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出來後,張依依直接去了張桐桐的房間。
兩人關着門在屋子裡呆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散了,而後張依依重新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卻發現洛啓衡竟然在裡面。
“你怎麼進來的?”
她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不僅僅是覺得這間客棧的安全性實在有待商榷,更因爲進來之前她竟是一點都不曾察覺屋內有異。
哎,這可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境界與實力上的差距嗎。
“發生了什麼事?”
洛避衡卻是不答反問,看着張依依道:“這是從今往後什麼事都不打算單獨和我說?”
先前幾人在一起商討事情時,他就發現張依依有些不太對勁,只不過掩飾得還算不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並沒有察覺而已。
後來散了後,張依依回了自己的房後沒多久又單獨跑去找了張桐桐,姐妹兩個在屋子裡頭雖然沒呆多久,但肯定沒少嘀咕什麼秘密之事。
洛啓衡心裡自然不怎麼舒服,這姑娘到底還是跟他生疏了起來,不然的話,甭管遇到什麼事,這些人裡頭他才應該是她最爲信任,也絕對會是第一個找的人才對。
“……”
張依依被堵得有些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這纔沒啥底氣地否認道:“自然不是。”
“那就說吧。”
洛啓衡哪裡看不出張依依那點不情不願卻又沒法承認的態度,索性當作真的眼瞎看不明白。
“是關於袁瑛大師姐的事。”
張依依見狀,也沒再隱瞞,安全起見,直接傳音將事情前後簡單明瞭的同洛啓衡說道了一遍。
反正這事她也並沒有打算瞞着洛啓衡,只不過因爲需要堂姐張桐桐的配合幫忙,所以纔會第一時間先跑去找堂姐。
本想着之後再找合適的時候跟洛啓衡暗中提醒一下,這會兒人家反正都已經來了,倒是沒必要再特意往後推。
聽完張依依的話後,洛啓衡神色如常,只要不是張依依本身碰上了什麼麻煩,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沒什麼所謂。
而以張依依對袁瑛的重視,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先找他幫忙,那便說明在她整個施救過程能幫她起最關鍵援手的人選的確不是他,只是以事論事,並非要刻意疏離他纔會這般。
“需要我做什麼?”
他主動詢問要不要幫忙,但並沒有追問張依依不何那麼篤定可以救得了袁瑛。
畢竟,連他都不曾察覺出袁瑛被人奪舍,更加沒辦法確定那具肉身之中是否還保留着袁瑛真正的神魂。
“暫時不用。”
涉及到救人這麼重要之事,張依依自然也打算做那些迂腐的客套:“但最後肯定會有用得上你幫忙的時候,到時自然會提前告知。”
“嗯,那就行。”
洛啓衡點了點頭,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看着張依依略帶審視地反問:“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剛剛張依依雖然將前因後果都說道了一通,但並沒有具體說明救袁瑛的方法與過程,更沒有提及古神族殘魂前輩的那番警告,不然的話現在也就不可能只是這般反問了。
“大的危險肯定不會有,但是有沒有其他不大不小的麻煩這誰也說不定。”
張依依面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並不想讓洛啓衡再替她過於操心,而真假摻半的話往往更容易令人相信。
畢竟殘魂老祖最後說出那通話警告她時,她便已經想清楚了,也知道自己一旦救人將可能面臨的後果。
不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對袁瑛見死不見,雖然她的確挺貪生怕死的,但到底也有着自己的一些堅定,有所不爲同樣也有所爲。
洛啓衡應該是信了張依依的話,之後便沒再追問什麼,起了身直接出門自行離開了。
張依依才送走了一尊大佛,本想着終於可以鬆口氣休息一會兒,但顯然估計得還是有些太過樂觀了些。
“大師姐,這麼晚了你找我還有事?”
打開門,將一臉笑意地袁瑛迎了進來,張依依心道這也來得可真夠快的。
“怎麼,沒事就不能單獨過來找你說會兒話?”
袁瑛也一點都不客氣地找地方坐下,看那架式便知道沒打算馬上離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依依面露無奈的調侃道:“這不是洛大哥剛走,你緊跟着又來,我覺得自己這屋人氣挺旺嗎。”
洛啓衡剛從她這兒離開,眼前這位袁瑛肯定不可能毫無察覺,與其讓人家試探,倒不如自己主動坦誠的攤開來。
“哦哦,原來洛大哥剛走呀,這麼晚了他來找你做什麼呀?”
袁瑛一副打趣的模樣衝着張依依擠了擠眼,笑容有意無意的憑添的幾分曖昧之色,彷彿張依依與洛啓衡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還能幹什麼,不就是聽你說了奪舍一事,對我不太放心,又單獨過來叮囑了一番。”
張依依嫌棄地朝袁瑛道:“大師姐你能不能別笑得那麼猥瑣,是不是我堂姐跟陳大哥成了戀人,你就看誰都像是一對。”
“那你們兩個真沒私情?”
袁瑛一副我纔不信的模樣:“不然洛大哥那樣的性子怎麼就就獨獨對你不同?”
“大師姐,拜託你抽空時多讀點書行不行,私情是指男女之間不正當的感情,你用這樣的詞形容我跟他,合適嗎?”
張依依臉色自是有些不太好看,明顯一副有些生氣的模樣。
袁瑛見狀,這才連忙擺擺手安撫道:“行行行,我不開這樣的玩笑,得空照你說的多讀點書行了吧。看你還真跟我較真,這不就是隨口一句說逗你玩嗎。”
“以後可別開這樣的玩笑,我跟洛大哥只是兄妹情、生死義,當初若是把我換成你,今日他照樣也會對你另眼相待。”
張依依神色正兒八經的,只不過倒是並沒有那麼小家子氣的真惱袁瑛。
見狀,袁瑛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自然也閉口不再單獨提洛啓衡了。
“哎,依依,我想回去了。”
她忽然嘆了口氣,滿是感慨地說道:“這個鬼地方真是令人厭惡,我好想師門、好想家人。”
“你這才離開師門家人多久,哪比得了我離開的時間長。”
張依依從空間裡頭摸出兩壺靈酒出來,一壺自己喝,一壺給了袁瑛。
杯子都省了,直接就這般舉壺而飲,比起想家想親人,那理所當然得她排前頭呀。
袁瑛接過壺,跟着昂頭喝了一大口:“想就是想,這跟時間長短有什麼關係。你看看我們團隊五人,你與洛大哥曾患難與共情同兄妹,張桐桐又與陳大哥是一對,就算離家再遠至少總是有最爲關心珍視之人相互陪伴。就剩下一個可憐的我,可不就顯得格外形單影孤嗎?”
“瞎扯,還形單影孤,我們什麼時候讓你一個成小可憐了?咱們團隊五人不一直都在一起?”
張依依笑道:“瞧你這話酸得,跟打番了醋瓶子似的。就因爲這樣,所以今晚特意跑來找我抱歉發泄你這點小心眼小情緒?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我堂姐對你不行?總不至於你指望陳大哥跟洛大哥兩個大男人成天對你噓寒問暖吧?”
“得得得,你可快別說了,真是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變了味。”
袁瑛一臉的哭笑不得:“論瞎扯,我可比不過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你堂姐現在的關係貌似挺不錯,我記得當初在落仙河秘境時,你們兩個可沒這麼親密交好。”
“我跟她呀,哪裡談得上什麼好與不好的。反正就那樣吧,總歸一起在這個地方呆着,當然得攜手合作,相互扶持了。”
張依依語氣帶着幾分隨意與漫不經心:“其實自打落仙河秘境回去之後,我便沒再跟她見過,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在這戰英臺秘境再次遇上纔算重逢,所以對她的事情基本上也不怎麼情況。”
“這樣呀,我還以爲先前幾年你們兩姐妹從落仙河回宗門後相處得挺不錯呢,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她跟陳大哥早早就在一起相戀了。”
袁瑛看似隨口一擔,卻是不知不覺的又把話題扯到了陳凡身上。
陳凡明明是純陽之體但卻掩飾得極好,資質與氣運都是上上乘,一看便是大有仙途之人。
這樣還一直混身於散修之列,在修真界卻能順風順水的活得卻比大宗門核心弟子都要恣意痛快,說明這人腦子也是極佳。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長得還極其符合她的口味!
正因爲如此,她一眼便看上了陳凡,簡直便是爲她量身打造的雙修伴侶。
是以,張桐桐當然就成了一個完全不必存在的東西,等離開這處秘境之後,陳凡便將成爲她的囊中之物。
眼見袁瑛已將她遞的那壺靈酒喝了不少,張依依也沒了再繼續陪着某人瞎侃的興致:“算了,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去操心吧,先前我單獨約了堂姐明日陪我出門辦點私事,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都別喝了,早些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