雖非毒功,安知沒有大範圍攻擊的神通。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道:“嗯,雖非毒物所形成的封印,不過倒是可以用藥物慢慢將之磨滅掉。只是……在解除你的封印之前,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楊偉,在她說到“只是”二字之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楊偉心裡清楚,只要他不答應對方的要求,她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任由他自生自滅。
在知道她的要求前,楊偉卻不能答應她什麼,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道:“說來聽聽。”
少女盯着楊偉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如果我能替你破除封印,助你恢復武功,等應付了下一次大戰之後,我就會將谷主之位傳給你,而你所要做的,就是終生留在谷內,帶領我仙谷抵禦外界的侵襲。如何?!”
楊偉一呆,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女的要求竟然是這樣,這個要求要是對旁人,對一個走投無路投奔這裡的人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夢寐以求的好事。可是對楊偉來說,卻是不可能的。
這裡只是他楊偉的一個暫時落腳之處,雖然不知自己何時可以離開,但是他知道,這個時間絕不會太長,少女的這個要求,他絕不能答應。
雖然他有時爲了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會說出一些欺騙的言語。但是對於承諾二字,他卻是無比重視,人無信不立,只要自己鄭重承諾了,就必須做到。
因此,涉及到承諾,他的神情也鄭重了起來,他沉吟了一下,道:“讓我一生守在此谷,在下委實無法做到。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在我離谷之時,一定會將這片星空的蚊妖徹底斬絕,一個不剩!”
聽到楊偉前一句話,少女先是眼露失望之色,但是聽完楊偉霸道的言語,她的眼中卻是露出戲謔的神色。在她看來,楊偉這是變相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只是此人太過浮誇,不知天高地厚,滅絕蚊妖,憑他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就是加上仙谷的力量,也不可能!即使是現在,他也被蚊妖的封印折磨着,此人完全可以用瘋子來形容了。這一刻,他不禁對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產生了懷疑。
她緊盯着楊偉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道:“我可以認爲,你是答應我了嗎?”
楊偉也是回視着她,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答應你,我只是說,在下離谷之日,就是蚊妖滅絕之時!”
少女聽到楊偉的話,本想嗤笑一聲,但不知怎麼,看着楊偉認真的眼神,他卻笑不出來,楊偉的眼神異常澄靜,楊偉的表情異常鄭重,這是他對少女谷主的一句承諾。
少女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緩緩道:“好!一言爲定!”
楊偉也鄭重地點了點頭,緩緩道:“一言爲定!”
少女的眼神柔和了下來,道:“歡迎加入仙谷,我是本代谷主仙靈兒,以後你就住在這間屋子中,我這就去給你調些藥物,儘快開始治療,你先進屋歇息一下。”
楊偉囁嚅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仙靈兒見狀,語氣帶着些許不滿地道:“有什麼話就說,一個大男人怎地如此婆婆媽媽的?”
楊偉不好意思地道:“仙谷主,我能不能住在別處,這孤男寡女的,對谷主的聲譽怕是有所妨礙。”他雖然看不到仙靈兒的真容,但是聽聽仙靈兒那動聽的聲音也是一種享受,可是這樓下那些蠕動着的毒物,只要想想,就是寒毛直豎。
仙靈兒看了一眼這個武功不弱,年紀輕輕的東哄先生,不僅有些好氣又好笑,霸道地說道:“我一個黃花閨女都沒意見,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我看這裡有誰敢嚼我的舌根子。哼!你儘管住下就是!”
楊偉心裡發苦,看了幾條剛剛從樓下爬上來的毒蛇一眼,貼着牆跟挪到剛剛仙靈兒指點的那間屋子中,“咣噹”一下,把門關了起來,剛關起門來,就聽屋裡傳來一聲慘叫,“啊!怎麼屋裡也有蛇啊!”
第二天早晨,楊偉被鼻子上的奇癢從睡夢中叫醒,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見面前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蛇信子不斷地吞吐中竟然伸入了他的鼻孔之中。
楊偉駭得一骨碌滾到了地上,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向仙靈兒求援。將毒蛇趕出之後,他門窗緊閉,生怕再爬進什麼毒物,更是不敢睡覺了,到了晚上,兩眼瞪着天花板,直到天光大亮。
可是這樣他還是不放心,開始翻箱倒櫃地搜查着任何可以藏匿毒物的所在。他心驚膽戰地打開一個箱子,小心翼翼地將箱子中的物品拿了出來,看到沒有毒物藏身其中,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這時,雜物中的一個畫軸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畫軸,緩緩打開,一個明眸皓齒的美人兒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不如姒環被改造後的那種完美,卻更多了一分自然。讓楊偉這種見慣了美女的人,都禁不住感嘆一聲,這美人兒絕對是造物主的傑作!
就在楊偉癡迷於畫中人物之時,身後傳來“啪”的一聲,楊偉愕然回頭,只見全身遮掩在斗篷之內的仙靈兒手中的藥碗打翻在地。
下一刻,仙靈兒彷彿發了瘋一般,直衝到楊偉身前,一下就將楊偉手中的畫卷搶到了手中,三把兩把將楊偉手中的畫卷撕成了碎片,另人意外的是,這些動作做完,仙靈兒的手都沒有伸出斗篷。緊接着,仙靈兒就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門。
一個時辰之後,仙靈兒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手中端着一碗藥湯重新出現在了楊偉的面前,楊偉也樂得她不提此事,畢竟亂翻主人家東西也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
可是半個時辰之後,他就感覺不對了,他全身上下變得異常的敏感,只要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碰到什麼東西都會讓他痛入骨髓,就連身上的衣服輕輕碰到他的身體也如刀子剜肉一般。
楊偉不僅心中大罵:“我不就是看了一眼你珍藏的畫作嗎?撕壞的可是你,我可沒弄壞,也沒拿走什麼,你至於這麼折磨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