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萊礦業公司所在位置是星海市下轄的一個縣,這裡屬於丘陵地帶,山巒起伏但都不高。離我們直線距離大概也就二百多華里。
我和李光在車上交換了一下意見。很快取得了以絕對優勢奇襲張得萊老巢,儘量不造成規模性的人員死傷,如果能直接嚇退他手下的爪牙,抓住張得萊帶走是最好的。
李光咧嘴笑道:“只要搞到他人。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辦法取了他的簽字公章,三轉兩轉就把公司和兩個礦產弄到咱們手中。”
我說:“好,你弄完之後順便把人處理了,別留麻煩!”
李光深深的看我一眼。點頭道:“放心吧,哥不是那種不看事的人。光吃肉不添柴的事真不是我李光乾的,既然插了一手進來,那當然要跟你休慼與共!”
我和李光乘坐彪悍的悍馬越野開路。身後跟了十七輛各式車輛。滿載的都是殺氣騰騰。隨時準備動手火拼的職業混子。
我從後視鏡裡看過去。我們這一溜車隊頭尾相銜,簡直比某國元首出行還要牛逼。區別只是沒有警車開道和鳴笛而已。
我想起一年多以前,我從農村老家被迫到城裡求學,那時候老媽忙着農活,只把我送到了村頭的公共汽車站,我揹着書包,手裡還拎着換洗衣服的包,肩頭也搭着兩個塑料編織筐,裡邊是爺爺在山裡採到的野生蘑菇,還有我媽給我大姨準備的土裡刨蟲的笨雞蛋。
那時候的我,心中充滿了離家別鄉的忐忑和愁緒,就跟跑單幫的少年農民工一樣,大包小裹的扛着揹着來到了大姨家。
然後就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裡,我遭遇了尋常人幾輩子也遇不到的離奇境遇,短短七百多個日夜過去,我竟然成了坐擁上億資產,動動念頭就能決定十數人生死命運的強者。
我把車窗打開,迎着欲晚的夏日微風,幾番在心裡確認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光專心開車,不再找我說話,我們在太陽完全落下山腳的時候抵達了這座不大的縣城。
來的時候就已經商量過,我強調不要走形式圖霸氣這一套,車隊散開走,不要一起進縣城,免得引起轟動,動了手之手不好善後。
我和李光把車開到一家門面整潔的餐館門口,好整以暇的小酌低談,等待下邊派出的探子去摸索張得萊的行蹤。
沒多久功夫,李雪松電話打了過來,他說:“這張得萊在郊縣勢力極大,簡直跟我們星海的黃文凱彷彿,手下不光混子不少,還在縣人大政協捐了官做,平時跟書,記縣長都是稱兄道弟的交情,他的礦業公司應該有不少人的乾股!”
李光嗤笑一聲:“就怕他們沒有染指,尼瑪的我正愁以後不好打開局面呢,有了這些坐地虎參與,咱們就只管穩妥的撈錢,啥事都有他們操心。”
我有些擔心的道:“這些縣裡官員會不會替他出頭,阻撓咱們,追查咱們?”
李光拍拍我的肩膀,淡淡道:“放心吧,這幫人比誰都怕沾事,到時候我們把老張擄走,我讓我背後的老闆給他們通個氣,點幾句,沒人敢bb的,否則等着他們的就是紀委喝茶的邀請了。”
我問李雪松:“這逼現在人在哪呢?”
李雪松答道:“在礦上,張得萊早就離婚,平時只有兩個固定情婦住在縣城,他給兒子張星辰在星海市買了大房子,自己基本不去住,最近跟我們鬧的挺兇,他可能也是防備着,都不留宿在城裡,就算有事也是辦好就走的!”
我點頭,繼續對着電話問:“張得萊武力如何,有多少人,戰鬥力咋樣?”
李雪松答道:“除了開車開機械的司機和員工外,他手下養了五十多個馬仔,戰鬥力嘛,應該比咱們的兄弟強些,跟李光大哥的手下彷彿!”
我命令道:“通知所有車輛縣級公路上集合,一會直奔張得萊礦山,咱們來個直搗黃龍,我要奇襲鑫鑫礦業!”
我們出了縣城五里匯合了所有車輛,清點了下人員和裝備,一切確認無誤後,再次上車呼嘯而去。
這時候已經入夜,今晚還是多雲天氣,農村公路也沒有路燈,近二十輛汽車都打開了遠光大燈,遠遠望去就如一條迅速移動的蜿蜒長龍。
我們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鑫鑫礦業相鄰的兩座礦場腳下,這時就已經能看到時不時從我們身旁隆隆開過的載重卡車,這些前四後八的三十噸大卡,每一車都滿載着成色極高的富鐵礦石,
李光手下有個懂行的人介紹說:“張得萊這兩座礦賺了老鼻子錢了,每年的純利潤都在兩三億以上,而他用來疏通關節的錢最少就要佔去一半,這兩個礦山的礦脈深且寬,保守估計都能挖到十年以上。”
“而他自從佔了這塊寶地,還不到三年時間呢。”
我跟李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難掩的興奮之色,一年兩三億啊,就算再挖五年那也是十多個億,兩人平分都弄個五六個億。
我嘀咕一句:“草泥馬,啥時候我賺錢都開始論億了啊!”
李光哈哈大笑,拍着方向盤說:“我這也是借雲龍你這貴人的光了,不瞞你說,如果沒有黃文凱的保證,我和我後邊那位是說啥也不敢捅張得萊這個馬蜂窩的,你知道他一年花出去多少錢麼?養了多少大腹便便的官員啊!”
我嘴角扯動,心裡暗道:“老張,這可不是我趕盡殺絕,只能怪你養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兒子,我不殺你,都對不起碰巧救我的那隻小狗!”
我們驅車沿着礦上修出的土石路,快速向位於半山腰的礦場開去。
越接近礦場,來往奔忙的卡車就越多,這一會就已經看到十多輛滿載鐵礦石的大卡從我們身邊轟轟駛過。
我建了個微信聊天羣,把兩路人馬帶隊管事的都拉了進去,直接坐在車裡即時發號施令,我說:“一會我跟光哥打頭衝進去,不管是什麼人統統給我撞,跑了的不追,然後圍捕張得萊,抓到人馬上就化整爲零的撤,以防當地警方聞訊出警堵截我們!”
下邊人齊齊應了,我看了李光一眼,李光朝我點頭,我用手往前一指,李光雙手緊握方向盤,腳下一把油門蹬到底。
悍馬發出巨大的咆哮聲,推着我們的背向前竄去。
百十米的距離眨眼就到,礦場大門旁修了個簡易鋼板的門衛崗亭,兩個穿迷彩服掛着軍用手電的漢子,來回檢視過來車輛的准入和出貨許可。
遠遠看到我們衝了過來,他們連連揮動手裡的強光手電,示意我們靠邊停車。
我低哼一聲,李光罵了一句:“去你媽的吧!”
悍馬豪不減速,猛的撞了上去,兩個迷彩漢子想跑都來不及,估計實在是沒想到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竟然開車直接撞進礦山大院。
用來攔車塗着紅白相間油彩的限行木杆,和兩個穿着迷彩站崗的保安被悍馬車一衝而過,撞的不知道飛去哪裡。
李光大叫:“喔豁,孫子們,星海的爺爺來收礦啦!”
李雪松,李軍飛,乘坐的車輛緊隨其後闖了進來,雪白的大燈射出老遠,照的遠處山林田野一片慘白。
張得萊一直有所防備,聞聽動靜後帶着二三十個手拿鋼釺鐵管的混子從辦公小樓裡急急衝出。
我一眼看到他身邊跑的正是梳着背頭,一身筆挺西裝的馬翔天,心裡暗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我們的車已經全部衝進礦場巨大無比的空曠院落裡,車門砰砰拽開,小七陸楓各領一路人馬,一水兩尺多長的後背開山刀閃着寒光。
我拽開車門跳下來,看着有點色厲內荏,不斷轉動眼珠的張得萊說:“你別想跑,山下我準備了更多的兄弟等着你呢!”
張得萊臉色鐵青,咬牙罵道:“李雲龍,我給你三千萬,送你路虎車,爲你打的我兒子一個月不跟我說一句話,你摸摸良心,我對你夠不夠說,你特麼竟然害了我的獨苗,讓我絕後啊!”
我用手指了指他,他以爲我要跟他說話,表情複雜的盯着我!
而我只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冷冷冰的字眼:“砍!”
李光狂叫一聲,從車裡拎出一把消防斧,跟小七比着腳力向前衝,我們後邊接近兩百人的隊伍一起揮起了砍刀,發出震撼人心的吶喊聲:“砍死他們,一個不留!”
張得萊平時豢養的打手其實有五十來人,可是他分去一部分在另外一座稍小的礦山裡,維持着生產和運輸的秩序。
所以這時他身邊只有將近三十人,我們幾乎是他的八倍,張得萊手下的混子幾乎是一觸即潰,被我們這邊氣勢如虹的衝殺砍的是哭爹喊孃的扔下傢伙就跑。
所有人都事先得到我的命令,手下人一個不追,只求擒到張得萊即可。
張得萊揮舞着鐵杴,猶如絕望的孤狼,不斷左衝右突。但他被李光和小七夾擊,幾個照面就被一刀砍在腦門,當場就血流滿面的栽倒在地。
馬翔天想跟着逃跑的人羣逃竄,奈何他的皮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因爲鞋跟過高,慌亂之中又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崴了腳,摔在地上被殺紅眼的小混子們狂剁一陣亂刀。
我衝上去制止了他們,想了想,命人把他綁起來,扔到車後備箱中,這傢伙知道我的底細,雖然他比較無辜,可是我也不能冒險把他扔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