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歸尷尬,但是這一位龍陽大師的話語可不能不理啊,不然的話,待會丹會落幕之後,必定要纏着自己問個清楚明白,到時候纔是真正的地獄啊。
故而,幕辰在笑了一笑之後,噙着一絲歉意地說道:“抱歉,龍陽大師,我能夠看到的,就是你與那人不是一般的投緣……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說着,幕辰還重重地咳嗽了幾下,聲音之大,就連龍陽尊者都不好追問下去了。
因爲幕辰這小子雖然修爲平平,方纔踏入青級不久,但在煉藥之道上面,的確有着不差的天賦。
這一點,從他這個身體都愣是得到了一個煉藥大師的名號,便是可以看出了。而且在這樣的同時還繼承了祖上傳下的觀天之術,一眼看去,通過星辰轉動,就可以看出吉凶,在諸多煉藥大師之中,都稱得上是一個異類。
“哎,可惜幕辰小兄弟沒能看出更多的東西,不然的話,在王城競技之前我就能先一步與你見上一見了,真是太過遺憾了。”龍陽尊者一臉惋惜地說道,還順帶對着東城的方位拋了一個媚眼。
這一個動作本來沒什麼,只是他油頭粉面的表情實在叫人打心底裡感到一陣惡寒,趕忙移開視線,害怕繼續看下去會瞎。
與此同時,好像感覺到一些什麼邪氣一類的東西朝着自己飛快靠近的羅小莉,在打了一個激靈之餘,連忙四下張望,但在什麼都沒有發現,又皺着眉頭嘀咕道:“錯覺麼?真是怪事了。”
木之國,南城。
“唔……好舒服。咦?丹會結束了麼?”煉藥臺上面,一道身影在自顧自地伸了伸懶腰之後,一臉疑惑地說道。
說着,這一道身影發現了旁邊擺着兩個錦盒,想了一想,就探手取來打開。
只見盒子之中,正端放着兩枚五級丹藥,一個盒子一枚,而且在丹藥上邊,還有着丹紋縈繞,品質是好是壞,一眼便知。
“哇……我通過丹會第二輪了。”這一道身影驚喜地說道。
在陽光的映襯之下,不難看出這一道身影脣紅齒白,但頭髮卻是的白色,臉上,手臂上,都有着不少針線縫住,不難看出,這是人體刺繡。
“什造這小子……又睡着了麼?”約莫百丈開來,一名神色漠然的中年男子這樣想道。
雖然不知道這一名被稱之爲什造的男子是什麼來歷,但從這一位中年人話語之中的防備來看,對於這一名少年,他不願靠近。
這一種情況極爲少見,尤其是發生在宗師候補與宗師候補之間。
畢竟作爲同一層次的人物,按理來說,應該更多的接觸與交流,這樣纔是正確的做法,可是現在中年男子又將事情挑明瞭……他不願與對方接觸,又真的是極爲少見啊。
不管怎麼說,沒有撕破臉皮,僅是忌憚就到了少見接觸的地步,又是有夠罕見的了。
“納蘭大師……看來你還是很不願與什造接觸,甚至到了見面都大爲不喜的程度啊。”
聞言,被對方稱爲納蘭大師的中年男子,又下意識地擡眼看去。
只見一名體態豐腴的美婦在目送秋波地看着他。
只是對於這一種事情,納蘭大師的反應依舊淡漠,道:“紅衣……你的話,有點多了。”
“我這樣可不是爲你好嘛……什造雖說古怪了一點,但是他始終是夢靨一族的遺孤,從各個方面來說,我們都應該與之交好的啊。”美婦笑吟吟地說道。
“還有……你願意喊我紅衣了?不像之前一樣,紅衣大師紅衣道友地喊個不停了?”頓了一頓,美婦又目光炯炯地說道。
她話語之中,還有眼神裡面的一絲深意,任由何人來看,都可以輕易看出。
不過這樣的好事落在這一位納蘭大師身上,卻是如同牛嚼牡丹一般,沒有一絲感覺,僅是淡淡回道:“紅衣,事情已經過去百年……你又爲他人之妻,有些事情,我應該看破。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只有這樣,我滯留了許久的煉藥之道,方纔有更進一步的日子。”
“可是他死了!被我殺死了……這樣你還不能放心地與我在一起麼?”紅衣大師泛着一絲乞求說道。
“我……。”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若是要演悲情劇,生離死別什麼的,等到尊者宣佈丹會結束之後,隨便找個地方恩愛吧,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且你們的破事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什麼好說的。”
忽然,納蘭大師還沒有說完,卻已經有人先一步打斷說道。
隨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剛剛開口的,爲一名乾瘦男子。
他很瘦,瘦到了皮包骨的地步,他的骨頭即使穿着衣袍都若隱若現,假如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想來還真有可能被誤以爲不是人呢。
感受到紅衣不善的目光,乾瘦男子又輕笑說道:“紅衣,怎麼了?看我不順眼的話,就殺了我啊,哈哈。”
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不少人眉頭一皺。
雖然如此,但卻沒有人真正對這一名乾瘦男子生出殺心。
不是不想殺了他,而是根本殺不了他!
只因他是靈界百族之中,最爲神秘的種族之一……不死族!
這一個種族之人,傳說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排除在三界六道之外,不死不滅,無論如何都斬殺不了。但是由於開罪了上天,所以不死一族被詛咒永遠無法成仙,只能猶如有靈智的肉塊一樣,在靈界之中游走。
即使將他的腦袋給砍了,把他的元神給捏爆了,將他剁成肉醬都好,他都可以重生回來,唯一需要的,就只有時間罷了。
這一位不死大師,更是直接將他們種族的名字取來使用,自稱不死,讓不少修仙者對他雖說憤怒至極,但無奈無法將他解決,唯有把他的一切行爲當作沒看到一樣,無視了而已。
因而,現在不死大師讓紅衣大師若然不爽就殺了他,豈不是在開玩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