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梓箐將另外幾個管事太監召集來,以皇帝的名義,讓他們將所有後宮中的嬪妃,四品以下的,統統遣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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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整個後宮都沸騰起來了。
有人歡樂有人愁。
一同遣散的還有那些普通太監宮女。三天之內,除了東門,其餘西北藍三門每天都有數萬內宮人員被遣送出去。
整個京都譁然。
此事掠過不提,女人,若是沒有點真正的本事,管你呼天搶地也翻不起大浪來。
梓箐正在摸索皇帝錦衣衛的運作模式,欣慰的是,皇帝平時只接見幾個錦衣衛頭領,普通的錦衣衛是不能隨便看他的。
所以自己只需要搞定那幾個頭目就行了。
不用她自己找,他們就自動找上門來了,此刻正跪在殿外求見呢。
這些人都是死忠,就像當初刺殺邰自成和太子一樣,那些死士便是前仆後繼地護着。梓箐也沒想要收服他們,只要皇帝在自己手中,料想也不敢對自己怎樣。
後宮清理完畢,朝堂譁然,也不過是些言官,他們本來就衣服與朝廷依附皇權,他們最拿手本事便是死諫,跪在朝堂上死諫,跪在城門前死諫……
說左婕妤獨攬聖寵有失體統;
說後宮干預朝政,皇上應該清理後宮;
……梓箐統統不予理會,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安頓軍心。
虎符在手,誰敢擅動。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順利的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可是當梓箐將所有事情梳理過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
梓箐的視線落到平躺在牀上的皇帝朱文身上,此刻,他正安安靜靜的,神情祥和。除了最開始自己制住他的那一剎那,他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外,而後便一直很平靜,沒有一絲絲掙扎。
而且後來自己開始命令錦衣衛的時候。他也非常的配合……或者說那些錦衣衛非常的配合。
貌似,自己一氣呵成制住他,會不會……有點太順利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現在都在自己手上,關節被銀針封鎖,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清理完畢後宮,梓箐開始肅清吏治,她一點也不怕這些當官的敢造反。
這些曾經看起來是多麼了不得的關係網。實際上,當下定決心去大刀闊斧後,都變成了土雞瓦狗。
就在梓箐在京都搞得風起雲涌時,原本威遠王封地的黔州發生一場大的暴亂,舉旗自封爲開元大帝。黔州上百萬人被其奴役,在短短半年時間修築了一座曠古爍金的城堡。
緊接着,另外幾位封王也蠢蠢欲動,公然招兵買馬,自封爲皇。更有甚者,與外夷相同。欲直取京都!
這些擁有自己政權和軍隊的地方勢力瘋狂斂財,搶抓壯丁,弄得民不聊生,各地農民紛紛起義,一時間整個國家頃刻間陷入風雨飄搖之際。
梓箐看着這一份份呈報,心中又驚又怒。
驚的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舉措竟然激起如此大的反響。先前公佈下去的一系列政策,都是有利於民生的,沒想到最後變成這樣子。看來最主要還是因爲自己沒有經驗,太過想當然了。
有句話說得好。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不管自己內心再不屑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勾結,卻不得不一點點的去清理。而自己竟仗着手握兵權,一下子將所有人大倒。那些言官不敢造反,卻可以擅動其他擁有封地和勢力的人造反。
怒的是。那些一個個自詡通古博今的言官文臣,有心留他們一條活路,不去想怎樣爲社稷百姓謀福利,反倒與地方勾結,實在該死。
全國發生大規模的暴動,民生艱苦。那些徵收的稅賦被地方勢力堂而皇之地扣了下來,壯大他們自己的勢力。相反,朝廷軍隊軍餉吃緊,軍隊有鬆散不安的傾向……
就在梓箐想着怎樣將這場內亂平息下去的時候,葛靳找來了。
他還帶來了一份皇位禪讓的密旨。
梓箐感覺渾身升起一種無力感。
沒想到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這個葛靳背後的勢力不是別人,正是威遠王邰自成!
虧得一直都自以爲是多麼聰明,小心謹慎,步步爲營,沒想到卻被耍的如此之徹底。
葛靳坐在梓箐面前,神情坦然,一如最開始看到的那般。
葛靳說道:“想來你已經知道了?不過,你的能力和膽魄的確超出了我們主子的預期,原本計劃還有三年才能實施的,現在時機就已經完全成熟。”
梓箐突然道:“這麼說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葛靳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幅度:“價值……是自己爭取和表現出來的。不過,太聰明太強勢的女人,她們的價值只能用在敵人身上,卻不能隨便放在身邊……”
所以,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當了那麼多的丫鬟,從一個圈子到另一個圈子,他們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身份。實際上不過是他們對自己的考驗,順便做任務而已。
梓箐不妨大膽猜想,恐怕還有很多和自己差不多身份的女子,被他們當作棋子,安插在各個地方……
甚至連死去的左婕妤,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裝的。
所以,自己能走到這一步,着實幸運。
只可惜,她人生信條中就從沒有“任命”二字。
葛靳像是知道梓箐心中所想,語氣輕飄飄地說道:“……現在元帝掌握了西北,另外自立的藩王也一個個歸順,天下大統已經是必然趨勢。京都的朝堂已經名存實亡。元帝看在你曾經有功的份上,讓我特地來告知你一聲,要麼歸順,或許可以封你爲後也未可知。若不然……”
梓箐眼中殺意迸現,她忍的夠久了。手指輕彈,一顆藥丸倏地飛出,頃刻間劃做一抹煙霧消融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數枚銀針****而出……
葛靳神情大駭,“青竹,你——”
他身手也算矯捷,從一開始梓箐就心存戒備。
葛靳後面的話被銀子硬生生封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