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深處,山峰連綿,林木參天,如同茫茫的綠色海洋,分辨不清東西南北。
幸好張東和郭雨都是內家高手,能飛奔在樹梢上,才能一覽無餘,不迷失在無邊無際的森林中。
而如果張東沒有監控儀,也不可能有任何把握追蹤到能展翅飛翔,速度比飛機還要快的黑雕。
馬不停蹄追蹤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處高聳雲天的大山腳下,雲霧如同白色的紗衣,穿在山峰的上半部位,遮蓋住了關鍵之處,卻把下半部分毫無保留地裸露出來。
險峻,陡峭,林木巨大茂密,一股險惡從無人跡的氣息撲面而來。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如此景象便要膽寒,不敢再前進一步,但張東和郭雨卻毫不猶豫地飛奔了上去,漸漸沒入了雲霧之中。
突然,山腰上一顆巨大的樟樹展現在眼簾,要幾十人才能合抱過來,一個超級巨大的窩如同一棟大樓聳立在樹杈間,被茂密的樹葉所遮蓋。
一隻黑色羽毛帶着少許白色的花雕臥在窩中,而那隻黑雕卻站在一根合抱粗細的枝椏上,都同時警惕地向張東和郭雨看了過來。
兩人連忙停下了腳步,做好了戰鬥準備。
“咕~”
黑雕展翅鳴叫,一股滔天的殺氣瀰漫而出,目中射出奪目寒芒,警告憤怒的意味非常明顯。
花雕卻反而變得懶洋洋了,臥在窩中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緊張。
張東一邊警戒,一邊查詢花雕的資料,發現花雕同樣活了兩百年之久,是黑雕的伴侶,今天獵殺了一隻厲害的猛虎,但花雕的腿被猛虎咬傷,出了一些血,骨頭也折斷了,不便行動,所以臥在窩中,等待傷勢恢復。
張東心中暗喜,如此一來,花雕和黑雕就不會逃走,自己完全有機會把兩隻雕收服,有如此巨大的兩隻雕做爲坐騎,這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
不過,這兩隻雕是神農架一切動物的霸主,高傲兇惡異常,自己雖然有把握打敗他們,但想要收服,卻並沒有把握。
該怎麼做呢?
張東沉吟片刻,在心中問:“監控儀,你應該懂得這兩隻雕的語言吧?”
“當然。”監控儀答。
“我想和兩雕談談,你可以當翻譯嗎?”張東異想天開地問。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監控儀的確可以翻譯,只要張東在心中說話,監控儀就能把之翻譯成雕的語言,直接通過張東的嘴發送出去,然後把雕的說話翻譯在張東腦海的屏幕上,這樣就能順利交談了。
“爽,監控儀太強大了,老子想不牛、逼都難。”張東心中大喜,見黑雕愈加暴怒,有馬上要攻擊的趨勢,他不敢怠慢,馬上發動了語言攻勢。
監控儀自然是翻譯了過來,通過張東的嘴脣,發送了出去。
所以,在郭雨和兩隻雕的古怪目光之下,張東是張嘴發出了一串流利的奇異雕鳴。
“兩位雕類朋友,我是來自遠方的客人,見到你們很高興,我是一個神醫,見花雕受傷,願意給它治療,瞬間就能讓其恢復……”
兩隻雕呆若木雞了,愣了好一會,纔不約而同驚訝地問:“你一個人類,怎麼懂得我們的語言?”
“這是我天生就懂得的技能,你們不必驚奇。”張東彬彬有禮地說。
“這太不可思議了!你真是神醫?真能瞬間療治好我妻子的傷勢?”黑雕問。
“這是當然。”
“但我豈能相信你?”
……
郭雨在一邊見張東和兩雕你來我往地發出鳴叫,是徹底傻眼,如墜夢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看怪物一般看着張東,自己到底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男友,才情驚天,文武雙全,而且還懂得雕的語言,竟然能和雕交談?這怎麼可能?
張東憑藉懂得對方現在的心情寫照,是舌燦蓮花,成功說動了兩雕,讓張東給花雕療傷,當然,張東沒有索要任何報酬。
他深深知道,唯有先取得兩雕的好感和信任,纔有收服它們的可能。
於是他吩咐郭雨:“不必緊張,我已經和它們談妥,它們不會攻擊我們,我呢,先給花雕治傷,你在這裡稍等。”
“你怎麼能說雕的語言?”郭雨再也忍耐不住。
“這是我師父教導給我的一種技藝。”張東把一切不好解釋的事情往莫須有的師父身上推。
郭雨立時被糊弄了過去。
張東臉上浮出真誠的笑容,矯健地上了樹,進入瞭如同大樓一般的大窩。
這窩全是用大腿粗細的樹幹構成,鋪上無數的茅草,踩上去非常穩當。
張東緩慢走向花雕,目光和善,投射在花雕身上。
花雕同樣很巨大,即便臥在窩中,也比張東要高出近兩米,非常地威武雄壯,她好奇地看着張東,嘴裡發出微微的一絲痛楚之聲。
黑雕有點不放心,一步步走到花雕身邊,戒備地看着張東。
“我檢查檢查傷勢,然後對症下藥。”張東和善地說完,蹲下身,細細打量花雕的傷腿。
花雕的腿很粗,如同人的小腿,三爪,每隻爪子有兩尺多長,其中一根爪子隱現血跡,有一些止血藤的粉末粘在上面。
張東輕輕地按在傷口周圍,輸送出一絲內氣檢查,很快,他發現這根爪子的骨頭已經斷裂,還錯開了少許。
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勢,但疼是肯定的。
張東小心翼翼讓內氣進入花雕的經脈,向四處瀰漫,很快,他有了重大發現,花雕也有丹田,卻位於頭部,其中也有內氣存儲,而且很是渾厚。
更讓他驚訝的是,花雕全身的內氣在某些經脈中自動循環,每循環一次便增加少許。
而這花雕的武力值也不低,518點,只比黑雕低六十點。
他收回了手,笑眯眯地說:“小花的爪子骨頭斷了。我要給其接好骨,然後輸送珍貴的內氣讓其癒合。”
“那你趕快治療啊,我好痛的。”花雕說。
“你怎麼這麼囉嗦?還不快點?”黑雕兇巴巴催促。
張東沒有生氣,反而臉上掛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很快把骨頭接好,然後用特別方法轉換自己內氣的性質,讓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成爲一種促使骨頭生長的奇異氣體,一一輸送到斷骨部位。
還真是神奇,斷骨竟然自動吞噬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好舒服,好舒服……”花雕感覺腿部一片清涼,全身輕飄飄的,似乎要飛到雲端去。
“他真是神醫,真好。”黑雕興奮地在心中嘀咕,“老婆這下不必活受罪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斷骨就徹底連接在一起,恢復如初,沒有任何後遺症,如同沒有受過傷一般。
張東邪惡一笑,暗中把一枚楓葉符射入了花雕體內,才收手了,他這是做最壞的準備,一旦收服不了兩雕,那麼就要強來,楓葉符可是最好的控制手段,不怕兩雕不屈服,當然,如果兩雕被成功收服,這楓葉符就用不上了,他到時可以悄然解除,不留任何後遺症,也不會讓花雕察覺。
花雕感覺自己全好了,猛地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發現沒有任何痛楚,是歡喜異常,飛天而起,在空中急速飛翔,而黑雕也興奮地飛了過去,並駕齊飛,如同兩道黑色的閃電,在天空急速翱翔,讓人眼睛都看不清楚。
這速度絕對超越了飛機。
從樹上下來的張東和郭雨並肩而立,同時豔羨地看着天空中的兩雕。
“呼~”
兩隻雕同時降落在張東和郭雨面前,目中滿是感激的光芒,花雕甚至伸出腦袋在張東手臂上輕輕擦拭,一副親暱的姿態。
張東用溫柔的聲音和兩雕友好交談,閒聊一陣就給兩雕取了名字,花雕叫花花,黑雕叫黑羽,還要求兩雕喊他東哥,兩雕自然是欣然接受並同意了。
隨之張東責備地說:“花花,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到了爪子?如果不是我,你可要大半年才能癒合,甚至因爲骨頭錯位,癒合後也有後遺症……”
花花憤憤地解釋了一番,說猛虎很厲害,是神農架除了它們夫妻外最厲害的野獸,所以受傷了。
張東連連搖頭,說:“花花,你錯了,真的錯了,不是猛虎太厲害,而是你太弱了,黑羽也太弱了,我真擔心你們有一天被別的猛獸或者人類強者滅殺。”
花花和黑羽的臉上浮出了不以爲然的色澤,互相看了一眼,黑羽說:“東哥,你放心,我們很強大,飛禽走獸的王者,至於人類,太弱太弱,我一爪子就能滅殺無數,即便人類用獵槍和軍用槍支也傷害不了我們。”
張東痛心疾首地說:“這是因爲你們沒有碰到他們中的強者,一旦你們碰到,那你們就悲慘了……”
頓了頓又說:“或許你們不相信,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們,這就是事實,你們兩個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我輕鬆就能打敗你們。”
“嘎,東哥你說什麼?”兩雕眼眸中全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