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族的存在，過於逆天，會招人嫉妒被滅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過，命老依然不理解爲什麼玄武變就是問題所在了。
察覺到命老的視線，羅小莉不禁嘆了一聲，道：“請問一句，在命族的老祖隕落的時候，這一尊守護神獸是否已經存在了？”
“這個……貌似是在的。說起來，這一尊玄武后裔，還是我們老祖在一個險惡之地遇到，後來帶回族中。所以老祖隕落的時候，它應該在。”命老回想了一下玄武對自己說過的種種，以及自己骨血之中附帶的記憶，認真回道。
“這樣就更加錯不了了……命老的天命秘術出了問題，關鍵就是這一道玄武的神魂精魄。衆所周知，雖然一旦坐化了，靈智什麼的會全部潰散，但是如果融合了神魂精魄之人和這一道神魂精魄有着密切關係，那麼在兩者互相影響之下，一些東西卻是會潛移默化地融入體內。”羅小莉眼神堅定地說道。
聞言，命老沉默。
因爲在命老的瞭解之中，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當然，這一種事情，有好有壞，好的嘛，就是有時候會融合對方的部分經驗，讓許多事情上面都變得事半功倍起來，而不好的，則是對方從前的心障什麼的，同樣有可能不知不覺間融合到體內，隱隱間勾動一些不好的回憶，漸漸地心障成魔。”羅小莉望着命老，緩緩說道。
“玄武在幼年時見識過了命族老祖衝擊下一個大境界失敗，覺得蒼天不可逆，而後來命族被滅，它挺身而出卻無力迴天，更加堅定了它這個想法。或許它沒有太過在意，但是諸如此類的念頭就存在它的意識裡面，它在生時沒有化作魔障，但是在它隕落還被命老融合成爲真靈六變之一後，卻驀然成了心魔一類的存在。有了這一道心魔，命老還覺得天命秘術能夠正常運轉嗎？”頓了一頓，羅小莉接着說道。
羅小莉越說，命老的臉色便是越發地陰沉如水。
命老不是蠢人，一聽這話，他已經清楚了羅小莉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下命老正要嘗試衝擊命海境之後的境界。
這一個境界現在還不存在，需要命老自己創造，這一幕，豈不是和當年的命族老祖一樣了麼？
若然命老與這一尊護族神獸的感情一般，或許對方的心障還不會在命老這裡演變成爲心魔，但是奈何這一尊護族神獸與命老的感情深厚，乃至自小看着命老長大，完完全全就是亦師亦友一樣的存在，所以命老不融合還好，一旦融合了，註定要誕生心魔，會阻礙他衝擊下一個境界。
玄天雖然不做聲，但是他何嘗看不出命老臉色難看的原因。
許久之後，還是命老率先輕嘆道：“唉……難道這是我們命族的宿命嗎？註定無法忤逆蒼天，難以踏出命海之後的境界。”
“宿命不宿命的，沒到最後，無人知道。若然真的認爲是宿命了，那麼當年太皇、九黎大帝在完全敵不過神無極、神無雙的情況下，就應該退避三舍或者選擇自盡，而不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終成爲聖皇大帝。”羅小莉神色不改，道。
她不是在安慰命老，畢竟自己和命老之間存在的，是交易，所以現在她只是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有道理，那麼我就盡力一試好了。”命老無奈一笑，道。
事到如今，他除非認命，不繼續衝擊下一個境界了。
不然的話，心魔的問題，只會日益膨脹。
當他真的有資格衝擊下一個大境界的時候，就會全部爆發出來，將命老吞噬殆盡。
在這樣的選擇之間，命老很猶豫。
退縮了的話，他可以保全性命，安然地活到坐化；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對蒼天屈服了，彷彿一直以來的命族都是跳樑小醜一般。
前進的話，結果很明顯。
心魔……無論多麼天才妖孽的修士，在面對修士的時候，大多是無可奈何的。
要麼有我無敵，碾壓過去，將心魔都斬殺了；要麼道心堅定，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不過，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命老自認爲都不好辦到。
前者……當年的老祖比起命老還要驚才豔豔，結果還是道消身殞了。
結合現在的狀況來看，說不定當年命族老祖會在最後關頭失敗，大概一樣是敗給了自己的心魔啊。
後者……現在的心魔都足以影響到命老修煉天命秘術了，還說道心什麼的，豈不是扯淡麼。
“心魔當真是恐怖如斯。”玄天輕聲說道。
他一樣沒想到，今日命老得到的答案會是這個。
“事實上，命老不必灰心……心魔固然可怖，而且在渡劫時出現，無疑要了修士的老命，但是如果能夠在渡劫之前解決或者渡劫時剋制心魔，這樣就沒問題了吧。”羅小莉突然說道。
“小丫頭，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我找九靈破厄丹或者九天太清丹吧？”命老的眼睛眯起，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
“沒錯，正是這個意思。”羅小莉毫不忌諱地點了點頭，道。
“這個……。”得到羅小莉的確認，命老倒是忍不住遲疑了。
不止命老，就是玄天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微微驚訝。
九靈破厄丹……乃是由九種真靈之血配合好些十萬年份的天材地寶煉製而成的一枚丹藥。
顧名思義，它能夠斬除心魔，破解厄難。
當然了，九靈破厄丹的效果、成功率什麼的，會因爲使用的時間而存在差異。
假設你在平時吞服，或者在渡劫時才使用，產生的效果都是不一樣的。
平日的話……心魔十有八九不會隨便顯現，你的心魔不出來，就是你手執極道帝兵都無補於事嘛，連砍的目標都沒有，如何破厄。而選擇在渡劫時使用，心魔是出來了不假，但是總的來說，因爲還在渡劫，所以危險卻多上幾分，萬一失敗了，可真是萬劫不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