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依依刻意的無視,莫硯當下便是一聲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自以爲是的張依依到底能無知自大到什麼樣的程度。
這一路上吃裡扒外跟着袁瑛不說,到現在還想爬到他頭上來做主,真以爲有個大乘真聖的師父就可以如此張狂?
真是可笑到了極點,誰還沒個大乘的師尊?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修爲,還想跟他比,處處不將他放在眼中,簡直可笑到極點。
“張師妹不會以爲你堂姐能聽信你的胡言亂語跟你走吧?”
莫硯底氣十足再次反嘲。
張桐桐與張依依的關係如何,他心中最是清楚,這對堂姐妹就不是一路人,他可一點都不擔心張桐桐會站在張依依一邊。
“看來莫師兄果然對我意見不小,既如此,我們便按你所說的分開而行。”
張依依見狀,也懶得再多說什麼。
這位莫師兄與她果然不是同道中人,分開走也好,省得真碰上什麼事情反倒成了人家的墊腳石。
至於張桐桐如何打算,這會她也不想再多問,免得莫硯還以爲自己是想和他一塊搶人拉支持。
“行,張師妹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我們自然不會阻攔,免得以爲是我這當師兄的故意耽誤你尋找仙器爲宗門立大功。”
莫硯嘲笑着張依依的不自量力,既然對方自己作死,那他自然沒必強行要拉着。
“桐師妹,我們走吧!”
側目,他朝着一旁的張桐桐招了下手,示意兩人即刻出發,懶得再耽誤功夫。
誰知,一直沒有吱聲的張桐桐卻並沒有如以往那般事事以莫硯的意見爲主爲先,更沒有聽從安排跟上去。
“莫師兄請稍等。”
張桐桐清咳一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叫住了轉身就想走人的莫硯。
莫硯身子一頓,回頭看向依然站在原地,並未如他所想一般跟上的張桐桐,面色不免難看起來。
“桐師妹還有何事需要停留?”他催促道:“時間緊迫,莫要耽誤太久。”
“莫師兄,我家堂妹到底還只是練氣期連御器飛行都不能,留她一人在秘境內單獨行動,實在讓人無法放心。”
張桐桐滿面爲難色、神情真摯地說道:“雖說我與她關係不算多好,可終究是同宗同族的堂姐妹。不若我們這次便信依依一回,一起跟着她走試試?”
“不行,那只是亂耽誤時間!”
莫硯氣得臉都黑了,偏偏還沒法跟張桐桐發火,只得繼續將火氣全都堆到張依依的身上:“你還顧念這份血脈親情,她可未必,桐師妹關鍵時候可別犯傻。”
張桐桐聽到這話,微嘆一聲道:“犯傻談不上,不過是想求個心安罷了。”
“所以你是打算跟她一起走?”莫硯沒想到張桐桐的態度竟會如此堅決,哪怕話說得還算婉轉。
“如果莫師兄執意分道而行的話,我這做堂姐的只能跟着依依一起,還請莫師兄見諒。”
張桐桐很是抱歉地說着,語氣依就溫婉柔和。
莫硯心中氣得不行,面上卻反倒不能再發作出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張桐桐,而後又看了一眼張依依,最後什麼都沒再說,重重地哼了一聲後,轉身便御器離開。
“你爲什麼不跟他一起走?”
片刻後,張依依率先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那份沉默。
不得不說,雖然剛纔張桐桐的那副作派依然處處體現出假惺惺的面目,可到底還是不再如從前那般令人討厭。
而她也當然清楚張桐桐不跟着莫硯走的原因,決不是什麼顧及姐妹關係、求個心安這種騙鬼哄莫硯的套話。
“跟着你應該比較安全,尋到仙器的可能性亦更大。”
沒有了外人在場,張桐桐說起話來倒是不再說那些虛話:“這算是我的直覺吧。”
雖然莫硯與張依依的修爲相差不少,但在張桐桐看來,她這堂妹的氣運怕是要強過莫硯不少。
所以反正都沒有確定的尋找線索,還不如跟着張依依試試,說不定會有什麼額外的收穫。
“堂姐在我面前倒是比以前誠實了不少。”
張依依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笑:“這樣挺好,咱們兩人的確沒必要來那些虛的。”
“我平素的做派在你看來那叫虛僞,可在我看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方式。”
張桐桐皺了皺眉道:“各人有各人的爲人處事之道,無關對錯。你可以不認同不喜歡,就像我打心底裡頭也並不喜歡你的那一套一樣。”
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後,張桐桐索性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讓我跟着,我也可以自己走,雖然我說了相信你的直覺,認爲跟着你更安全,但也並不代表這樣就是佔了你的便宜。”
這番話倒是說得有理有據,張依依不免反思了一會。
片刻之後,她朝着張桐桐再次笑了笑道:“堂姐說得很對,雖然我還是不怎麼喜歡你這個人,但也的確不能因此對你心存偏見。”
頓了頓,她繼續又道:“我相信我的直覺,你相信你的直覺,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便結伴同行。都是照着自己的選擇行事,本就不存在什麼誰佔誰的便宜。”
“心存偏見也無妨,反正我也還是不怎麼喜歡你。既然成爲同伴,應該做的不應該做的我們都分得清楚就好,這樣彼此之間也更加安心。”
張桐桐也再次表明了態度。
這樣也好,不講感情只講道理,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算得清清楚楚的反倒是更加適合她們。
這樣的相處模樣一直持續下去也挺不錯,至少對於張桐桐來說將來也不會有什麼負擔。
張依依很是贊同兩人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又休息了一會後,這才重新上路。
一路之上依舊風平浪盡,打走出沙漠後,秘境所謂的危險並沒有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