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羅夫吃飽喝足,坐着威利斯吉普帶着部隊直奔無名高地。
到了高地上,他跳下車,第一句話是:“霍,被摧毀的普洛森坦克真不少啊,快趕上去年紹斯特卡阻擊戰了。”
開車的警衛員大驚:“這麼多坦克殘骸,還趕不上紹斯特卡嗎?”
葉戈羅夫點頭:“對,而且那時候我們沒有渦流,用zis-3這zis30兩種反坦克炮打的,57毫米炮穿透夠了,但是威力差,經常打穿了纔打死一兩個人,剩下的普洛森坦克手都跑了。”
這時候戰壕裡鑽出兩名海軍打扮的人,爲首的掛着准將軍銜,右手纏着繃帶,吊在胸前。
他來到葉戈羅夫跟前,用左手敬禮:“海軍步兵393旅阿羅梅耶夫,方面軍司令部來電話說你們來換防了。”
葉戈羅夫回禮:“第一機動集團軍近衛一機步葉戈羅夫,你們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們。損失大嗎?”
“您這個問題真是很沒有道理。”海軍步兵准將苦笑道,“我只能告訴您還行,沒把我們旅全殲在陣地上,渦流也剩下了十幾輛能動的。”
葉戈羅夫:“渦流損失這麼大?”
“大部分是被敵人的炮火炸壞了,只有四輛是被敵人步兵摸到旁邊用手雷炸燬的。普洛森人有一種新手雷,能吸在裝甲車的外裝甲上,拿過來!”
阿羅梅耶夫喊完,一名步兵拿着一個漏斗一樣的玩意兒過來了,交到葉戈羅夫手裡。
葉戈羅夫端詳了一下,還像揮舞棒槌一樣揮了揮:“這是什麼?一種近戰武器?我確實聽說過普洛森的戰鬥工兵會裝備錘子……”
阿羅梅耶夫指着漏斗寬大的開口說:“這一頭可以吸在坦克的裝甲上,我們都覺得這東西像是磁鐵,因爲對人沒有任何吸力。”
葉戈羅夫換了左手拿着這玩意,用右手手指輕輕的撫摸這東西的底部,確實沒有被粘住或者怎麼樣的感覺。
然後葉戈羅夫轉身,把這東西懟在衛兵的波波沙上,果然鐵製部分被吸住了,發出噹的一聲。
然後葉戈羅夫指着這東西尾部說:“難道這玩意和普洛森的木柄手榴彈一樣,要扭開蓋子把拉環和拉索拿出來?”
“對,扭開之後就看見很長的阿索了,人只要手指拽着拉索向前跑,炸彈就會被激活。”阿羅梅耶夫講解道。
葉戈羅夫手指穿過拉環,就要往後拉,警衛員嚇得大喊:“將軍!”
“不會拉的。”葉戈羅夫笑道,“我不會拿我的警衛員做測試。所以你們試過了嗎?”
“沒有,戰場上怎麼測試嘛。我們把繳獲了這玩意集中在一起,準備換防之後就帶下去,交給專業的人分析研究,比如審判庭。”阿羅梅耶夫說道。
葉戈羅夫很奇怪,一用力把這東西從警衛員的波波沙上拽下來,拿在手裡一邊掂量一邊說:“你們居然不想把這種普洛森人的新武器留下來防禦陣地?”
阿羅梅耶夫:“因爲我們看普洛森人用這東西覺得不好用,這東西太重了,很難投擲,投出去因爲動量大,往往也沒辦法穩穩的吸在坦克上。
“普洛森人都是衝到坦克跟前,再小心的把頭部貼在坦克裝甲表面。我們在觀察了他們的操作之後,覺得都到那個距離了不如甩莫洛托夫雞尾酒(燃燒彈),都能摧毀坦克。
“雞尾酒還不用貼臉,在戰壕裡就能扔。而普洛森這個漏斗,我們用的話就要出戰壕,趴在坦克旁邊。”
葉戈羅夫再次低頭看着手裡這個“大漏斗”:“普洛森人……弄了個沒用的裝備?”
阿羅梅耶夫:“也不能說沒用,擊毀了四輛渦流呢。不過主要是因爲我們的戰士發現普洛森人拿着這個東西之後就愣住了,沒想到是反坦克武器。”
拿東西來的海軍步兵插嘴道:“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真不知道,看到他們往殲擊車上放的時候有人反應過來了,開槍打死了普洛森的爆破手,結果他屍體的重量把環拉了。
“然後知道這是啥的人就大喊:‘不要讓拿漏斗的人靠近殲擊車!’”
葉戈羅夫看着手裡這玩意,腦海裡浮現出戰鬥時有人喊“不要讓拿漏斗的人靠近殲擊車”的場面。
阿羅梅耶夫:“當時沒人知道爲什麼要阻止拿漏斗的人靠近殲擊車,但既然敵人要這麼做,我們就應該阻止,所以在最初的四個戰果之後,普洛森人再沒有取得戰果,我們繳獲了一堆沒有引爆的這玩意。”
葉戈羅夫一臉困惑:“這是那支把我們打得丟盔棄甲的普洛森軍嗎?”
這時候阿羅梅耶夫身後的海軍步兵軍士長說:“也許和普洛森人的擲彈筒一樣,那個擲彈筒我繳獲過,非常複雜,我研究了好久才知道怎麼用,麻煩得要死——但你完全按照操作說明用的話,可以把榴彈精準的打進碉堡的射擊口。”
葉戈羅夫瞪大眼睛:“普洛森人還有這樣的裝備?”
這時候225師殲擊營營長也過來了,他認識葉戈羅夫,所以敬禮之後也不自我介紹:“你們可算來了!我的營只剩下一半的渦流,炮彈也快打完了,我們得撤下去休整,有好幾輛渦流履帶或者發動機壞了,留在陣地上給你們當固定炮臺了。”
葉戈羅夫點頭:“好的,辛苦了。我們自己的渦流明天就該到了,反坦克炮應該在卸車了,下午就能到。”
“那祝你們好運。”
“等一下,”葉戈羅夫舉起手裡的漏斗,“這個東西伱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就和我們摧毀的普洛森新型坦克的交錯負重輪一樣,我不能理解,我大受震撼。”殲擊營營長兩手一攤,“我不明白的是,他們都衝到坦克臉上了,扔燃燒瓶不好嗎?據我所知還沒有能免役燃燒瓶的坦克,只要扔在發動機散熱蓋就行了。”
葉戈羅夫最後看了眼手裡的東西,把它交還給剛剛送這東西來的海軍步兵:“拿走吧,我已經看夠了,看看裝備部的科學家們有什麼高見吧。”
海軍步兵把東西接過去,來了句:“其實我們應該高興,普洛森人把資源拿來造這種沒用的東西,他們要是造了好用的武器,渦流損失就更大了。”
葉戈羅夫點頭:“你說得對。”
393旅的阿羅梅耶夫:“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等一下,你熟悉陣地的情況,我問你,我要反擊的話,奪取什麼地方最能改善高地的狀況?”葉戈羅夫用最誠懇的語調請教道,儘管他軍銜更高。
阿羅梅耶夫指着遠方雨中的廠房:“你看到那裡嗎?那是農機站,還有維修拖拉機的廠子,鋼筋混凝土建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被普洛森軍隊佔領了。
“如果你能佔回來,把德什卡重機槍放在廠房的窗口上,剛好就能和我們這邊形成交叉火力。”
阿羅梅耶夫比劃着。
葉戈羅夫點頭:“確實,工廠和高地也就一千米,14.5毫米的德什卡的話能打過來,剛好打到敵人輕裝甲的側面。如果我再在那裡部署一門十字軍高射炮……”
十字軍自行高射炮的40毫米博福斯機關炮肯定會讓進攻高地的普洛森人吃盡苦頭。
葉戈羅夫:“可以,那就是我們的反擊目標了。偵察營!”
很快偵察營營長就跑到了葉戈羅夫身邊:“報告!”
“組織偵查,就那個農機站,還有旁邊的維修廠。儘快摸清楚敵人的防守情況,最好抓個舌頭。”
“是!”偵察營長敬禮,轉身小跑着離開了。
葉戈羅夫看向阿羅梅耶夫:“感謝你提供的情報,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他沒有敬禮,而是伸出手。
阿羅梅耶夫:“我右手受傷了。”
“抱歉。”葉戈羅夫趕忙換另一邊手。
阿羅梅耶夫握住他的手,十分用力的猛掐他的掌心:“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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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中午,普洛森第十四裝甲軍第九裝甲師和第九裝甲擲彈兵師聯合司令部。
施耐德少將突然皺起眉頭,擡頭看着外面:“怎麼回事?炮聲?羅科索夫現在白天也會炮擊騷擾了嗎?”
施耐德的副官喊了聲“安靜”,整個司令部所有參謀全都停下來,嘈雜的司令部完全安靜下來。
於是,遠方那彷彿悶雷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施耐德少將罵道:“有重炮,不對,是重炮的爆炸聲才能傳這麼遠!”
霍普少將扭頭喊:“快確認炮擊的哪裡!”
很快一名參謀就報告道:“炮擊的是旁邊第二十擲彈兵師佔領的區域,好像是他們昨天佔據的一座農機站。”
施耐德少將來到了地圖前:“在哪裡?這裡嗎?”
他指着地圖上一個標誌。
“應該就是了。”參謀答道,“無名高地在城郊,視野內就這麼一座全混凝土建築。”
施耐德少將眉頭擰成麻花:“我親自去前線看過地形,這個農機站要是被拿下,就可以和無名高地的炮火形成交叉火力,至少在高地這一側進攻會變得非常困難!”
他拿起鉛筆在地圖上迅速畫了個三角形,嵌入在農機站和無名高地之間。
“我要打電話給20裝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