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就想到了最壞的打算。
雖然,這是她心心念念最喜歡的工作,可是如果每天都受鄭明遠這樣的欺辱,她也絕對不會在這裡繼續工作下去了。
果然,今天再來到報社的時候,氣氛十分的異常,她剛走進去,曉微就一臉惶恐的走過來,拉着於凝萱的手。
於凝萱低頭,輕聲的問道:“怎麼了曉微?該不會總編又爲難你了吧?”
因爲昨天曉微沒加班,所以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成爲鄭明遠找茬的源頭。
曉微怯怯的看着不遠處,然後用力的搖頭,“不是的,總編早上來了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說話,應該是不計較了吧?可是……可是”
曉微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於凝萱更加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曉微緊張到如此的地步?
“到底怎麼了?”得不到答案,於凝萱的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
曉微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不遠處她的辦公桌,“你看看你的辦公桌上是什麼?”
於凝萱臉色有些不好,直接走過去,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怪不得曉微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想到這個鄭明遠竟然這樣心狠。
看着自己辦公桌上,丟丟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身上還有很多的鮮血,一點呼吸的跡象都沒有了。
頓時,於凝萱的腦海裡浮現出丟丟可愛的畫面,每次看見她,丟丟都會搖尾乞憐的熱情的跑過來,可是現在卻只能冷冰冰的躺在這裡。
於凝萱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摸着丟丟的皮毛,一點溫度都沒有了,應該不是剛剛死的。
爲什麼會這樣?難不成真的是鄭明遠乾的嗎?他竟然變.態到了這種地步?
“凝萱,你沒事吧?狗狗沒有了可以再養的,你千萬不要傷心啊?”曉微眼睛通紅,膽小如她,根本就看不了這樣的場面。
即便鮮血淋淋的是一隻狗,但凡是有點良心的人都會被觸動的。
於凝萱也跟着漲紅了眼睛,但是並沒有哭出來,想起鄭明遠前段時間還帶着丟丟來報社,對丟丟寵溺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怎麼一轉眼什麼都變了?是她看待鄭明遠的眼光扭曲了,還是鄭明遠真的已經變得讓人覺得害怕了?
“鄭明遠呢?”於凝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曉微有些難堪的看着周圍的人,他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可是於凝萱卻已經渾身顫抖了。
“凝萱,剛剛上班,等工作完之後在說這件事情吧?”曉微只是擔心此時的於凝萱在氣頭上,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
曉微還是很希望於凝萱能留在這裡上班的。
突然,於凝萱的臉色冰冷的可怕,抓着曉微的說,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曉微,告訴我,鄭明遠在哪?是不是辦公室?”
曉微低頭看着渾身是血的丟丟,眼淚終於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沒等曉微說什麼,於凝萱直接朝着鄭明遠的辦公室走去。
“鄭明遠……鄭明遠……”
於凝萱的腳步匆匆,恨不得瞬間站在鄭明遠的面前,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眼神非常的堅毅。
“哎呦,這不是總編養的狗狗嗎?怎麼了這是?渾身是血的。”有同事看了半天的戲,覺得好笑,所以站出來冷言冷語的說着。
“你弄錯了,這可不是總編的狗狗,是總編幫着凝萱養的,誰知道這狗現在怎麼成這樣了,看起來好可憐的。”
另一個站在她身邊的同事也跟着符合着,說是同情,但是語氣和表情里根本就沒有憐憫和悲痛的感覺。
反而好像對這場戲非常的期待。
“這狗狗能成爲今天這樣,真是惋惜啊,要怪只能怪它跟錯了主人,主人在報社不得寵了,狗狗自然跟着遭殃。”
兩人一言一語的說着,完全沒有小聲議論的意思,聲音很大,剛剛好不遠處的於凝萱都能聽到耳朵裡去。
於凝萱突然站定腳步,回頭冷冷的看着兩人。
“哈哈,真是那回事兒,弄得好像跟宮鬥似的,不過也奇怪了,之前得寵現在不得寵了,是不是不願意伺候總編了啊?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這幕後的事情,那誰清楚啊?反正眼前的事情就已經很讓我這樣思想不開明的人大開眼界了,不想知道的更多,會讓我吃驚的。”
“哈哈,也是哈……”
兩人說笑的聲音讓報社所有的員工都聽到了,於凝萱回頭看着兩人,是平時在工作中很少接觸的,不是很熟悉。
但是,她們一定非常的熟悉於凝萱,不管是因爲新聞或者是顧斯琛的緣故,於凝萱早就成爲報社的另類的人了。
她不清楚這個另類是羨慕嫉妒還是嘲諷或詆譭,總之,只要在這個報社裡,她總能感覺到異樣的眼光。
於凝萱一步一步的朝着這兩個同事走去,路過自己辦公桌的時候,餘光再次撇到丟丟的屍體,心裡狠狠的抽痛。
“你們兩個說誰呢?”於凝萱冰冷的問道。
狗狗都已經死了,總編也沒有出來解釋,很明顯就是要針對於凝萱,所以,這兩個同事也不把於凝萱放在眼裡了。
“這狗是誰的就說誰呢唄,一早上弄個死狗放在報社裡,真是臭死了,真晦氣,我今天出去採訪一定不會成功了。”
其中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說完還一臉嫌棄的捂着鼻子。
於凝萱看着她的眼睛,然後視線下滑,直接盯在這個紅衣服女人的工作牌上。
陳曉琳?於凝萱點點頭,在心裡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然後再次迎上她的目光越加冰冷,頓時周圍的氣溫都跟着下降了一樣。
陳曉琳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於凝萱這樣的表情,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但是依然強裝鎮定,擺出一副從容的樣子。
“這狗讓你晦氣了是嗎?”於凝萱擦乾眼淚,一字一句的問道。
陳曉琳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緊張的抿着嘴角然後嘴硬的說道:“是啊,你看見過哪家報社裡有狗的啊?而且還是個死狗。”
她說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死狗’這兩個字,故意刺激着於凝萱的心臟。
於凝萱直接揚起手就給了陳曉琳一個嘴巴,非常的響亮,好像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頓時整個報社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站在陳曉琳旁邊附和的女人,見狀急忙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儘量的減少存在感,好像剛纔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於凝萱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依然冷冷的看着陳曉琳。
陳曉琳捂着臉頰,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眼圈漲的通紅,但是卻不敢說一句話。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時鴉雀無聲的辦公區,只聽見門的聲響,隨後鄭明遠的聲音冰冷的傳來。
於凝萱看着他,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還好意思問怎麼了?別突然找出來說丟丟不是他弄死的。
於凝萱走上前兩步,看着鄭明遠的眼神有些怨恨,語氣更加冰冷,淡淡的說道:“鄭明遠,你夠卑鄙的,竟然能對一隻狗做出這樣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鄭明遠好像才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回頭冷漠的看了一眼於凝萱辦公桌上的丟丟,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哦,你說這隻狗啊?沒有辦法,我一直告訴它不要亂跑,可是這隻狗根本就不聽話,結果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它偷偷的跑出來,結果被車撞了。”
鄭明遠說完聳聳肩,好像很無奈的樣子。
被車撞了?
於凝萱握緊了拳頭,瞪着腥紅的眼睛看着他,此時她眼前的鄭明遠,那麼令人害怕恐懼,就連面對曾經冰冷的顧斯琛,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變了,鄭明遠徹底變了。
陳曉琳一看鄭明遠出來了,好像就有了靠山一樣,楚楚可憐的走到鄭明遠的身後。
她嬌滴滴的說道:“總編,我說這個狗狗放在咱們報社不好,可是……可是於凝萱不僅不聽,反而還打了我一嘴巴。”
陳曉琳說完竟然還哭了起來。
鄭明遠淡淡的笑了一下,眼裡盡是得意的神色,“哦?咱們報社竟然還出現打人的事情了?凝萱,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打人可是不對的。”
於凝萱緊緊的閉着嘴巴,咬着牙,握着拳頭的手指甲已經用力的扣進了手心裡。
“這隻死狗放在咱們報社確實不好,曉琳你去樓下找保安,讓他們扔出去吧?”鄭明遠雖然是對陳曉琳說的話,但是卻看向於凝萱。
“太晦氣了,我可等不到保安上來,我直接給扔出去算了。”陳曉琳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到於凝萱的辦公桌前。
然後一臉嫌棄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好像在躲着瘟疫一樣。
陳曉琳的手剛剛觸碰到丟丟的屍體,於凝萱頓時大吼出聲,“我看看今天誰敢把丟丟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