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藏腦袋有點亂。
二姐其實是個很讚的女人——除了她那個奇怪的價值取向,而薛沫同樣是個漂亮到滴水兒的女孩子,而且性格非常溫婉可人兒。這樣的女子任誰能得到一個,就足以跑到祖墳上燒香感謝祖宗保佑了。
但是,高龍藏卻沒這種巨大的喜悅感,反而有點裝逼般的淡淡憂桑。
原本,高龍藏把這倆妞兒一個當兄弟、一個當妹子,現在忽然間關係全變了。自己狹窄、單調的人生世界,彷彿一下子塞進來兩個無法輕易承受的事物。就因爲他對二姐的一個承諾,以及二姐把薛沫那層心思的悍然揭破。
“反正走一步說一步唄,有機會你就把小沫拱了得了,別讓她等了——她的時間等不起。”二姐很大度的說着,終於再度坐了起來,抖擻了精神說,“算了,先說咱們倆這事兒。剛纔你說什麼‘常規方式’,怎麼試試?”
高龍藏也坐起來說:“現在開始,你把我當成剛剛確定關係的男朋友吧。嗯嗯,跳過了相識和產生好感這些階段,那麼現在應該……從擁抱開始吧?奶奶滴,有點彆扭啊。”
“彆扭你個頭呀。”二姐一下子抱住了他,那力道也就高龍藏這種傢伙能受的住,一般人怕是會被她勒死。
高龍藏哭笑不得:“你這熊娘們兒,真讓人無語了。你見過哪對戀人談戀愛,女人能把男人勒成這樣子的。妞兒,你現在是個女人,女人!知道麼?!”
“是啊,老孃現在是個女人,純女人!”二姐點着頭,勉強讓自己溫情脈脈起來,輕柔的抱住了高龍藏的身體。她甚至試圖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讓臉蛋兒在高龍臧胸膛上輕輕磨蹭幾下。
但是,事實證明這一招兒不是很成功。
這才溫柔了不到半分鐘,二姐就從他懷裡抽身了,恨恨然說:“不行不行,什麼破‘常規方式’呀!咱們都這麼熟了,大腿屁股和咪咪都被你禍害了多少次,你說這樣抱抱有啥用呀!老孃我抱着你,簡直就像左手拉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
高龍藏頭大不已的說:“你別老是侷限在身體觸感上啊!你的毛病在心裡,所以先從心理上來解決。老子讓你談一場戀愛,又不是讓你怎麼刺激肉體,而是讓你找到一個做女人的感覺罷了。”
“哦哦,有道理。”二姐覺得言之有理,再度抱住了他。
只不過一會兒之後,高龍藏突發奇想,說,“對了,男女朋友在一起,接吻也是必須的吧。來,要不咱們先親一個。”
說實在的,現在高龍藏真的漸入佳境,總覺得二姐是個女人了,至少“大部分”是。所以,他的心理障礙倒是消除得挺快。
二姐眼睛瞪得賊大,渾身都禁不住抖了一下。
接吻?我勒個去啊,對於二姐來說,接吻簡直比摸摸更可怕!
爲什麼?試想一下,一個男人要是被另一個男人在胸口摸幾下,又或者在屁股、大腿上摸幾下,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倒還不算啥。可是,要是被另一個男人嘴貼嘴的啃一陣子,試試看?不嘔吐一地纔怪!
二姐雖然是個熟透了的女人,可她心理佔據主導地位的,還是男人的意識。
這也就說明,高龍藏的思路是正確的,他找到了解決二姐價值取向問題的根本路子——從心病開始治療爲主,而肉身方面的刺激反倒只是輔助。
如今一聽說要接吻,二姐頓時把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說:“不行不行……你個王八蛋還真狠,竟然能受得了。”
高龍藏聳了聳肩:“廢話,我有啥受不了的。從剛纔承諾要娶你當婆娘那一刻開始,老子就沒啥受不了的了。”
哦哦……二姐心理受到了一些觸動。乜斜着桃花眼看了看他,覺得這傢伙夠意思、夠爺們兒。娶她做婆娘,這話多老土啊,不過二姐聽了還感覺蠻好的。因爲這話實實在在,不矯情。
“來吧,閉上眼。”高龍藏說着,一把攬過來二姐的小蠻腰,讓她重新躺在了自己的懷裡。二姐這次也算是聽話配合,雖然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但至少老老實實的閉着眼睛任憑處置。
就這副抖抖索索的小模樣兒,還真是我見猶憐吶。高龍藏一看這個,更加將她視爲一個純女人了。腦袋輕輕的探下去,在二姐嬌豔欲滴的紅脣上淺淺的一吻,如蜻蜓點水,隨即撤回了十釐米,仔細看着這個小娘子的反應。
沒反應?高龍藏覺得這事兒進展可以啊,於是乾脆再把嘴脣貼了上去。
其實,這傢伙想錯了。不是二姐沒反應,而是她反應太強悍了,以至於本能的傻掉了!
轟……二姐的腦袋彷彿遭遇了雷擊,彷彿世界觀都瞬間傾覆了。這妞兒暴然睜開雙眼,桃花眼都瞪成了兩枚大桃子,猛然抱住了高龍藏的腦袋,湊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咬!
啊……高龍藏的慘叫聲響起,一骨碌滾落下牀,連二姐都被他推翻在了牀上。我次奧,真狠啊,二姐竟然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
“高大壞,你這混蛋!”二姐砰的一下從牀上蹦起來,像是一根彈簧。
高龍藏則痛苦的捂着嘴巴,血都從指縫兒裡流了出來,吐詞不清的罵:“你個熊娘們兒,有你這麼幹的嗎,啊呀,疼死老子了。”
“你個王八蛋,親一下就算了,誰叫你動舌頭了,我次奧!”二姐大惱之餘爆出了真相。
原來,剛纔高龍藏竟然有點情不自禁,接吻就罷了,竟然還試圖用自己的舌頭,撬開二姐那緊閉的牙關!
這貨,也確實是活該倒黴了。要是二姐連舌頭對舌頭的事兒都能承受,那還有啥不能承受啊。只能說,高龍藏剛纔有點操之過急。
高龍藏想了想剛纔的過程,也知道確實是自己理虧。本來是給二姐治療心理的,結果是他自己把持不住,把治療過程當成了真正的男歡女愛。這事兒,是他自己做得不地道。
相當鬱悶,這貨捂着嘴坐回牀邊一言不發,落寞至極。
“好了好了,跟個小怨婦一樣,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嘛。”二姐哼哧着,也覺得自己剛纔確實下手過重了點。不,是下口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