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每次桑地與蛇地的肉食交換都在柔水之濱。
兩地相鄰,隔水相望,在柔水最狹窄的地方修有一座浮橋,兩邊橋頭皆有供往來路人休憩的涼亭,那也是他們進行交易的地方。
每隔兩月,桑、蛇兩地就會進行一次交換,上次交換地點是在桑地那邊的涼亭,所以這次輪到在蛇地這邊舉行。
蛇地負責押送貨物和印奴的十個府兵長期往來於此,基本上已經能估算出對方會在何時抵達,可是這一次他們是左等右等,一直從上午等到太陽落山也沒見到桑地的人。
最近幾日滴雨未下,風和日麗,都是崎嶇山路的蛇地人準時抵達了,沒道理桑地的人反而會遲到啊!
蛇地的府兵們一邊咒罵着一邊商量,最後也只得在涼亭這湊合一晚,怎麼着在這裡也比連夜趕路然後在密林中宿營安全。
仰望着晴空中星子閃爍,耳聽着柔水濤濤,倒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夜晚,可是府兵們卻把桑地負責押運交換肉食的那十多個相熟的府兵罵了個狗血噴頭。
到最後甚至都開始說他們是路上被巖麟蟒給吃了。
巖麟蟒是一種奇怪的毒蛇,名字叫蟒,其實只比一般的蛇大一些,比之真正的蟒蛇要小上許多。
蛇巢領地多山區,自然蛇的種類也有很多,可是卻都不及這巖麟蟒威名赫赫。
只因爲巖麟蟒雖然是蛇的模樣,捕食卻頗似蜘蛛,遇到獵物先咬上一口將毒液注入獵物體內,然後靜靜等待獵物直接從內裡融化後,巖麟蟒再好整以暇的將獵物吸吮到只剩一張皮。
只因巖麟蟒的口腔與其他蛇類迥異,更加上它的消化系統不完善,因此纔有這樣的捕食方式。
不過它倒是舒服,可被捕捉的獵物就慘不堪言了,所以在蛇地,人們對仇人最惡毒的詛咒就是——祝你被巖麟蟒吃掉。
等了一天,第二日早上豔陽高照,蛇巢領地的衆人還是沒等到桑地人出現,大聲咒罵着怏怏不快的離開了。
被詛咒的桑柔領地一行人真的被巖麟蟒吃掉了嗎?
林夕表示:去你二大爺小餅乾的。
從領主府到交易的涼亭,總共有不到一百三十里左右的路程,他們這些老弱病殘是沒有資格使用金貴的馬匹的,不但沒資格使用馬匹,他們還要輪番做牛做馬拉着一輛裝滿了交換物資的車子。
所以步行而去,縱然一路少有山路,多爲坦途,他們再緊趕慢趕也需要三天才能抵達。
爲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交易點,十多個府兵輪番上陣,又是皮鞭又是木棍的打罵讓這羣該死的刁奴走快點。
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實在走不動,乾脆撒手不再推車,直接一屁股坐在路邊耍賴了:“反正去到蛇地我也是等着被做成肉乾,與其走到那裡零碎受苦,還不如兵爺你一刀抹了我脖子給個痛快吧。”
別人也是給打得火大,幾個年老的乾脆都有樣學樣,直接往路上一坐,車是肯定不推了,想讓我們走呢,就別讓我們推車,不然的話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
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一點不假。
府兵們是肯定不願意推車的,現在卻遇見一堆滾刀肉,可若是把這些老殺才都弄死,換回去的物資少了,他們也會受責罰。
沒辦法,只得輪番上陣跟幾個年輕點的一起推車。
年輕的其實也不傻。
他們一直跟着推車卻不參與幾個老印奴的耍賴行爲,那是因爲他們是有很大可能活着的,女的基本上會被買去做性1奴,好運的還可能做個結衣,唯一的一個男人也是因爲得罪人才被送進這支隊伍賣掉,身強力壯的,肯定不會被做肉乾。
能活着,別管怎麼活,誰都不願意死,更加不願意招惹這些府兵。
林夕在人羣中開始還故意一瘸一拐的走路,到後來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她,索性也就該怎麼走怎麼走了。
而原本是三個拉車,四個人在後面推車,剛好十四個人分成兩班輪流。
自從那些年歲大的罷工之後,只有五個人還肯拉車,少的兩個就由府兵湊上。
這樣一來,五個肯幹活的一直得不到休息,輪番休息的府兵還嘰嘰歪歪嫌走的慢,有時候還要打罵他們,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但是偶爾身上就會被抽一鞭子。
一來二去,這幾個年輕的嘴上不說,心裡也有了怨氣。
再不想死,畢竟也是一百多裡的路程,一直這麼推車沒人替換,誰也受不了。
大家都是準備交換給蛇地的印奴,就算我們想活着,你也不能瞎子摟豆葉——認準我這一根壟啊!
林夕這一路上一直表現得很好,加上一張美麗絕倫的臉,從同行的人和府兵口中套到不少話。
接收完劇情的她已經知道那個被巖仔細描述過的溶岩洞入口位置大概在哪裡。
等到差不多行至最接近溶岩洞位置時,他們也已經快要到達浮橋的交易點的時候,林夕故意放慢速度,府兵一鞭子就抽在林夕身上。
這個時候,林夕爆發了。
她回過頭對着那抽她的府兵怒目而視:“你憑什麼打人?一路上我們多捱了多少累?憑什麼多幹活的還要捱打?”
“呦呵!你個賤奴,兵爺打你又怎麼着?”他看看林夕因爲生氣而燃燒着怒火的眸子,像一朵盛開的火焰玫瑰,不由淫笑着說道:“別說打你,兵爺高興可以直接在這睡了你,誰敢說一個‘不’字?”
眼看還有十多里路就到交易點了,現在就算真的打死打傷一個印奴,也無礙大局,這府兵於是更加肆無忌憚。
“別以爲長得漂亮爺就捨不得打你。”這人越看林夕就越覺得某個地方欲1望勃發,回過頭笑嘻嘻說道:“這小賤人如此水靈,就這樣白給了蛇地那幫狼,兄弟們甘心?還不如大家都嚐嚐第一印奴是什麼滋味,不過說好回去嘴巴都嚴實點,可別被黛結衣知道了。”
府兵們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這個叫阿卡的印奴跟獵奴隊長巖私逃未遂,聽說原本是領主準備巴結驚瀾王的美人。
別的不說,光是能有機會睡到驚瀾王的女人,也足夠他們吹噓很久了。
見幾個人默許了,這府兵一把拉過林夕,走向路邊不遠處的密林,不管怎麼,他對當衆表演還是沒興趣的。
“完事了喊一聲,兄弟們都等着呢!”
感謝笑湖戈、潔潔和潔潔的打賞,麪包米、葉兒葉兒飄、寒冰化淚Z、次之、ansam5202010、純良的惡魔、嚮往自由飛的月票!木有人表白茶,哎,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