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的喊着疼,像撒嬌一般蹭了蹭少年的頸窩,明明只是玩笑之語,卻叫荀翊又一驚一乍起來。文素連忙攬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
“我是說,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心疼。”
說着,她握住他的一隻手,沒有任何勾引意味的放在了心口處,感受着掌心下平穩的跳動,荀翊長長得嘆了口氣。
“都是我不好…”明明發過誓不會再讓她受苦的,他終歸還是食言了。
文素伸出食指輕輕按住他的脣瓣,輕聲安慰道:“噓~自責什麼呢?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
對於自己被殷祁俘虜這件事,文素從頭到尾就沒有怪過任何人,如果一定要追究誰的責任,那麼只能是自己不夠爭氣,誰叫自己的武力值弱雞到這個地步呢?更何況殷祁是誰?妖界之主,反派大boss,連有主角光環的寂殊寒和曲清染都拿他沒法子,她和荀翊能在他手裡一次次活下來真的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眼看荀翊的情緒還是很低落的樣子,她勾了勾脣角,胳膊一把勾住少年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了拉,意有所指的問道:“還是說……你嫌棄我變醜了?”
最後一句話她是貼着他的耳畔說的,本意是想轉移下傻小子的注意力,不想讓他繼續在那兒傷春悲秋,可事實證明,有時候如果用力過猛,就很容易樂極生悲了。
比如現在——
“嘶——!”
文素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扭了扭身子想要逃離,卻被那隻一直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臂給緊緊鎖住無法動彈。考慮到周圍還有人在,她欲哭無淚得看了一眼那隻正放在自己高聳雪峰上的手掌。
要不怎麼說自作孽不可活呢?
原本只是想安慰安慰美少年那顆易碎的水晶玻璃心,誰知道最後卻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少年的右手五指修長有型,骨節分明,往日裡總是和藥丸仙草爲伍,只消看上一眼便覺得賞心悅目如仙子柔荑,不忍褻玩,而今這雙高貴優雅的手,正張開五指,極具侵略性的在她胸前那團綿軟的雪峰上示威般地捏捏揉揉,尤其那兩根靈活的食指和中指,更是隔着重重衣衫不動聲色地摳了摳雪峰頂端的櫻珠。
文素頓時渾身僵硬起來,面色潮紅,偏偏對面的荀翊還是一臉正經的模樣,和他手上色氣滿滿的動作風格完全不符合。
她伸手按住他那隻色膽包天到在衆目睽睽之下也敢作亂的右手,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你掐我作甚?我要舉報你家暴。”
她的牙齒都咬得咔咔作響了,明顯是一副快要氣到內傷的樣子,然而荀翊卻只是挑了挑一邊秀長的俊眉,緩緩勾脣一笑,聲音清淺的說道:“你可以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停頓,猛地抱緊了文素的腰肢,兩人的身體更是毫無間隙的貼在一起,他低下頭來張口含住了她一邊的耳垂,銀牙輕咬廝磨,似威脅更似勾引般的低聲呢喃道:“信不信我今晚就辦了你,免得你憑白在那兒胡思亂想的給我瞎折騰。”
他一邊說,手上還配合着動作捏了捏她柔軟的胸脯。
文素聞言立馬就慫了,她太瞭解小兇獸的壞脾氣,看起來跟你有商有量,事實上根本不跟你講道理,尤其在“辦了她”這件事情上,他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瞧瞧這四周都是眼睛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敢對她動手動腳,擺明了就是不在乎被人看到自己白日宣淫的畫面。如果她真的敢說錯一個字,她毫不懷疑這□□附身的小子會連晚上都不等,直接把她丟到榻上給就地正法了。
“……大佬,我錯了。”
毫不猶豫地低頭認錯,求生欲可謂是極強了。
文素眨巴兩下眼睛試圖跟少年賣乖討巧,可惜她的腰還被箍着,條件不允許,否則她現在就能跪下來求原諒。
果然還是老一輩的人說得對,識時務者爲俊傑,通機變者爲英豪。該慫的時候就得慫!
兩人在那兒黏黏糊糊了好一陣子,一旁的扶蘇卻是發現寂殊寒好像已經不見了很久,他轉頭問道:“夕霧,看見寂公子了嗎?”
夕霧聞言也四下張望了一番,遂搖了搖頭回答:“真沒注意到,他是不是去找他女人了?”
不光這兩人在問,就連文素和荀翊也在說這個事兒。
文素抱夠了荀翊,轉頭立刻就想和曲清染見面,可她左看右看不見熟悉的少女身影,連忙擡頭問道:“對了,小染呢?怎麼不見她?”
荀翊臉上的笑容差點沒僵住,果然還是比不得她的好姐妹啊,這纔多久就想把他甩一邊去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染師姐就在……”
“她不在這裡!!”
一聲怒喝打斷了荀翊的聲音,衆人紛紛朝着發聲處看去。只見寂殊寒通紅着一雙眼睛,那氣急敗壞的狼狽樣子不由得讓人心驚肉跳起來,尤其是他的那句話,更是叫文素剛剛還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一顆心直接宕到了谷底。
“這怎麼可能呢?!”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荀翊,他鬆開懷裡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寂殊寒的跟前說道:“她不是一直都在自己屋裡嗎?!”
聽了這句話,寂殊寒直接閉上了眼睛,眼神中熄滅的,是最後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捂了捂額頭,嘶啞着聲音道:“沒有。我們來遲一步。”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皺成一團的白紙,荀翊連忙接過把紙張打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同時耳邊也傳來了寂殊寒的聲音,他說:“殷祁要她獨自一個人去妖界找他,如若不從,就立刻要了文素的命!”
聽到這話的二人聞言紛紛刷白了一張臉,目露驚恐之色,他們果然還是低估了殷祁的無恥程度,這傢伙竟然沒有按照常理一般直接來追殺文素,而是拐彎抹角的從曲清染這裡下手,當真是卑鄙又下作!
一邊的扶蘇見三人的臉色全部變得鐵青鐵青,再聽得寂殊寒說的話後,他當即就懵了,虧他這一路還緊趕慢趕、左防右防,敢情人家妖王壓根兒就沒想從文素這裡入手?
而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夕霧疑惑的問道:“殷祁怎麼會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扶蘇長嘆一口氣解釋道:“他一定是很快就發現了我們把文素救走的事情,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不是,我還是沒明白。”夕霧伸手指了指文素,看着寂殊寒問道:“他的目標不是文素姑娘嗎?抓你女人做什麼?”
寂殊寒已經無力解釋了,倒是文素顫抖着拿過那張紙,紙上正是曲清染留下的寥寥數語,聲稱要自己一個人去妖界救人,並叮囑荀翊小心躲開崑崙八派的追捕,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她的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拿着紙張的手不停在顫抖着,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因爲殷祁他很清楚……就像抓着的我時候他就能脅迫小染爲他做事一樣,只要他抓住了小染,我也一定會乖乖就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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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整個場面頓時一片寂靜,夕霧俊朗的眉都快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好半天才轉過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敢情這剛從妖界撈出來一個轉眼又掉進去一個?
——白忙活了?!
這四個大寫加粗的黑體字不斷在他的腦海裡刷屏着,可是滿場令人窒息般的安靜卻讓他不敢把這句話給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