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冷哼了一聲,左堂主見此心中一陣暢快,面帶笑意朝擂臺上喊道:“開始——”
“啊——”左堂主的話音剛落,擂臺上一個神符宗弟子便慘叫一聲栽倒在地,旁邊那人驚恐不已,看向盧宛青,“你,你竟然使用暗器,我要殺了你——”
盧宛青早就打定主要,一定要速戰速決,不能讓這些人悠哉遊哉地將那些符篆丟出來。所以剛一開始她便直接用飛針射向兩人要害之處……另外一個反應稍微敏捷一些,只傷到手臂,逃過一劫。他唰地給自己排上一張金剛符,朝旁邊地上的人撲去。“哥——”
頓時,那弟子心中殺意燃燒,地上躺着的那人是他的親兄弟,兩兄弟都有靈根不容易,而且現在又剛剛築基,眼看大好前程就在眼前鋪展開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撐起護罩,便直接被這個可惡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殺死了……
旁邊看臺上的左堂主以爲接下來又是一場一邊倒的虐殺,他就是要給這個曾經搶了他女人的人難堪。唔,雖然他對那樣的女修也不過是玩玩,但是他卻絕不允許自己身下承歡的玩物心裡還惦記別的男人。當然,即便他最後知道了其實這個男人貌似也沒對那個女人有特別的意思,也是他親自將那個女人玩弄致死……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就是看他不爽,這次好不容易逮着戲弄他的機會又怎麼會錯過呢。
可是,左冷夜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便被場上陡然發生的變化驚呆了。那個弟子不到三十歲就已經築基了,是神符宗要重點培養的對象,可是,怎麼頃刻之間便倒下去了呢?當那弟子的哥哥淒厲地喊叫出來,他纔回過神,暴喝道:“陸宏——你,你竟敢使用暗器,不想活了……”話音剛落,身形一動,唰地朝盧宛青方向掠去。
盧宛青心中驚駭,這是一個築基期修士憤怒一擊,她不管怎麼躲避都沒有用,眼看着對方凌厲的攻勢迫近,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眼睜睜看着死亡迫近卻無法掙脫。
嘭——玄清猛地一動,將左冷夜硬生生第擋了回去,大喝道:“你要幹什麼?這是擂臺,你已經宣佈了開始,莫非你們神符宗輸不起?”
左冷夜見玄清插手,知道自己一時也奈何不了對方,何況剛纔的確是自己喊了開始的……而且對方也只有煉氣期的修爲,自己兩個弟子已經築基,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場不公平的比鬥。但是正是這兩個弟子的大意,讓他們失了先機。順便提一句,修真者本身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也是血肉之軀,在沒有防禦罩沒有法寶沒有真氣的保護下,他們的肉體可能強悍一點,但是也是可以被殺死的。
左冷夜被迫坐回上面的臺子上,擂臺上,另一名神符宗的弟子唰地招出自己的法寶,回型刀,找盧宛青直直地攻去。注意,這是法器,不是盧宛青手中的凡無,它是可以受法器主人的意念而改變方向的……
盧宛青看見迴旋刀上面白刃發着森寒的光芒,唰地朝自己飛來。她手中的符篆啪地拍在身上,神行符和金剛符瞬間被激活。她本身速度就很快,在神行符的輔助下,身體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即便被意念控制的回型刀數次攻擊也只將盧宛青的殘影擊散。
周圍神符宗的弟子神情凝重,這樣的速度……玄清眼睛微眯,他就隱隱的覺得這個女修有些不同尋常,低調,疏離。他見過無數的女修,姿容比她姣好的資質也比她好的多了去了,但是她們除了修煉外,更多的是想給自己尋求一個庇護。但是宛青不一樣,她不會輕易向人尋求幫助,他想看看對方究竟像不像她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剛強。現在看來,她的確已經有了對別人說不的資本。
左堂主身體微微前傾,這時,他才認真地看着場上的比試。那個女修將世俗的武技和修真的真氣以及精神力意念控制等等元素完全融合在一起。用自己的敏捷來彌補自己修爲上的缺陷。
當然,如果這放到更有戰鬥經驗的人身上,她這樣也不過是減緩自己死亡速度而已,因爲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只要丟出幾張地陷符或者纏繞符便可以破掉對方的速度。
陸斌見對方次次躲過自己的攻擊,不計本錢地從攜行袋裡抓出一把符篆朝盧宛青砸去。各種法術在空中地上發出燦爛的光芒,整個空間貌似都被扭曲了一樣。有很多的火球符罡雷符避無可避地落到她身上,將防禦罩震的一顫一顫的,也幸好是中品靈符才能夠抵抗這麼多的攻擊,可是看樣子對方是直接想用這些符篆將自己砸死在這裡,在這樣耗下去等金剛符的能量耗盡,她必死無疑。
盧宛青打出幾個火球,對方見自己的防禦罩略微有些薄弱便再個自己拍上一張……根本就不給盧宛青偷襲的機會。
唰地,那柄回型刀攻擊又到,盧宛青再次錯身讓開,可能是因爲體能消耗太多,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回型刀仍舊狠狠地撞在防禦罩上……
陸斌見對方終於得手,於是加大精神力對回型刀的控制,更快地朝盧宛青刺去。於是,盧宛青現在只剩下招架之勢,在擂臺上東躲西藏,疲於應付,眼看就要體力不支,而那金剛符的防禦罩眼看就要潰散掉。陸斌眼裡閃爍着瘋狂的神色。
霎時,盧宛青狗急跳牆,直接朝陸斌飛身撲了過來,手中的彎刀更是凝聚了龐大的真氣,那勢頭要和陸斌同歸於盡的樣子。
陸斌本來剛開始就這個女修就心生忌憚,現在完全是本能的便要伸手格擋,哪知盧宛青身形猛地拔高,緊跟其身後的回型刀避無可避地直接擊在陸斌自己身上。防禦罩給這全力攻擊幾乎潰散掉。
盧宛青此時已經凌空飛到對方身後,她跟他周旋這麼久,爲的就是這一刻,豈能錯失殺掉對方的好機會?而陸斌貌似也意識到什麼,唰地往身上拍防禦符……可是晚了一絲……他感覺自己想要輸出一絲真氣在符篆裡,將金剛符激活,卻發現自己根本聯繫不到體內的真氣,低頭一看,一柄滴血的刀尖從胸口鑽出來……
盧宛青手中微動,灌入真氣到刀身,將臟器震碎,而後唰地將刀抽了出來。陸斌想回頭看看那個殺掉自己的人,生命力終究沒有撐到他完成這個心願,瞪大了眼睛,帶着不甘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盧宛青站在場中,確認這已經是兩具屍體心情才稍微平靜下來。算來這應該是盧宛青第二次殺人,第一次是在蛇尾山的姑子廟,但是當時自己只放了一把火,只是將他們逃生的門抵上,只是將欲要衝出來的人戳了回去……她對殺人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而這次,她感覺到自己生命在你死我亡中的抉擇……殺與被殺,就是這麼簡單。
既然當初已經出手,那麼就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她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仇人天天惦記自己。只是,自己一出手便殺了神符宗兩名弟子,還是當着別人的面殺的……這下樑子結大了吧。
左堂主頹然坐回椅子上,一個煉氣期的女修竟然一下子殺死了自己兩名築基期弟子,這,這簡直是太逆天了……不,不行,不能讓這樣逆天的人才活着回去,那將是神符宗一大隱患。
他正要說話,卻是旁邊的玄清拍手叫好:“哈哈,左堂主你們五個人蔘賽,三勝兩負,果真實力不俗,現在既然比賽已經完畢,我們可以走了吧。”
盧宛青接受到玄清的示意,一下子明白過來,她雖然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爲玉虛門“爭光”,但是接下來恐怕免不了一場惡鬥,看到擂臺下那些弟子叫罵着蠢蠢欲動的架勢,自己還是到這個師伯旁邊穩妥一點。
盧宛青剛剛飛身而起,旁邊左堂主眼睛都氣紅了:“竟然敢殺我弟子,納命來——”
玄清早就準備好,見對方一動,自己猛地出手,將對方擊開,把盧宛青護在身後。傲然而立,冷聲道:“左堂主此言差矣,要比試也是左堂主提出來的,怎麼比試方法也是你提出來的。開始三局你們完勝,將我門弟子打傷打殘,那是他們技不如人,我認了。而這一場,你卻派兩個弟子跟我弟子爭鬥,現在反被我弟子所殺,就說不公平,莫非在你的眼裡,就只允許你的弟子打殺,卻不能讓別人強過你們?”
左堂主語結,不過看到盧宛青,“這是擂臺比武,不是殺人的場所,剛開始她殺了一人,我沒有跟她計較,但是現在竟然又使詭計,當真以爲我神符宗沒人嗎?”
唰唰唰,周圍立馬飛來數十個築基期的修士,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的,只要左堂主一個暗號便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