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自己剛進入任務就覺得不妥,果真如此。
這具身體叫……小靜。對了,那具首先被人們發現的碎屍正是小靜,查小靜。
梓箐從剛纔獲得的原劇情中的信息來看,原主並不是這起連環兇殺案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但卻是讓這起兇殺案成功進入人們視野,讓j方真正立案調查的開始。
亦或者說是整個圍繞了特殊案件偵查小組故事展開的切入點,那個劇情是從她,哦不,是原主被碎屍後丟棄在那個排污口,然後被環衛工發現而開始的。其後的劇情便是一直圍繞着這個偵察小組是如何地從毫無頭緒的案件中抽絲剝繭,如何與犯罪嫌疑人鬥智鬥勇而展開。
而在他們偵察的過程中,兇手也是不停地作案,不停地殺人……在原劇情中,以主角爲視角出發,就好像所有的兇案都是一種裝飾一種鋪墊。
而梓箐進入任務的節點,卻是在原主即將被殺時。
當真正以被害者的身份進入這樣的劇情中,梓箐才感覺到現實的殘酷。
以前她喜歡那些偵探的電影電視,一開始就是人們突然在某個地方發現屍體,一下子就留下懸念抓住人們的眼球。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就是這樣一個被安排爲即將成爲那個抓住人們眼球的……屍體。
她覺得她對那些破案的電視再也無愛了……那些一出場便是以屍體的身份的人,劇情根本連給她們一個爲生命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其實他們纔是真正的炮灰啊。
梓箐來不及去傷春悲秋,她的手終於摸到原主的手機,因爲失血過多和剛剛接受的信息太過震撼,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終於撥通了報警電話……好一會才被接起,“喂,喂…我我要報警……”“連山公路…有有人殺人……”
沒錯,如果她沒有剛纔的掙扎和反抗,她就會和原主一樣,被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然後屍體被割成一塊一塊的,被拋棄在……排污渠裡。
然後那個讓男主成名的案件就會讓人們津津樂道…因爲悲催的是,這個變態兇手專挑妓女下手,所以人們一方面恐懼兇徒的兇殘變態,另一方面無形中讓他披上一層“清除污垢”的聖潔光輝,真是夠悲哀的……
梓箐接收到這些信息,頓時感覺身體如墮冰窖。
無數的信息在識海中瘋狂糾結着,梓箐現在必須逃出魔掌,只能暫時將這些信息放一邊。
就在她正在報警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從公路另一頭倏地開了過來,鴨舌帽趴在引擎蓋上,遮擋她的視線。
再加之路燈很暗,這裡已經在城市邊緣,夜晚車輛很少,對方開的車速很快,等發現前方橫着一輛車時連忙鳴笛剎車甩方向盤已經遲了。
兩車直接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聲,梓箐正在報警的手機因爲強大的慣性脫手飛了出去,狠狠砸向玻璃。
鴨舌帽摔下車。
梓箐因爲沒有系安全帶,額頭狠狠撞在方向盤上,讓本就糨糊一團的思緒變得更加沉重和模糊起來。
生命隨着血液不斷從身體流失,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嗎?呵,貌似唯一和原劇情中不一樣的是,她沒有被分屍,沒有被拋在排污渠裡……
可是梓箐很不甘心啊,她已經儘自己最大努力在爭取生存了,即便是再來一次,就在那樣的任務切入點上,也無法做到比現在更好……
她不甘心,所以意志力還在跟垂死的身體做抗爭,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旁邊縈繞,讓人煩不勝煩。
滿面鮮血模糊,梓箐感覺眼皮好沉重,努力剝開一道縫,模模糊糊中,幾束電筒的光在她眼前不停來回的掃,“我們是xx巡警,剛纔是你報的案嗎?……”
j察,莫名,一種安全感從原主心底油然而生,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加上剛纔撞車時受到重創和嚴重失血,她華麗麗暈了過去。
救護車一路鳴着警笛呼嘯而來。
梓箐感覺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意識在這個時間段內完全當機。
再次醒來,下意識挪動身體,突然感覺到手腕處傳來刺痛。
手又動了動,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是…手銬?!
所有意識迴歸身體,梓箐有些懵,她明明記得昏迷前她看到jc趕來,怎麼……現在反倒把她拷上了?
緊接着,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要再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梓箐努力睜開眼,一個形容冷漠,正氣凌然的女人坐在牀頭,一隻手肘撐在旁邊桌子上,膝蓋上放着一個文件夾,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將筆頭重重杵在封面上。
“你……”梓箐身體掙扎着想要坐起,發現兩隻手分別拷在鐵牀上。
女人看她的樣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和鄙夷,“告訴你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這裡是特殊病人監控室。”頓了頓,“換句話說也就是專門關押你們這些人渣,以防逃跑和傷人的。說吧,把昨天犯案經過一一招出來,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梓箐眉頭微蹙,她不明白,好像是她報的警,是她被那個變態殺人狂魔追殺,怎麼現在反倒變成她是被審問的了?
“那個…對不起,我我就是想問一下,我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梓箐揚了揚被拷在鐵牀上的手銬,問道。她知道形勢迫人,所以絕不會在明知道自己已經處於弱勢並且受控於人的時候還要去和對方硬抗,所以儘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平和和無辜。
可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梓箐的禮貌落在她眼裡就像挑樑小丑一般可笑。
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哼,你還想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現在你主動老實交代,我們可以當作是你認錯態度良好,或許會想法官請求寬恕,若是你再想耍什麼花招,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是紳士,會懂得憐香惜玉什麼的……”咕噥了一句,一個渣滓的賤貨,也配被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