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新傷下的舊痕

不但殷祁在思索着,就連融嶽也在琢磨着這件事,事實上他也有這等能耐,不過好在他有妖王這個最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救走坎水的叛徒之名總歸不會落到他的腦袋上來。

融嶽正在用排除法一一篩選着可能的對象,忽然間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額啊——!!”

隨着那尖利的慘叫聲響起,跪着的小妖已經目呲欲裂的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他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妖王已經不氣了,可他還是下狠手要了他的命呢?

大量的血液從小妖的身下蔓延開來,很快將雪白的地毯給染紅成一片,門口處很快竄進來幾個妖僕利索地把屍體擡走,把地毯換掉,把血跡擦乾淨,原本的緊閉的窗戶大門紛紛打開,把淨化空氣的器皿端進了屋內,不消片刻的功夫,剛剛還死過人的房間轉眼又變得尊貴而又華麗。

聞着那清新的空氣,融嶽卻只覺得心下狠狠一顫,他可沒錯過小妖屍體被擡走那一幕畫面,他捂住的胸口位置,正深深扎着一根毛筆,那毛筆正是殷祁之前手裡拿着的那隻。整隻毛筆都穿膛而過,胸前只能看到筆桿尾巴上的一圈紅線,後背處穿過去的筆尖還滴着血,柔軟的狼毫在妖氣的附着下變得堅硬如鐵。

“尊上息怒!定是妖界中混入了奸細,屬下這就命人去調查清楚!”

融嶽硬着頭皮開始表忠心,雖然他有不在場證明,可是最近殷祁因爲戰事不順的關係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難保不會遷怒到他這個近身伺候的人身上。

他的召集令還沒有發出,忽然聽見妖王不疾不徐的說道:“慢着。”

融嶽回過頭,只見殷祁正揹着手站在窗邊,他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可越是這樣,融嶽就愈發的小心謹慎。

君不見,剛剛那個小妖不就是這般死不瞑目的嗎?

“不必去查了。”

良久後,殷祁開口吩咐了一句,然而這個命令卻讓融嶽十分的不解。

怎麼突然就不查了呢?前一秒他還爲了這事兒好一陣的狂風暴雨呢。

“尊上?”

“是誰救走的坎水,本尊心裡有數。現在追,估計也是追不上的。”

說到這裡,殷祁眯了眯眼睛,瞳孔中似有一道紅光閃過,他早就該猜到,當時那小子,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掉的,果真天狐一族都狡詐的很,奸猾虛僞都是深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本能,倒是他大意了。

“這……!”

眼看殷祁的態度有些詭異,服侍他多年的融嶽聞絃音而知雅意,瞬間和就把頻道調整到和殷祁同一個臺上去了。

意識到寂殊寒那個禍害竟然還沒有死,融嶽的心底有股說不出的複雜。

——爲什麼老天爺總是偏愛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人呢?

“融嶽。”

頭頂上忽然傳來了殷祁的召喚,融嶽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去,不論老天偏愛誰,如今殷祁成事在即,就算寂殊寒沒有死,那又如何?一個半妖罷了,還能翻了天不成?

彼時殷祁正望着窗外,在滄堺城一片燈紅酒綠中,城主府正散發着幾點微弱的光芒,自打寂殊寒叛出妖界後,城主府裡早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隻小狐狸還堅守在偌大的城主府裡,也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

“吩咐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讓那個叛出師門的丫頭立刻獨自前來妖界!否則,爾等提頭來見!”

“是!”

這廂,逃出妖界的寂殊寒帶着渾身是傷的文素馬不停蹄地一路趕到扶蘇暫歇的落腳點。兩邊一見面,頓時氣氛就炸了,準確的說,是扶蘇一個人炸開了鍋,雖然早就料到文素落在妖王手裡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但是耳聞不如目見,當他真的看到自己思慕的少女一身傷痕被擡回來的那一刻,扶蘇實實在在的表演了一回什麼叫“衝冠一怒爲紅顏”。

底下的鮫人衛兵、醫師和侍女們全都忙活開了,本來照顧一個人其實要不了這麼混亂的場面,可是扶蘇一看到她身上的血,就開始暴跳如雷,誰都不敢在他的眼前停留一秒鐘,哪怕只是端盆水,遞個帕子,都好過被新上任的王給狠狠的削上一頓。

身上已經被清洗乾淨的文素正趴在柔軟的水牀上,一條薄如蟬翼的鮫綃蓋着她的臀部,她整個人都好似陷進了一塊軟綿有彈性的布丁裡,趴下去就起不來的那種,她其實是想仰躺着,畢竟誰願意把胸給壓扁了呢?還是鮫人侍女跟她好說歹說了半天,她這才願意翻過身去。

看着文素聽話的轉過身子,鮫人侍女暗暗鬆了一口氣,可是當看到她背上的傷口後,侍女又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從剛纔在替少女清洗身體的時候,侍女就發現了她的後背上的傷口情況比前胸的看起來更慘烈百倍。

四肢和胸腹上縱橫交錯的鞭傷就不提了,原本雪白的後背現在已經皮開肉綻,從傷口的形狀來分辨,鞭撻用得鞭子上恐怕還帶着倒鉤或者小刺,一層層淺淺的血痂下全是滲人的血蔭,像蛛網一樣遍佈在傷口的四周,坑坑窪窪的血痕一條疊着一條,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有些鞭撻的位置被反覆撕裂,已經深可見骨。沒有辦法,侍女只能用上了軟綿如布丁的水牀,希望文素能夠躺的舒服點。

扶蘇三人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這令他們心驚肉跳的一幕,扶蘇當場便目呲欲裂的咬起牙來,恨不得現在就抓着妖王把他也打殘到生活不能自理,而夕霧也同樣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無法想象文素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承受住這一次又一次的虐打和傷害的。

一旁跟進來的寂殊寒同樣看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了心口上,他救下文素的時候,明明只看到白色的衣服上只有十幾條血痕,怎麼一轉眼竟然會變得如此嚴重?!

經過侍女的解釋,寂殊寒這才明白,原來在文素身上穿着不止一件衣服,而是好幾件,外面幾層還看不出傷口深淺,直到脫下外面的裙子後,才發現內裡乾坤,最裡面的一層衣料甚至和後背的傷疤都快長在了一起,清洗的時候可以說廢了醫師好大的勁兒才全部給撕了下來。

文素已經在醫師的指引下服下了麻沸散,這效果可比普通的麻藥好上千百倍,既不會影響傷患的神經系統,麻痹的作用又十分的強悍,衆人正等着麻沸散起作用後再給她做後續治療,否則按照她這一身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來看,整個治療的過程裡她還不得被疼的死去活來?

“那羣禽獸!!他們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麼?!”

扶蘇跪坐在牀邊握着文素的一隻手,通紅的眼眶裡水霧迷濛,眼看着就要落下淚來。

“好久不見了~扶蘇殿下。”

她十分勉強的扯開一絲笑容,看着扶蘇那張驚爲天人的俊美面容,文素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在桑海城初見他的那個夜晚。

故人在前,她總不好哭得悽悽慘慘吧?那得多丟人?

視線轉了一圈,文素意外的發現不止扶蘇,就連夕霧還有寂殊寒居然全都在房間裡,瞬間她的臉色就黑了幾層。

她是喝了麻沸散不錯,但還沒有遲鈍到連自己穿沒穿衣服都感覺不出來,當下就有些焦急的挪了挪身體,直接把周圍看顧她的幾個侍女給嚇得驚慌失措起來。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我都還沒穿衣服啊!大佬們!”

文素虛弱的喊着,她自以爲已經很大聲了,事實上聽起來就跟貓叫差不多。

畢竟剛剛洗傷口的時候又是好一番折騰,爲了撕下她後背上粘着的衣料,她疼得眼淚水狂流,哪怕侍女們已經用了最輕的力氣,她還是疼的要死要活。

猶記得當時被殷祁虐打的時候,再痛再苦再艱難的時候她都咬着牙硬生生扛下來了,或許是因爲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她除了忍耐外沒有其他的選擇,而當她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文素整個人就跟三歲小孩兒似的嬌弱,碰哪兒哪兒痛,矯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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