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漸漸在被這個羣體撮合着,辰溪不主動也不拒絕,我不主動也不拒絕。
阿炮瞭解我所有的心事,勸我該出手時就要出手。仙女在家裡一遍又一遍的鄙視我,說我白混了這麼久,手指都沒摸到他一根……
我成了他們眼裡的慫人,我內心的脆弱無法表現。這些年,我樂觀到讓所有身邊的人淡化了我的性別,淡化了我的傷痛,以爲我有足夠的情商可以承載這種暗戀的苦澀,卻不知道,我總是在夜深的時候悄悄地爲自己的卑微哭泣。
我最開心的莫過於那天,那天辰溪對我說:大易,其實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
因爲這麼一句話,我的渾身都顫抖了。我一直以爲,在他眼裡,我是無性別的。
所以,他用“女孩”二字稱呼我,我瞬間就覺得心血都沸騰了。
我的臉紅了,他看着我臉紅的樣子一個勁地笑,他說:想不到大易也有這麼女孩的一面啊,還會臉紅……
說完,他用手勾了一下我的鼻子。那種被寵溺的感覺,讓我瞬間心悸,一輩子無法忘記。
那天我們在爬山,那幾對小情侶一路膩歪一路爬,我們無所事事的兩個單身漢爬到了最前面,當我們到達山頂的時候,他們都還不緊不慢地在半山腰徘徊着……
就在那天,辰溪對我說:大易,要麼做我女朋友吧。
我瞬間黑線,不可置信地啊了一聲。
他還是那種笑,溫婉如玉,從小到大,笑容一直未變。他說:啊什麼,我記得初中的時候,你還給我寫過好多情書呢。
原來他還記得!我的臉越來越紅,縱使皮膚被曬得黝黑,也無法阻止那股紅勁兒。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平時的大氣和豁達通通不見。他倒是異常淡定,他說:阿健他們都說你不錯,這段時間接觸,我也覺得你是一個心靈很美的女生。要麼,我們試着交往看看吧?
我心裡知道他的心裡依然有校花,可我還是點了點頭,小聲地說了一句“嗯”。
我們真的就這麼交往開了,當他們都爬上山頂的時候,辰溪彆扭地摟了摟我的肩膀,然後高調宣佈:大易以後就是我女友了。
那時候的我,依然覺得如此的茫然,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那麼突然,那麼讓人措手不及。
當晚,我們一起下館子慶祝。選了個包廂,從前坐得隔很遠的我們被大家推着坐到了一起,我各種彆扭各種不適應,我成了大家夥兒取笑和打趣的對象。
我覺得那一晚的我像一隻猴子,紅着臉,啞着嗓,豪氣干雲的氣概通通不見,讓所有人都笑掉了大牙。
但是我唯一沒有動搖過的,是做辰溪女朋友的決心。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只是我從沒想過來得如此之快。
後來的我,總在想,若是在我華麗轉身後與辰溪再相愛,或許日後的我們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我愛他,愛到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