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宮的宴會廳裝潢一新,因爲是那種大家站着喝的酒會,所以宴會廳邊緣擺了兩張長桌,上面放滿了可以拿着吃的食物。
王忠挽着柳德米拉的手進了會場,隨手拿起一塊核桃蛋糕,一邊吃一邊打量周圍。
外交官和太太們跟在他們這對後面,陸續入場,很快人就填滿了整個房間。
樂隊已經在專門的區域中就位,演奏着舒緩的音樂。
王忠小聲問柳德米拉:“接下來的流程是怎樣?”
因爲“羅科索夫中將不喜歡舞會”的說法已經傳遍了整個葉堡,王忠在葉堡就任到現在一個多月了,一次舞會沒去過。
他對舞會的認知還停留在各種影視作品裡,比如毛子拍的那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戰爭與和平》。
還有那部真的一鏡到底的毛子電影《***方舟》。
除此之外,舞會對王忠來說就是完全的黑箱,是未探索的領域,偏偏他穿越的這位之前還是個“派對達人”,或者用二次元的叫法叫“派對浪客”。
按照其他人的講述,紈絝羅科索夫應該極度擅長在舞會中把懵懂少女拐上牀。
這偏偏是王忠最陌生的領域。
舞會?開玩笑,我連去KTV都是和好兄弟嚎“鋼鐵鍋含着淚喊修瓢鍋”的好嗎!整個KTV過程唯一會和一起來的女孩子產生互動的環節,是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的時候。
面對茫然的王忠,柳德米拉貼心的解說道:“待會會有致辭,你就管吃就好了。”
“好。這個我擅長,最後鼓掌就完了嘛。”王忠點點頭。
柳德米拉:“然後會有第一曲,是女主人和男主賓領舞。”
“嗯,懂了,我就繼續吃。”王忠繼續點頭如搗蒜。
柳德米拉看着他:“不行的,你是男主賓。”
王忠:“我?”
打宿儺?
真的假的?
柳德米拉看着王忠嚴肅的表情,沒繃住笑了:“你怎麼這麼嚴肅?又不是要你去吃掉普洛森的集團軍。”
王忠:“我寧願去殲滅敵人的集團軍。”
開玩笑,你們比普洛森坦克可怕多了,這前裝甲,虎式都沒你們厚。
王忠:“那女主人就是奧爾加——陛下了唄?”
柳德米拉小聲提醒:“少了個‘一世’。”
“哦。所以是她唄?我和她領舞?”
柳德米拉點頭:“踩腳的時候小心點。”
王忠:“我以前也會踩腳嗎?”
“你一直都會啊。然後藉口給她上藥按摩,把女孩領到旁邊早就準備好的醫務室。”柳德米拉對王忠眨巴眨巴眼。
王忠:“放心,我不會對乾妹妹這麼做的。”
宮廷典儀官用手中的長杖咚的一下敲地板,吸引衆人目光之後高聲道:“奧爾加一世陛下到!”
正在閒聊的衆人全都轉身,一起面向典儀官所在的大門看去。
大門緩緩打開,奧爾加一世沙皇陛下一身華服,進入宴會廳,身後還跟着兩個拿裙襬的侍女。
奧爾加包得有點緊,可能今天天氣冷吧。
王忠稍微放下心來。
然而下一刻,沙皇陛下一抖肩膀,像是如龍系列遊戲裡面BOSS戰開打前的演出那樣,把那長長的皇家披風給甩了!
然後她還順手解開了腰上固定外裙襬的腰帶。
一下子奧爾加陛下‘減負’完成,笑眯眯的看着與會來賓。
她其實是在搜索,看到王忠的位置後就鎖定了不動了。
王忠咋舌。
“各位,聖誕快樂。”奧爾加開始了演說。
王忠按照剛剛柳德米拉教的,開始恰東西。
奧爾加看了他一眼,說:“陛下都看着你呢,伱這樣低頭吃東西不好吧?”
王忠:“我也看着她啊。就這樣。”
他拿着食物,看向奧爾加,然後才發現剛剛咬蛋糕的時候嘴脣上殘留了奶油。這使得他這個姿態就很像是在搞怪。
沙皇差點沒繃住,但終於還是穩住陣腳,繼續演說:“今年對於對抗邪惡軸心的同盟國來說,是艱苦的一年,我們安特帝國損失了幾百萬的兵員,光是被俘的官兵就超過一百五十萬。”
王忠心想要不是我的奮戰,還能再多幾十萬,湊到兩百萬整。
沙皇繼續:“而聯衆國在扶桑帝國的偷襲中,損失了六條戰列艦,無數的水兵犧牲。至於聯合王國,到今年七月,他們還在遭受普洛森的轟炸,無數平民在空襲中死去。我提議,爲所有逝者默哀一分鐘。”
說完奧爾加雙手交迭按在腹部,低頭默哀。
王忠趕忙放下手裡的食物,低頭默哀。
一分鐘後,王忠擡起頭,看向奧爾加,發現她眼角竟然還帶上了淚光。
是想起了伊凡麼?
奧爾加:“我作爲沙皇,也有兩名親人在普洛森的鐵蹄下喪生。這份血海深仇,只能用火與劍來化解!淪喪的國土必將光復,正義終將勝利!”
王忠帶頭鼓掌,很快全場掌聲雷動。
等掌聲平息,奧爾加繼續說:“今天我們慶祝聖誕節,是爲了向普洛森帝國展示我們的決心,表明我們沒有屈服於他們的淫威。讓我們舉杯,慶祝聖誕節!”
侍者以高超的技巧端着擺滿高腳杯的托盤,排着隊出現,然後分散進賓客羣中,自如的穿梭。
很快所有人手上都有了酒杯。
王忠把手高高舉起,和其他人一起喊:“乾杯!”
喝完酒,奧爾加把杯子交給侍者,然後對樂隊做了個手勢,於是第一曲開始了。
柳德米拉推了下王忠:“上。”
我是你的寶可夢嗎?
不對,現在應該說“我是你的帕魯嗎?”
但是他還是走上前,向奧爾加發出了跳舞的邀請。
奇怪的是,他明明不知道該怎麼邀請,但身體卻有肌肉記憶,自然的就做出動作來了。
奧爾加笑得非常開心,直接把手放到王忠掌心。
於是王忠牽着她來到了領舞位置。
這個時候王忠終於確定,身體的確實有肌肉記憶,於是他大着膽子讓身體自己行動起來,引導着奧爾加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本來柳德米拉應該和男主人跳,但是沒有男主人,所以她微笑着站在旁邊,看着王忠和“乾妹妹”起舞。
王忠努力不讓自己注意就在面前的前裝甲,把視線鎖定在奧爾加的臉上。
一曲結束,他竟然一次也沒有踩到奧爾加的腳。
媽的,說好踩腳然後把姑娘帶到醫務室去呢?
不,我絕不是想把沙皇陛下帶過去,沒有這個意思!
在掌聲中,奧爾加遺憾的耳語道:“我還以爲會是那種更有張力的舞蹈呢。”
王忠:“陛下,那種舞蹈需要音樂是探戈,或者更激烈一點的弗拉明戈。樂隊演奏的圓舞曲我也熱烈不起來啊。”
“這樣啊。”奧爾加扭頭看向樂隊,舉起手打了個響指,“我以沙皇名義,要一首弗拉明戈!”
作爲能給宮廷演奏的樂隊,那自然什麼曲子都不在話下。
馬上吉他的聲音就響起來,還真是弗拉明戈。
王忠立刻心裡打鼓,不知道這身體有沒有這個技能。
小提琴響起來,王忠:“你……學過弗拉明戈嗎?”
奧爾加:“我看你和其他姑娘跳過。”
好傢伙,還真有這技能啊,紈絝羅科索夫你真是個派對達人。
這時候小提琴響起來,王忠想起來,這曲子他在《佐羅的假面具》裡看安東尼奧班和凱瑟琳澤塔跳過!
於是他有樣學樣,在身體的輔助下上去摟住奧爾加的腰。
曲子前段其實還挺柔和的,王忠就摟着奧爾加的腰,在舞池裡逛了一圈,然後吉他加入進來,鼓點也密集起來,於是王忠的動作也突然加快。
他一擡手,奧爾加就像陀螺一樣轉動起來,腳步完美配合着吉他的速彈。
轉到最後,奧爾加衝進了王忠的懷裡,這時候王忠有個動作,臉要衝着他的前裝甲,差一點鼻尖就可以插進裝甲縫隙。
剛剛的旋轉還沒有讓奧爾加出汗,所以王忠只能聞到香精的味道,他分不出這是什麼香型,只知道很好聞,沒有劣質香水那種刺鼻的感覺。
還有就是,真白,想把臉埋在裡面。
王忠自如的配合着奧爾加的舞步,配合着她旋轉,讓她的裙襬像花一樣綻放。
一曲結束,王忠控制自己的呼吸,再看奧爾加的臉,發現她終於出汗了——明明是大冬天,宴會廳裡氣溫也不低。
最後一個音符,兩人定格在最後的POSE上。
掌聲雷動。
奧爾加趁着這個機會在王忠耳邊輕聲說:“我早就想和你跳一曲了,舞步還是哥哥教的。”
什麼玩意兒,伊凡你算計我!
王忠站直了,鬆開奧爾加的腰,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向所有人致意。
於是掌聲再起,柳德米拉也在鼓掌。
王忠把奧爾加送回她應該在的位置,再次鞠躬後,轉過身,看着柳德米拉。
舞會兩支舞曲之間應該是有休息時間的。
樂隊也開始演奏舒緩的曲子。
王忠走向柳德米拉,向她鞠躬:“賞臉來一曲弗拉明戈嗎?”
柳德米拉:“我可沒有老師教哦,會踩你腳的。而且我穿的軍裝。”
王忠:“這不正好嗎?來吧。”
於是柳德米拉把手放在了王忠的掌心。
王忠牽着她來到舞池中央,活用他新學到的招數,對樂隊打了個響指:“弗拉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