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見養氣決能夠緩解身體疼痛,大喜,又修煉許久,終於可以撐着坐起來了。
不行,那頭豬一直在那哼哼,肯定把自己當成可以吃的美味點心了,自己得離它遠一點。
梓箐靠在另一堵籬笆牆上,剛纔只是挪動一下身子,感覺就將她積累好久的力氣全部抽光了一樣。
心中不住的嘆息,哎,田螺呀田螺,說你是犯傻好呀還是犯賤好喲,好好的,還有法術,怎麼會被人類隨隨便便給撿了去嘛?
就在梓箐在心中埋怨的時候,屬性值面板上有一行信息在閃爍:這是我的情劫……必須有一個人對我完全無私的愛才能真正脫去畜生道進入人道……
梓箐張口結舌,呃……原來是這樣啊。可,可是爲什麼當時自己接任務的時候你沒說清楚?現在才說,是坑我是吧?
梓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變態”要求了。你可以想要多少錢,想要多大的權利,這些都可以,唯獨人心是最難掌控的,或者說是根本就無法掌控的好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知道他的好惡,但是絕對不知道他的心裡真正的愛恨……好吧,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是一個有“心”的人,若是一個無心的人,不會被感動,不會知道愛與被愛,所有的付出純粹對豬彈琴,有屁用。
梓箐不知道田螺找的這個爲她應劫的男人究竟是一個“有心”的還是“無心”的?但是從後面發展的劇情來看,多半是一個無心的傢伙。
其實從原主的劇情中就知道,田螺其實爲這個平窮的家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對方沒有絲毫的感動更沒有絲毫的感恩,最後還因爲找到了田螺的軟肋,將她的殼藏了起來以要挾對方拿出更多的東西……
如果這樣的人都是“有心”的話,主神真的是……是……“睡着了”。
所以,梓箐決定還是不在這個沒有心的人家耗費時間了,等自己修養恢復,就去外面重新找一個“有心”的人幫自己應劫。
就在這時。柴門外響起鎖鏈的聲音,接着嘭的一聲打開了,一個如公鴨嗓子聲音刺入耳膜:“東西拿出來了沒有,你這個賤貨。若不是我兒子救了你一命,你早就死了,一個畜生,比畜生還不如的賤貨,不感恩圖報。竟還想着逃走,我告訴你,落到我們王家,這就是你的命……”
梓箐看着面前這個乾瘦的有點像“圓規”的婦人,兩手叉腰,雙腳分開,頭上髮髻散亂,蒼黃如枯草,神情兇厲,臉上雕刻的溝壑裡面填滿不知啥玩意混合後的黑黢黢油膩膩的東西。看上去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母夜叉。阿門,對不起,母夜叉,我玷污了你的高貴純潔。
是了,原主記憶中,這就是那個書生王之然的母親王楊氏。
王楊氏從門角抽出一根竹篙,就是趕豬的那種,在地上啪啪拍了兩下,吼道:“告訴你,若是你再拿不出東西來。就推去餵豬。哼,你以爲我不知道對付你們這些畜生的辦法?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玩意,以爲披了一張人皮就真的是人了?不是,你永遠都只是一個畜生。低賤的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你想聽別人說你會變成人是不是?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永遠都是畜生道的,永遠也變不成人……”
轟——無數記憶涌進識海。
梓箐終於明白爲什麼田螺要渡這個變態的什麼劫了,原來在六道中,畜生道真的是非常低賤的存在,它們修煉千年可以化成人形。可是卻不是真的人。而想要成爲人,就必須得到人的“認可”,人必須極其真誠的對着她說“你就是人……”,然後這個劫纔會渡過。而它們才能繼續修煉……
所以這個婦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這些,便以此要挾田螺……
根據原主的記憶,現在還不是最痛苦煎熬的時候。因爲原主是田螺,沒有了殼只會越來越虛弱,越來越痛苦,最恐怖的是這個女人竟然真的……真的……將她拖去餵豬……活生生的呀……
該死!該死!
梓箐從沒有過一次像現在這般想要殺人,殺殺殺!該死的人類……哦,不,這個該死的母夜叉,她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怎麼配“人”這個稱呼呢。
梓箐試着用真元凝聚能量球……唔,剛纔用真氣滋養身體,消耗不少,現在不足以凝聚出能量球了。
梓箐用非常虛弱的聲音說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我變,我變……”
說着,梓箐十分艱難的樣子,從虛空中掏摸一陣,摸出兩顆碎銀子……果真是隨身空間裡有存貨就是好啊。梓箐有個特點就是,不管經過什麼樣的任務世界,都喜歡將那裡的“貨幣”,一些“硬通貨”存放在隨身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王楊氏看到銀子,猛地衝過來抓住,放在嘴裡咬了有咬,狀若癲狂的樣子,“哈哈,是真的,是真的銀子呢……田螺真的能變出銀子……”她叫着笑着張牙舞爪的跑了出去。
梓箐看了眼柴門,沒關上……心中念頭閃過,想要撐着站起來,可是身體太虛弱了,丫的,連站都站不起來,看來人家把門打開都逃不掉。
就在梓箐閉目養神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一個穿着染藍布長衫子,頭上紮了束頂的青年男子倚門站立,“算你還識時務,沒有殼,即便逃走也是死路一條。”
王之然,原來他是知道的?並不是原主傳給自己的記憶一樣,只是無意中將她撿回家,然後無意間救了她一命丟進水缸……莫非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梓箐說道:“小螺謝謝王公子的救命之恩,今生不渝,只是小螺法力低微,三天才勉強弄出這麼一點銀子,實在是愧對恩公的救命之恩……嗚嗚……”梓箐低頭啜泣,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用衣袖揩着眼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