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長公主和傅四爺夫妻倆回到盛京後,隔三差五,或長公主,或傅四爺,或傅佩瑤這三位,就會入宮覲見太上皇和皇帝,故,如今,不論是皇室宗親,抑或是一衆朝臣,再或者是尋常百姓,都已不再像最初那般關注傅府的動靜了。
自然,他們也就不能預料到,傅四爺此去皇宮,將給大唐王朝帶來多大的震盪!
套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以前的大唐王朝,單論國力發展,那是以一種走路的方式進行着。而,自傅佩瑤“魂回”大唐後,就以一種跑步的方式進行着。待到傅佩瑤生出“入鄉隨俗”,會與大唐榮辱與共的心態後,就以一種坐汽車般的速度飛奔了!
事實上,連對傅佩瑤“知之頗深”的傅四爺,都被傅佩瑤拿出來的一箱子書籍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猶如一種遭雷劈的茫然無措狀態。
就更不用說,雖打心眼裡相信傅佩瑤的迴歸將讓大唐王朝變得更加興盛繁榮,遂對傅佩瑤另眼相看,大筆的賞賜從不手軟,更將傅佩瑤提供的東西當作珍寶一般,卻也未預料到這翻天覆地變化的太上皇和皇帝了。
就在這樣一種雙方皆“懵逼”的狀態中,“甩鍋”成功的傅四爺,一身輕鬆地回到了傅府。
只是,還不等傅四爺高興多久,下一刻,迎接他的,就是那完全未能預料到的狂風暴雨!
“你腦袋裡裝的是豆腐渣嗎?這樣的大事,爲何不與我們大家商量一下?”
這是雖頂着張嚴謹肅穆的面容,卻生來就寡言少語,對着自己嫡親的兒女,雖沒多大耐心,卻也會站在其後,默默地給予支持和幫助的老安國公。
“我單以爲,老大已經夠蠢的了!萬萬沒料到,你竟然蠢出了新高度!你這麼能耐,咋不上天呢?!”
這是見到傅四爺帶回來的幾十輛馬車的賞賜,探查出傅四爺又辦了一件驚天大事的老夫人。
是的!
傅佩瑤的“能耐”,到目前爲止,也僅僅只有太上皇、皇帝、長公主和傅四爺這四位知曉。至於其它人?比如說,老安國公和老夫人這兩位素日裡相處頗多的老人家?那當然是“心知肚明”地裝糊塗啦!
畢竟,這世間的事情,尤其,那些牽涉頗深的隱密之事,向來是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分危險。
即便,因傅佩瑤之故,兩老特意選擇離開安國公府,與四房一家人居住在一起。彼此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加上傅四爺和長公主這兩位夫妻間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消息,而對傅佩瑤的來歷有了個微妙的猜測,並毫不猶豫地選擇成爲幫助傅佩瑤隱瞞,讓傅佩瑤繼續過那悠閒自在,舒坦愜意小日子的“蒼天大樹”,但,也架不住傅四爺一連再地“犯蠢”舉動啊!
傅四爺猶如一隻曬乾的茄子,蔫頭耷腦的,卻連出聲爲自己辯駁一二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繼續沉默地聆聽,啊,不對,應該說是承受來自於兩老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炮轟!
至於長公主?
若是平日裡,她定會心有不忍地出聲偏幫傅四爺,作一個“拯救”傅四爺於水深火熱中的英雄。
然而,今日嘛?
若非,思忖着不能讓傅四爺丟人現臉到長輩面前,指不定長公主就捋起袖子,衝到傅四爺面前,狠狠地揍傅四爺一通了!
沒辦法,對於“嘴毒”到沒朋友的傅四爺來說,那所謂的言語上面的抨擊,還真如同給大象搔癢般,倒不如,讓他感受一回來自於肉體上的痛楚,更容易讓他銘記住這樣一個真正血淋淋的殘酷教訓!
……
總之,由此可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傅四爺的日子都將不那麼好過。
然而,“背鍋”已成習慣的傅四爺,能什麼辦法呢?
就如此刻,回到屋子裡後,面對長公主那旁徵博引,有理有據,侃侃而談,一幅不將傅四爺“懟”到泥裡就不罷休的姿態,傅四爺只能認慫。
“敏兒,你說,如今,可該怎麼辦?”
可惜,長公主並不吃這一套。
“你說呢?”
傅四爺摸着鼻子,“呵呵”訕笑兩聲,道:“今日,我見到鄭兄了。”
“鄭兄?!”長公主斜睨着傅四爺,對傅四爺這番並不高明的轉移話題方式,若換以前,定當毫不猶豫地嘲笑一番,而,眼下,卻全然顧不上這一點。
誰讓這位鄭兄,正是隱世家族鄭家的族長,迎客來大酒樓幕後東家鄭皓軒的爹呢?!
“他一人來京城的?”
要知道,鄭家家主和其夫人林芷萱,也素來是“樵不離孟,孟不離樵”的!而,既然,傅四爺能喚鄭家家主一聲“鄭兄”,併爲了給鄭家主“洗風接塵”而放棄回傅府用晚膳,可見,這位鄭家家主在傅四爺心裡有着何等不一般的地位。
“莫逆之交”,莫過於此。
如此一來,鄭家家主的夫人林芷萱,又豈不會尋上長公主呢?
然而,在今日之前,長公主並未接到任何消息!
“芷萱呢?你那位鄭兄,竟捨得離開芷萱?一人獨自赴京?呵!”說到這兒時,也不知長公主突然想到了什麼,竟冷笑一聲,斜睨着一臉懵逼的傅四爺,嘆道:“你們這些男人哪……”
等等?
這是個什麼發展?
他怎麼有些鬧不明白了?
傅四爺忙不迭地搖頭擺手,總算趕在長公主說出更多戳心窩子的話之前,急匆匆地說出了自己聽到的消息:“鄭兄與嫂子情深如海,又豈會單獨赴京城?只是,這次,許是京城氣溫變化略大,嫂子一抵達京城,就有些身體不適,如今,正在京郊莊子裡休養。鄭兄此次單獨入京,也只是想尋我幫忙請位御醫爲嫂子診治一番。”
可惜,這不解釋也就罷了,一旦說開來,反還換來了長公主更憤怒的一瞪。
“這樣大的事情,爲何不早說?”長公主眉頭微蹙,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一抹焦躁不安來,“芷萱的身子向來極好,這次,怎會出現這等類似於‘水土不服’的情況?不成,我得趕去京郊看看!”
話落,長公主就一揮衣袖,起身,往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