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莉的神色變化,自然點滴不漏地落在了衆人的眼中。
見此,玄天不禁問道:“到底是什麼題目?竟然連你都臉色大變了?”
問完,不等羅小莉回答,水護法倒是先一步回道:“玄光化生丹。”
此言一出,注視着這裡的藥殿弟子,不由得齊齊一愣,然後紛紛喧譁了起來。
“水護法說是玄光化生丹……她確定沒有說錯?即使是特等考驗,但是玄光化生丹的話,還是難度太高了吧!”
“沒錯啊,玄光化生丹……可以說是七級丹藥之下最難的題目之一了,傳言即便是煉藥宗師,成功率依舊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還是煉藥宗師的成功率……我去,簡直沒法活了好不好?”
……
在衆說紛紛之中,衆人看向羅小莉的眼神不由得變化了起來,從最初的敵視變成了可憐。
畢竟,到了這一步,任由何人來看,都不難看出這是殿主有意爲難羅小莉的了,不然的話,都不會指定玄光化生丹。而且看見羅小莉年紀輕輕的樣子,經過這一次吃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道心,將來還能不能在煉藥之道上更進一步呢。
至於命老,他更是無話可說。
玄光化生丹……不要說羅小莉了,就是讓命老來煉製,他都不敢說成功率一定有五成,所以這一件事上面,殿主倒是沒有偏心。
柳眉在默然少許之後,又出聲問道:“水護法,玄光化生丹作爲題目,柳眉是沒有異議的了,但是煉製時使用的材料,不知道又是如何安排。”
聞言,衆人的注意力又一下子轉移到柳眉和水護法身上了。
因爲玄光化生丹的煉製不同尋常,只有基本需要的材料,只怕成功率百不存一!
唯有在煉製的過程之中,自行添加各種稀有的天材地寶作爲輔助,才能夠勉強將成功率提升到十不存一的地步。
故而,柳眉這是明晃晃的落井下石了啊。
不過柳眉師姐又是藥殿之人,先前幾乎成爲了聖女的存在,所以在她的威嚴感染下,衆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了。
“既然是考驗,那麼我們藥殿當然只是提供基本的藥材了,輔助藥材每一位煉藥師的喜好都是不一,見解不同,所以這些東西,就由考驗之人自行準備了。”水護法淡淡地說道。
水護法都說得這麼清楚了,衆人就更加肯定,殿主這是在爲難羅小莉,想着給她一個下馬威。
看到這裡,不少藥殿弟子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對羅小莉的同情進一步升級。
當然,有同情的,自然又有冷眼旁觀,出言譏諷的。
“看來,經過這一次的考驗之後,這一位煉藥宗師怎麼說都站不住腳了,還有可能比起一般的煉藥大師更加不如啊。”
“呵呵,我們藥殿可是有着第二聖地的名稱,依靠運氣奪下的丹會冠軍,在這裡可是吃不開的啊。”
“我很想看看她灰頭土臉的樣子了。”
……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樣,在衆人這麼一說之後,水護法便是接着說道:“藥材的收藏,同樣是衡量煉藥師強弱的標準之一……你可以當成我們是將這一點列入考驗的範圍之內了。”
“當然不會多想。”羅小莉微微一笑,道。
她的神色雖然談不上平靜,但是又看不出憤怒,這樣不喜不怒的樣子,直接讓一些藥殿弟子更加不爽了。
“裝神弄鬼……待會考驗的時候,自然會見真章!”楚陽冷笑說道。
他何嘗看不出羅小莉和玄天的關係不同尋常,既然是和玄天交好的人,那麼他就不介意看着她更加悲慘一些。
“我怎麼樣……要你來教訓麼?楚陽大師。”羅小莉笑眯眯地說道。
聽聞此言,楚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爲難看了。
羅小莉的話語之中,特意強調了大師二字,就是在諷刺楚陽她怎麼樣都好,掛着的,都是一個宗師名頭,而他……只是大師而已,而且還不如玄天,有什麼資格對她說三道四的。
看着自己說完楚陽了,柳眉又想着幫腔,羅小莉當然不會給他們這一種機會,直接看向了命老,道:“如果一切都談好了,就開始考驗吧……雖說我不覺得玄光化生丹有多難,但是呢,煉製起來,還是要花上一些工夫的,希望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了。”
聽到這話,命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水護法,看見水護法沒有什麼要交代了,方纔對着一旁的藥殿弟子示意去準備考驗之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一向擅長揣摩人心,懂得進退的柳眉一樣沉默了,沒有在這種時候和羅小莉多言。
因爲她很清楚,比起嘴上逞能,還不如直接看着羅小莉從神壇墜落更加有趣。
不得不說,藥殿的收藏果然驚人。
雖然僅是基本材料而已,但是一般來說,不少大家族、大勢力都很難立刻湊齊玄光化生丹的材料,而藥殿卻不同,在短短一刻鐘之內,需要的東西就準備完畢了。
這個時候,無關之人都退到了觀衆席上,饒有興致地觀摩起來。
“聖子很擔心她無法通過考驗嗎?”柳眉憋了一眼玄天,發現他一臉憂心的樣子,雖說心裡非常不悅,但表面上還是輕聲問了一句。
柳眉對自己是個什麼意思,對羅小莉又是個什麼態度,玄天當然一清二楚了,只是現在柳眉這麼問自己,他還是不得不回上一句:“談不上擔心吧……她可以當上煉藥宗師,除了運氣之外,更多的是實力,如果小看她了,只怕吃癟的,會是我們藥殿啊。”
聞言,柳眉旋即眉頭一皺……藥殿對玄天如何,相信玄天是一清二楚的,而自己對他的好意,他肯定知曉,而現在,居然爲了這麼一個女子處處維護,連說一句都不行,難道這二人之間,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是這樣想,但是柳眉不可能這樣問,她作爲副殿主的女兒,有些東西,不好多問,不好明說,只能咬了咬牙,跟着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