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切的始作俑者毛奇大將在罵人:“怎麼這就停下了炸平夏宮纔好!”
“報告將軍,沒有炮彈了。”擲彈兵師長一臉無奈,“這是我們最後的存貨了。”
毛奇罵了一句普洛森國罵,然後換話題:“明天之內能進入葉堡嗎?”
擲彈兵師長:“不能,將軍。您自己也看到了,我們前面到葉堡,全是築壘地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安特人。”
“可是我看到那只是民兵!裝備十分簡陋!”毛奇大將說道。
擲彈兵師長:“大將,就我個人的感覺,民兵缺乏的只是戰鬥素養和裝備,戰鬥意志卻非常頑強。
“不然您問還有多少坦克幹嘛?”
“後天下午。”參謀長說。
而派去給尤金這個礦工當軍事參謀的安德烈上尉開口道:“我們都這樣,換別的部隊早崩潰了。那幫普洛森人,已經只爲了一個執念前進了,狂熱得很。”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 巴甫洛夫條件反射想接,但馬上停下來,看着王忠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後奧爾加那邊隱約聽到有人補充說明:“至少兩千人聽到,五千人可能聽到,基本不可能保密。”
參謀:“我認爲您應該聽聽這個。”
奧爾加:“是這樣的,我父親瘋了,大喊大叫說我們打不過了,要投降。當時夏宮剛剛被炮擊,很多人來救援,他就這樣大喊大叫,大家都聽到了。”
那邊已經掛斷了。
王忠:“不,別鬧了。今晚我們會得到補充,還有一個坦克師要過來。坦克師估計就是那種除了坦克什麼都沒有的師。明天反擊。”
“當然,如果是正常狀態,這些民兵我們可以以一當十。但是現在不是正常狀態,將軍,我們現在只有輕武器的彈藥是充足的,所有的火炮,甚至20毫米機關炮的炮彈都不足了。
說罷他轉過身,再次面對窗外葉堡的冬日風光,沉了好一會兒纔拿起望遠鏡:“讓我最後再看一眼這個城市。自後一眼。”
王忠這時候正試圖策劃一次反擊,於是他找到了炮手亞歷山大:“裝甲營的狀況怎麼樣?”
“阿廖沙!”電話另一頭是奧爾加,“廣播聽了嗎?”
再這麼下去自己準得滄桑起來。
馮·波格點點頭:“很好,最後一擊。戰爭的勝負,取決於誰投入最後一個營的預備隊,我們投入三個師,目前處在混亂中的安特肯定無法抵擋!”
王忠:“沒有我的參謀班子,我指揮一個師都夠嗆。”
中央集團軍羣司令部。
那邊傳來奧爾加詢問別人的聲音:“這個電話不會泄密吧?”
王忠:“你看出來我想反擊了?”
王忠一個馬上要升中將的人掛個代理名號指揮也沒問題。
王忠是少將,一般指揮師,或者擔任軍的參謀或者副職,但是加個代理也可以指揮軍。
屠格涅夫:“你師的補充今天晚上會到,記得在火車站接車。明天祝你們反擊順利。對了,我建議你們今天加餐,吃點土豆燉牛肉,這樣還能晚上招待老朋友。”
“而且部隊非常餓,正在搶劫——我是說,徵糧。除非得到補給,不然我們不可能攻入葉堡。”
話音剛落,一片鵝毛大小的雪花飄進地堡,在衆人注視下旋轉着落地。
說着他吹了聲口哨,布西發拉斯就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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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的翻譯讓在場的老容克貴族將軍微微蹙眉,因爲雖然是敵人的皇帝,但用詞也不該這麼隨便。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葉堡現在已經戒嚴了,到處搜捕投降派。拜託你了,一定要把敵人從葉堡門口趕走!具體的,我讓屠格涅夫上將跟伱講。”
“而這種困難,主要來自距離、惡劣天氣以及寒冷。安特人不足爲懼。
王忠:“正在聽。到底怎麼回事?”
馮·波格元帥意氣風發:“諸位!勝利在望了!雖然比加洛林困難一點,但是也只是困難一點點而已。
順便現在因爲高級軍官損失嚴重,新編成的集團軍沒有軍一級的編制,下面都是師。
馮·波格元帥:“倒是翻譯一下啊。”
王忠拿起聽筒:“我是羅科索夫,請講。”
普洛森中央集團軍羣司令部,馮·波格元帥和手下的軍官們正在研究地圖。
到了師部,王忠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帶人進來的參謀便翻譯道:“在今天上午,沙皇陛下因爲過於思念殉國的皇太子殿下,於悲痛中病死了。”
這時候司令部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名參謀帶着一名下士拿着一臺收音機就進來了。
馮·波格元帥點點頭:“就算孟德爾不願意,也要抽這三個師。這三個師什麼時候可以投入攻勢?”
奧爾加:“所以現在的策略是先公佈悲傷而死,待會我會發表一個講話,穩住軍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承諾的反攻會來嗎?”
毛奇嘆了口氣:“好吧,跟大本營發報,說我們只要再投入一個師的預備隊,就能攻入葉堡了!”
瓦西里:“不,這個時候颳大風不正常嗎?畢竟16號了。” шшш⊙т tκa n⊙c ○
“剩下的部隊可以交給基裡年科,他的參謀班子足夠大,能指揮得動。”
巴甫洛夫:“差不多。”
屠格涅夫上將:“我們這裡有兩個用潰兵重新編組起來的集團軍,裝甲力量方面,有剛剛組建的第一突擊集團軍。
瓦西里:“我們現在要對你行禮嗎?親王殿下。”
王忠:“抱歉我不是想嚇唬你們……嗯?差不多?”
元帥好奇的看着兩人:“怎麼了?”
但是沒人提出來。
王忠看了看周圍,正好看見尤金在烤自己的綁腿,便過去問:“步兵的情況怎麼樣?”
“當然原則上不能讓一個少將指揮這麼多的部隊,所以我們決定任命你爲第一突擊集團軍代理司令。”
說着他做了個手勢,下士就把收音機放在桌上,再連上了直通發電車的電源,然後按下開關。
參謀繼續翻譯:“鑑於目前的特殊情況,由皇太女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安東諾夫娜繼承皇位,儀式從簡。”
說實話,這個天氣在馬背上全速狂奔冷得可怕。
瓦西里:“陛下因爲過於思念太子,所以駕崩了。”
王忠放下電話,看着地堡裡衆人。
說完王忠皺眉:“怎麼風這麼大?抽什麼風了?”
“現在我們只要投入再投入最後的預備隊,結束戰爭!”
王忠:“給我部隊我現在就能反攻啊,敵人連炮彈都消耗光了,現在我們投入反擊,可以把在喀蘭斯卡婭的敵人全部殲滅。等氣溫降到零下四十度,敵人的狀況會更加糟糕。”
在靜電噪音中,一個聲音在用安特語讀着什麼。
王忠搖頭:“不,你們在這裡守好,我還是回司令部一趟,看看能不能從上面要點部隊來。”
還是說……
尤金指了指遠處剛剛換防上來的31團3營:“你去問問他們唄,他們才頂了兩次衝鋒,應該還有點餘力。”
王忠開玩笑道:“怎麼,安特要解體了?尼古拉五世基於原則性的考慮不再擔任沙皇?”
王忠:“我們已經在絞肉中損失很大了,而且我們師本來就只有兩個步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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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貴族們那邊不反對嗎?”
王忠跳上馬背,開始全速狂奔。
就算把全身都包裹嚴實,臉還是要露在外面,現在王忠感覺自己臉就是在迎着刀片前進,不斷經受洗禮。
王忠:“我是說,用不少這麼多的部隊,給我一個坦克師,加一個步兵師就夠了。火炮用我們這裡的。我們保證突破敵人防線,切斷喀蘭斯卡婭盤踞的敵軍的補給線。
“你不願意指揮第一突擊集團軍?”
但是,這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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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的將軍們面面相覷。
王忠微微蹙眉:“老朋友?”
然後有個聲音答:“不會,沿線都是我們的人。”
“我們可以瓦爾特·孟德爾的第九集團軍再抽三個師交給第二裝甲集羣,位置上也正合適。”集團軍羣參謀長說。
奧爾加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你能反擊嗎?太好了!等我們把敵人從葉堡門口擊退,並且積攢一定數量的俘虜,通過大量分發這些俘虜的照片提振了士氣之後,我們就可以正式的宣佈我父親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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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繮繩交給馬伕,鑽進師部地堡,就看見師部所有人都很嚴肅,圍着一個收音機,收音機裡面在播報着什麼。
王忠:“你現在抽不出部隊配合坦克打反擊了對不對?”
屠格涅夫沉默了一秒:“你比我想象出色多了,那就按你說的做。本來我們就準備把補充完畢的騎兵軍還給他。你要的坦克師會給你派過去,至於步兵師,就用你的近衛第一紅旗機械化步兵師吧。”
“防守就夠嗆了,我們有個戰士,喜歡收集打死的普洛森人的臂章,不同部隊的。他已經收集了9個不同的臂章了。我們現在坐在這裡,是因爲敵人火炮不給力了。”尤金兩手一攤。
王忠皺眉:“這……被炮擊炸死的,或者被炸彈炸死的?”
亞歷山大指了指停在樹林的坦克:“您自己看啊,能出動的就八輛,剩下的都在修,雖然敵人目前情況很慘,靠八輛坦克反擊還是寒磣點吧?”
馮·波格元帥拿下自己的單片眼鏡:“這該不會是……被打死了吧?趕快聯絡第二裝甲集羣,確認他們是否炮擊葉堡了!”
王忠扭頭跑出地堡,擡頭看着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
冬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