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連續兩日沒有合過眼,加上受傷和一直專注煉丹,臉上疲態明顯。可她現在煩躁的不行,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有多差。
隨着回仙草越來越少,蒼魃和金餮都意識到情況不對,主人(主母)的煉丹之強。那復生丹哪次不是一煉製就成功的,這一次都煉一天一/夜了。就算生疏,也不可能會生疏成這樣吧。
“主人。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再練?”金餮小心翼翼的建議道,它一臉心疼的看着少了三分之二的回仙草。
可舒箐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將藥爐裡的廢渣倒掉洗乾淨,又開始新一輪的煉製,因爲每次煉製一炷香好不到就變成廢渣,輔助藥材都還沒怎麼用,因此消耗最多的就是回仙草。
蒼魃看着自己守護了幾百年的回仙草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二,也心疼了,它乾脆走到舒箐身邊。看着她煉丹。
“砰!”有一次藥爐裡發出炸響的聲音,舒箐臉色越發的差,身上的氣息也越發陰沉。如同前面二十次一般。將藥渣倒出,洗乾淨藥爐。然後去採回仙草。
她就像絲毫不知道累一般,即使臉色看起來已經蒼白到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
“主、主母,你一直煉丹失敗,會不會是因爲用的火不對,你以前……”蒼魃正要說下去,金餮大聲的接着蒼魃的話道:
“那個,主人,蒼魃的意思是別人煉丹都不用這種柴火木炭的,他們都是用地火或者收服的天火來煉丹,聽說這樣才能煉製出高階的丹藥。”
“柴火不是地火?!”舒箐猛的站起來,李乾峰留給她的那些書中是有說地火天火的,她也知道復生丹可以用地火或者天火煉製,但她以爲柴火就是地火,天火是什麼舒箐沒有找到相關記載。
“當然不是,地火是通過特殊陣法把地熱爆發的火控制起來穩定傳導而來的,天火就是靈氣充沛之地有天地孕育出來的火種。”
“那哪裡有地火現在?”舒箐急切的問道,她好像被突然點醒一般,理智慢慢回籠,在這之前,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煉製方式沒錯,而且每次煉丹失敗的時間都一樣,卻一直固執的認爲自己不夠仔細認真,被蒼魃一說,她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現在無比焦急的想要用地火來試,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不到十二個時辰,而成功煉製一爐復生丹,至少要花去三個時辰。
“這是秘境沒有地火。”蒼魃搖搖頭,地火都是固定的被人類修士用陣法分割成一個個煉丹室,是不能移動的。
舒箐聽到這話,本就蒼白的臉色就像受到極大的打擊般死寂。
蒼魃沒注意舒箐的臉色,它繼續道:“不過我知道這裡有一處靈氣非常濃郁的地方,照我這幾百年的觀察,靈氣一直散過,起碼幾千年了,應該會有天火……”
“在哪裡,我馬上去收服。”舒箐立刻站了起來,緊緊抿着乾裂的脣,終於看向了一直安靜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裡的宮無殤。
看到已經死去的宮無殤,舒箐就感覺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痛起來。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看了,等救活宮無殤,有的是時間看。
“蒼魃,是不是在淵月潭?”金餮突然詢問道。
蒼魃點點頭道:“是啊,就是你經常去偷水靈草吃的那個淵月潭。”它對舒箐道:
“主母,你可以讓金餮帶你去那裡。”
“好!”舒箐說着想要把宮無殤背起來走,蒼魃及時阻止她,說它會照顧宮無殤,在這裡纔是更安全的。
舒箐想到外面那些不敢進來的修士,一想也是,她相信蒼魃不會害宮無殤的,畢竟宮無殤已經……對它們來說,宮無殤的身體根本沒什麼作用。
然而舒箐不知道的是其實宮無殤的身體對蒼魃、金餮已經其它妖獸來說都是巨補之物,若是被其他妖獸遇到,吃下去修爲會大漲,語氣好就能直接修成人形。
舒箐和金餮沒有走來的路,蒼魃指着另一條通道,說是從這邊走比較快。
舒箐幾乎是馬不停蹄的由金餮帶領着前往淵月潭,一路上十分順利,若是讓旁人知道舒箐在這秘境來去自如,定會驚的連下巴都掉地上。
要知道秘境危險重重,無數高階的妖獸隨時都有可能碰到,但舒箐身邊卻有一隻上古兇獸金餮,因此許多妖獸問道金餮獸的氣味就已經嚇得撒丫子逃跑了,怎麼可能還敢特地衝到舒箐面前找死。
……
域國,尹家。
昏暗透着威嚴的古室。
尹雅月微微低着頭,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祖父,我已經把五堂妹扔到空間裂縫了,現在大概已經被撕裂成碎片,不過我殺五堂妹的事被三堂哥知道了。”
隱在陰暗之處,形容枯槁,臉上皺紋溝壑的老人用沙啞而蒼老的聲音道:
“無妨,還未入族譜,尹墨畫就算知道,也無法對你做什麼,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再過兩個月就是聖女選拔會,這是晉元丹,不要讓我失望。”
尹雅月聽到晉元丹三個字,臉色露出無比驚喜的表情,那可是能讓她迅速提升修爲的六品丹藥:
“是祖父,月兒定不會讓祖父失望的。”
尹雅月接過丹藥,離開時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
而都城孟家。
孟天炎全身是傷的躺在牀上,狠狠的將下人端來的玉碗砸到地上,一臉猙獰道:
“母親,我不管,我要再次去大衍國,我一定不會放了傷我的低/賤凡人。”
風韻十足,明明已經五十來歲,看起來卻三十歲不到的貴婦沉下臉道:
“住口,讓你去尋找畫詩荷留在大衍國的女兒,你卻做了什麼,竟然還被傷的那麼嚴重,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對你有多失望!!”
孟天炎臉色露出一抹心虛,但很快就理直氣壯道:
“母親,孩兒已經找到公主的女兒了,等孩兒傷養好,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不用了,你父親已經決定派別人去了。”
孟天澤立刻吼道:“是不是孟天澤?這個小雜/種,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來,都是母親你遲遲不動手,最近孟天澤越來越入得了父親的眼了,在這樣下去,他連我這少主的位置都要搶走了!”
貴婦不悅的皺了皺眉道:
“不是他,你堂堂一個嫡子,總是個庶子爭寵,像什麼話!趁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準再去大衍國。”
她說完就拂袖離開,看起來對自己這個兒子很失望。
孟天炎看着自己母親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狠辣:
“哼,以爲我不知道母親你只把孟天陽當成你的兒子,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一定不會讓孟天陽有機會超過我的,只要我得到雙煞獸和金餮獸以及魑魅獸,孟家未來家主只能是我!!”
……
白靈獸和魑魅獸現在正在苦逼的尋找舒箐她們,因爲破開空間屏障時出了點意外,所以它和蚩魅落在不同的地方。
“怎麼樣,都找了兩天了,還感應不到大魔王的蹤影?”白靈獸耐心幾乎耗盡,這兩天,完全沒有好好休息。
“我覺得我們找錯方向了,主人和主母哪裡都有可能去,但是金餮最是好吃,我們其實應該往那些珍惜靈草靈晶豐富的地方尋找,機會纔會更大。”蚩魅認真的建議道。
白靈獸小小的身子一頓,對啊,金餮貪吃的德性,只要出現在這,它肯定會受不了去找靈氣充足的各種靈草靈果:
“淵谷哪裡靈氣最濃郁?”
“自然是淵月潭,你還記得以前金餮經常去淵月潭偷吃水靈草不。”
想到這點,白靈獸眼睛一亮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淵月潭!”
兩隻小獸早就不想盲目亂找了,當下決定先去淵月潭。
與此同時,正在飛快的趕路的金餮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它無辜中帶着些得意的揉了揉癢癢的鼻子道:
“真是的,肯定是蒼魃在想我了,我就知道,幾百年不見,它寂寞的都要脫毛了,我出現,它心裡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金餮自言自語完,下意識的回頭,卻正好看到舒箐差點摔倒的一幕:
“主人,要不先休息一下吧,你看起來……”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不用,還要多久能到淵月潭?”舒箐臉色蒼白中透着些不健康的紅,誰都能看出舒箐現在的狀態有多差。
“再兩個時辰就能到了。”金餮剛說完,舒箐腿下一軟,竟是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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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沒事吧?”金餮聽到動靜,趕緊跑到舒箐身邊,它看到舒箐的雙腿微微顫抖着,身上前兩天受傷的傷口正在一點點往外流血:
“主人,你的傷口怎麼還在流血?”
舒箐看向自己的手臂上的傷口,傷口處血液帶着暗色的紅,分明是那劍帶着不能使傷口癒合的毒,所以纔會流血。
她因爲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宮無殤那邊,忽略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造成現在失血過多卻不得知,若不是到了身體極限,舒箐一直沒注意,很有可能最後結果就是血液慢慢流盡而亡。
這讓舒箐心中一凜,正視自己的身體起來,她還不能死,宮無殤等着她去救。
舒箐立刻點了自己周身幾個大穴,就地服用她以前煉製的解毒丸和回血丸,然後稍稍打坐回復自己的力氣。
當舒箐眼睛一閉上的時候,就感覺鋪天蓋地的疲憊感襲來,她一下就失去意識。
等舒箐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周圍響起許多聲音,她正要尋找金餮,就感覺自己袖子出有熟悉的聳/動幾下,舒箐微微放心下來,金餮看來是藏在自己的袖中了。
“這位道友,你終於醒了。”伴隨着一個帶着驚喜的聲音,舒箐就看到一個五官俊雅,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他見舒箐看着他,就對他露出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
“夜哥哥,她醒了,那我們就快點趕路吧,爲了等她醒來,我們都耽擱那麼長時間了。”一聲帶着些許抱怨的聲音傳來。
舒箐轉頭就看到一個五官十分嬌俏的粉衣少女,她嘟着嘴,帶着不滿和沒能掩飾好的嫉妒看着舒箐。
“這是哪裡……”舒箐起身四顧,發現是一顆樹下,但自己頭頂竟然有如同牀大的傘,如同茶寮。
“哼,你可真能睡,都過去四個時辰了,要不是夜哥哥執意要救你直到醒來,我們纔不會管你的。”粉衣少女語氣裡帶上了不滿,非常不客氣的指着舒箐。
“在下舒箐,謝謝你們救命之恩,但我現在沒有時間耽擱,以後必定重謝。”舒箐一聽自己又浪費了四個時辰,留下給她的時間不到四個時辰,她臉色都白了,她立即起身,對這兩人一拱手,不待他們多說什麼,就立刻離開了,留下粉衣少女目瞪口呆。
她都沒想到舒箐竟然那麼厚臉皮,好歹她們救了她,就口頭一句話,直接離開了,像舒箐這樣因爲失血過多昏迷在地上,很可能不需要一炷香就會被妖獸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不過她心中又很識相舒箐沒有賴上她們,舒箐長得實在太讓人討厭了,若是多相處下來,誰知道她會不會看上夜哥哥:
“夜哥哥,我們快點趕路吧,姨母說了,這一次一定要得到那淵獸蛋。”
粉衣少女拉了拉一直負手看着舒箐離開方向的畫寒夜,畫寒夜不知想到什麼,眼裡露出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他手一擡,頭頂的大傘就慢慢縮小,最後變成只有臂長的法器,合上後開口道:
“走吧,淵月潭人應該有很多了。”
舒箐不知道那兩人的目的地也是淵月潭,等沒人的時候,就讓金餮指路,飛快的掠向了淵月潭。
當她一路穿過茂密叢林、峽谷、迷林之後,終於來到一處全是懸崖上,金餮說,從懸崖上下去後就是淵月潭了。
舒箐只低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白霧瀰漫的懸崖,二話不說就開始下懸崖。
等她慢慢來到懸崖底部時,懸崖底下竟然非常熱鬧。
“快看快看,月亮快要到潭中心了,寶物馬上就要出世了!!”
“都說好了,誰都不準搶,按最公平的抽籤方式,誰運氣好,那寶物就是誰的!”
一羣人都圍在一個不小的深潭周圍,舒箐的到來只讓其中一小部分人警覺一番,而至於其他人,根本毫不在意,因爲看舒箐穿的衣服,知道她不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只是一個散修而已。
舒箐看了一眼頭頂,竟發現上面懸掛這一輪明月,而潭中也倒映着一輪明月,看起來恬靜而迷人。
但舒箐卻沒有心思去看,金餮說若是有天火,會在潭底,舒箐直接靠近淵月潭,正想跳下去,就被喝住了:
“你做什麼?!你想下潭取寶貝?!這裡面的寶物可沒你一個散修的份!”
“對啊,你誰吧,一來就敢無視我們,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羣人立刻圍住舒箐,不讓她再靠近一步。
“你們說的寶物我沒興趣,讓開!”舒箐目光冷凝的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面色不善的修士,毫無懼意。
“嘖嘖,夜哥哥,是她,她竟然也是來淵月潭的,早知道就不救她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舒箐轉身看了一眼,就看到白衣男子和粉衣男子,但她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沒再管,因爲她根本沒有空來管,只想趕緊去找天火。
舒箐拔出劍,臉色異常堅決:
“我再說一次,你們說的寶物我沒興趣,讓開!”
“哼,一個不過煉氣七層的小修士,還敢向我們拔劍,既然這樣,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給我上,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一羣人襲向舒箐,舒箐也迎了上去,邊抵擋邊往淵月潭靠近。
但周圍的修士基本杜比舒箐厲害,她被牢牢圍住,完全無法突圍,這時,金餮突然從袖中疾射出來,衝向那些修士,嘴裡嗷嗷叫着:
“讓你們欺負我主人,該死!”
“啊啊啊啊,什麼鬼東西!我的臉!!”每個被金餮傷到的修士都哀嚎着倒地,很快,舒箐前面再無阻擋,她現在沒時間耽擱,對金餮吩咐一聲打不過就跑之後,就決然的跳到潭中,潛下去。
以爲會是冰冷的潭水嗎,卻沒想到不僅不冷,還帶着暖暖的熱意,讓舒箐整個人都暖和起來,甚至有些懶洋洋的,很想閉上眼睡一覺。
潭底也比表面看起來的大了無數倍,舒箐找了很久,竟然什麼都沒有找到,入眼全是潭水,舒服的讓人不想動。
舒箐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一個聲音在她腦海響起,讓她就這樣睡過去,不要想其它的,累了就好好閉上眼休息一下,沒什麼要緊的。
舒箐沒發現自己眼裡的光越來越弱,突然,金餮稚嫩的聲音破水而來:
“雙煞、蚩魅,你們可算來了,快點來幫忙,這些人好煩!”
舒箐猛的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沉入潭底,入眼的是一片泛着微光的各種水草,也有如同水晶般的珊瑚,而最讓她震驚的是潭底躺着好多人,他們都已經沒有呼吸,但肉身不腐,也不知多久之前死的,舒箐反應過來,她若是剛纔沒有聽到金餮的聲音,也許就那樣直接沉沉的睡過去,再也醒不來。
舒箐不去想這些,她想着遠處一道刺目的光源而去,那裡的靈氣是蒼魃說的最爲濃郁的地方,越是靠近,就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她見過的珍惜水生藥草,而那些藥草圍繞的最中央,竟然是一顆立在藍色細沙上的帶着些暗色的妖獸蛋。
舒箐看着那藍色細沙,心中非常震驚,若是她沒有認錯,那藍色細沙就是傳說中的藍砂,可煉器制符佈陣,一小捧都珍貴無比,而現在,她卻看到了如墳堆那麼大的藍砂。
這個藍砂應該就是他們那些人想要的寶物了,可舒箐卻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而是閉上眼感受着,突然,睜開眼,看着藍砂旁邊其中一株水藍色看起來十分不顯眼的藥草。
她感覺心中怦怦一跳,慢慢靠近那株藥草。
藥草實在很普通,就是大衍國都能輕易找到,但是舒箐卻感覺到就是這個藥草根底,靈氣不斷外泄,比其它地方都濃郁。
舒箐慢慢的抓住那藥草,往上一拔,當根部露出時,抒情發現一抹龍眼大小的藍色身影一閃而逝,帶着暖暖的熱氣。
天火!!
舒箐不知爲何,明明沒見過天火,卻在這一瞬間,十分篤定那就是天火,還是水中火!
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意念,那就是一定要得到水中火,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做的,就知道自己突然就能鎖定早就躲在滿是藥草的潭底其中一株藥草上的天火,牢牢的用神識壓住,上前用五元之力包裹住。
【放開……放開……】
有些懵懂的稚嫩聲音傳入舒箐腦中,她更加震驚,這天火竟然已經有了靈識,絕對可遇不可求。
舒箐加大神識侵入,越得到天火更加強烈的反彈,幾乎要壓制不住,那懵懂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入舒箐耳中:
【放開,我……守護……蛋蛋……】
舒箐回頭看了眼立在藍砂之上的那顆蛋,她只是一眼就知道那顆蛋沒有生機了。
可天火不知道,它似乎自從有了靈識之後就和那妖獸蛋作伴,所以它不想被收服,只想守着那顆妖獸蛋
舒箐瞬間有了決定,她用神識對天火道;【那顆蛋我幫你守護,只要你願意成爲臣服我。】
天火只有龍眼大小,上面有着淡藍色的火焰,它火焰微微跳動兩下,微弱的神識再次傳來:【真……真的?】
舒箐鄭重道:【我發誓!】
只要天火願意被她收服,她定遵守約定把那顆蛋一起帶在身邊,即使那顆蛋其實已經沒有生機,如同一顆化石蛋了。
然後舒箐就發現自己用神識鎖定的水中火抵抗越來越弱,最後討好般的跳動兩下。
舒箐見它答應,立刻用手結印,甩出一滴精血落在水中火裡面,然後舒箐就能感覺到水中火和自己的微妙聯繫。
“收!”舒箐用手比了個收的動作,天火咻的一下就落到了自己的丹田處,舒箐內視還能感覺到丹田處暖暖的感覺,天火則乖巧的在丹田處緩緩遊離跳動着。
舒箐鬆了口氣,沒再浪費時間,把藍砂上的那顆蛋抱起來就要離開,卻感覺到水中火強烈的意識,要她將那些藍砂也帶走,那些藍砂是屬於水中火的。
藍砂本就是寶物,原本她不想拿以生是非,但既然是水中火強烈要求,她想到那些修士,自然不客氣的收走,乾脆也順便把潭底許多珍惜的草藥,珊瑚靈晶等等一起帶走了。
當她再次從潭底冒出頭時,一地的屍體,三隻小獸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舒箐抱着一顆妖獸蛋起來,而三隻小獸後面不遠處,則站着畫寒夜和那個粉衣女子。
“快看,夜哥哥,是淵獸蛋!還說她不是衝着寶物去的,真是會騙人……啊!”粉衣女子還沒說完,就被白靈獸落下一束雷,要不是畫寒夜拉的及時,就要被劈到了。
粉衣女子快要被氣死了,她指着舒箐罵道: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明明是我和夜哥哥救了你,你卻……”
“菱兒!”畫寒夜對舒箐拱手道:
“道友見諒,菱兒只是口無遮攔,不過這位道友可以將你手上的淵獸蛋賣給我嗎?我願意用重金購買。”
若是以往,爲了不耽誤時間,她自然願意把這顆沒有什麼用處的蛋送出去,正好還掉他們多此一舉救自己人情,可她已經答應水中火,自然不會將這個蛋給他們。
“抱歉,這顆蛋我不能給你們。”舒箐搖搖頭,沒有猶豫就拒絕了。
“好啊,你果真狼心狗肺,我們救了你,你還搶走原本該屬於我們的妖獸蛋!!”粉衣少女氣得指着舒箐的鼻子罵道。
“菱兒,不得無禮!”畫寒夜一副請多見諒的模樣,十分善解人意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強求了,菱兒,我們走。”
“夜哥哥!~”粉衣少女見畫寒夜真的就這樣走了,氣得跺了跺腳,狠狠瞪了舒箐一眼趕緊跟上去。
舒箐看着他們離開,臉色卻有些冷,雖然畫寒夜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強人所難,但是若是真的這樣,就不會任由粉衣少女罵完才阻止。
不過舒箐可不想再多想什麼,她帶着白靈獸它們立刻往回趕。
花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回到蒼魃所在的山洞。
宮無殤依舊靜靜的躺在那,但舒箐有些驚訝的上前,因爲宮無殤臉色似乎好了許多,就連身上的傷口也痊癒了,她連忙探脈,可下一刻,卻無比的失望,因爲已經沒有脈搏沒有氣息。
“主母,我怕主人的身體出事,就先餵了一株回仙草,可保身體一個月不腐。”蒼魃原本正和白靈獸它們打鬧【互相嫌棄】,見舒箐失落,抽空解釋道。
舒箐道了謝,順手將那顆蛋放在宮無殤身邊,立刻就開始重新煉丹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
她這一次試着用水中火,用元力控制水中火,一抹小小的淡藍色火苗出現在指尖,將其導入藥爐底下,舒箐再次放入回仙草開始煉丹。
半個時辰過去,所需要的藥草都已經放入,現在就等着藥液相互作用融合。
同時這時,要加大火候,舒箐慢慢提高火焰,周圍慢慢熱了起來,她‘看到’藥爐內的藥液急劇旋轉,慢慢成丹,眼看就要完全融合,她一定能救活宮無殤的。
“砰!”
“主人(主母)小心!”
隨着白靈獸它們驚叫,舒箐滿臉灰敗的看着因爲炸爐而破碎的藥爐。
她沒有想到眼看復生丹就要煉製好,卻因爲藥爐受不住水中火的威力而炸裂。
現在不到一個時辰,就算再給她時間給她丹爐,她也無法在宮無殤的靈魂消散前煉製出復生丹,那一刻,舒箐的心死寂了,身上即使因爲炸爐而流血,她卻完全感覺不到。
只是如同提線木偶般呆呆的走到宮無殤身邊。
蒼魃和白靈獸它們都感覺到舒箐身上蒼髮的絕望,尤其是白靈獸和金餮,它們是舒箐的契約獸,感覺更加明顯。
“主、主人,雙煞說還有辦法讓大魔王魂魄不散,用移魂的辦法讓大魔王的魂魄先寄居在其它活物身上,然後等最後煉製出逆生丹,就能讓大魔王的魂魄自動回到原來的身體了……”
舒箐像是枯木被重新灌入生機一般,帶着強烈的情緒啞着聲音開口:
“怎麼做?”
“就是找一個活物或者還沒死絕的人,把魂魄用奪舍方法移過去,大魔王的靈魂繼續活着,只要保住大魔王肉身不腐,等主人煉製出逆生丹,就能讓大魔王的靈魂自動回到身體裡活過來,雙煞知道怎麼幫助別人奪舍,但是沒有實踐過。”
“我立刻去找活物!”舒箐立刻站了起來,直接衝向洞外。
金餮和白靈獸趕緊跟上去。
當舒箐竟然活着走出來的時候,外面那些人全都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這段時間,他們又遣了人進山洞,可是沒有一個人走出來,他們原本都打算自己進洞的時候,竟然有活人出來了。
然而當金餮和白靈獸隨後出現的時候,衆人眼裡紛紛露出貪婪的光:
“真的是金餮,那、那個眼睛一紅一紫的,怎麼很想雙煞獸……”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快點,誰能抓到就是誰的!”
衆人根本沒等舒箐動手就立刻衝上去,舒箐也沒客氣,讓金餮它們下手穩點,別把人弄死。
爲了不讓宮無殤魂飛魄散,就算知道自己有多壞,卻不能動搖她一絲決心:
“留下他!”舒箐直接指着紫君傑,金餮它們本就討厭這些覬覦它們的修士,自然十分給力的除了把紫君傑打了個半死,其它人無一不是咬喉而死。
“姑娘饒命、我是擎天宗二長老的嫡孫……”
紫君傑原本信誓旦旦的把金餮視爲囊中之物,誰知道變故發生的如此之快,讓他遂不及防,他帶來的那些人就已經被戰鬥力強大的金餮獸和雙煞獸給弄死了,就連他自己,都虛弱的動都動不了了。
舒箐卻沒有理會紫君傑,她周身泛着濃重的煞氣,絕美的臉因爲殺氣濃重,而更增添蠱魅,她拖着紫君傑就進了山洞,白靈獸和金餮獸也大搖大擺的跟進去。
舒箐不知道,此時洞口不遠處,有一男一女正目睹了全過程。
“夜哥哥,那個人……”粉衣少女被剛纔殺氣瀰漫的舒箐狠狠的震懾住,現在連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呵,有趣……”畫寒夜對粉衣少女道:
“走吧,秘境快要關了,我們也是時候離開了。”
粉衣少女急了,連忙道:
“那淵獸蛋怎麼辦?”
“無妨,她身邊有金餮獸和雙煞獸,只要這個消息傳出去,她無處可逃,況且她手上有那麼多人命,其中還有擎天宗二長老的嫡孫性命,你覺得她要是出了秘境,能安穩的活着嗎?”
粉衣少女臉上一喜,她就知道,只要夜哥哥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
舒箐並不知道她做的事被畫寒夜看到了,她帶着半死不活的紫君傑回到洞中後,白靈獸就開始移魂。
舒箐在一邊守着,她看到雙煞獸雙眼一紅一紫越來越鮮豔,當一道紫電落入宮無殤身上時,宮無殤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一道微微發光的球體被紫電引導着迅速落入紫君傑的眉間識海衝進去。
“啊!你們、想奪舍……”紫君傑痛苦的吼着,他感覺自己的識海劇痛無比,靈魂被狠狠地擠壓着。
“我祖父……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紫君傑突然摸到什麼,狠狠的捏碎,然後舒箐就看到猛的一道強大的力在紫君傑身上爆發,而白靈獸被狠狠的撞飛到山洞落下。
“雪球?!”舒箐趕緊抱起白靈獸,卻見白靈獸不太敢看舒箐的眼睛,連裝可憐都不敢了。
舒箐一看,心中咯噔一聲,抖了抖脣,才發出自己都絕望的聲音:“失敗了?……”
白靈獸還沒點頭,就聽紫君傑噴出一口血後哈哈大笑道:“哈哈,有我祖父給我的靈魂護印,想要奪舍,癡心妄想,現在那人早就魂飛魄散……額!”
紫君傑還沒有猖狂夠,就被惱羞成怒的白靈獸一口咬死。
在紫君傑死亡的那一瞬,擎天宗其中一個山頭洞府修煉中的頭髮花白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看到他爲自己嫡孫點的魂燈竟然滅了,當即悲切的大吼道:“傑兒!!!是誰!是誰殺了傑兒!!!”
……
舒箐根本不在意紫君傑是死是活,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宮無殤,她努力的那麼久!爲什麼還是保不住宮無殤的命!!爲什麼!!!
“等等!主上的魂魄沒有滅,我還能感覺到主上和我的契約魂印。”蒼魃帶着驚喜開口道。
“我也是,主上靈魂還在!!”蚩魅也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