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直接短路,倪宗政這個名字咋這麼熟悉,趙宏啓戲謔的看着我道:“倪處是我師傅獨子。你家倪虹的親生父親。別說你不知道啊!”
我訕笑道:“當然聽說過,只是一直沒見到人,咋就突然成了啥部的處長了啊,搞的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跟他同行的中年人哼了一聲。對我的無禮表示了不滿。我渾沒在意,老子是板上釘釘的駙馬爺,理你幹屌啊。
我身上的號服馬甲早就在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脫下扔給了看守所長。趙宏啓把我帶到看守所院裡,指着停在一邊的悍馬說:“你的車已經被我們要回來了。這幾天我就是開着你的悍馬到處跑你這事呢,走先上車!”
我一邊開車門一邊迫不及待的問道:“趙哥,我那些兄弟咋樣。能一起放出來嗎?”
趙宏啓搖搖頭。說:“你以爲這是過家家啊。這可不是古代。欽差大人一句話,無數人頭落地。想放誰想抓誰動動嘴脣就可以!”
我黯然點點頭,跟着趙宏啓上車,悍馬被趙宏啓開的又穩又快,直奔省軍區大院。
我詫異道:“不是去見我未來岳父嗎,去部隊幹嘛?”
趙宏啓低聲道:“倪處就住在軍區招待所啊,這裡邊清靜,安全也有保障!”
我心中騷動,我爸媽和爺爺可就住在這個院裡,我多想立刻衝到他們跟前,親口報一聲兒子平安回來了。
可是目前我只能先去見倪虹父親,還不知道我的事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不過目前來看,情況還是蠻樂觀的!
軍區招待所頂樓,一間豪華套房裡,趙宏啓把我送到門口,敲了敲門,就轉身離去,門內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是雲龍嗎,進來吧!”
我手一推,房門虛掩着,應聲而開。
長沙發上坐着一個酷似明星陳道明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歲,眼神溫和的望向我。
他臉頰瘦長,是明顯的瓜子臉,雙眉修長漆黑,一雙眼眸也是狹長的鳳眼。
我心裡暗暗嘀咕,這跟老倪頭的包子臉一點也不像,跟倪虹的鴨蛋臉也不聯像,不過這倪宗政確實蠻帥蠻有型的,難怪櫻木晴天會瘋狂不顧一起的迷戀上他,還跟他生了倪虹這個女兒。
他見我望着他發愣,一對睿智無雙的眼眸輕輕眯了眯,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倪虹爺爺長得不像,其實我長得隨我母親,倪虹也是隨她媽晴天,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我尷尬的撓撓腦袋,心裡想到,我草這老傢伙怎麼跟諸葛亮似的,打眼就能猜到我心裡想什麼,還好我只是稍稍意淫了一下,老倪頭當年的鄰居是不是姓王?還沒來得及往深裡想。
我乖巧鞠躬道:“叔叔你好,我是李雲龍,早聽倪虹提起您,只是您總也不回來,我們想去探望都不知道到那找您,這回可好了,咱們一家人終於見面團圓了!”
倪宗政啞然失笑,指着我道:“難怪我那寶貝姑娘對你死心塌地,一張小嘴確實能說回道,呵呵,別給我灌迷魂湯,叔叔我可不吃你那套!”
我嘿嘿一笑,自顧自的走到他對面坐下,腰板拔得挺直,目不斜視的望着他!
倪宗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眼光斜睨着偷偷打量我,臉上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滿意之色。
我也不吱聲,就等他說話,可這一下就足足靜默了能有五分鐘,我還是腰板筆直,毫無焦躁不耐之色。
倪宗政敲敲茶杯,嘆道:“年輕人不錯,身逢大事能有如此靜氣,屬實難得,可我還是打算問問你跟倪虹的感情問題,聽說你的戀愛經歷比較複雜,確定關係的就有兩個女孩,是不是真的?”
他說到這裡語氣轉冷,臉色也沉了下來,我立刻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倒不是倪虹老爸地位太高讓我害怕,主要是人家的身份牛逼啊,未來岳父老丈人,詰問你的感情生活,這特麼就跟城管收拾小攤販一樣,有理有據正管你!
我吶吶道:“叔叔,您聽我解釋,我一開始沒跟倪虹咋樣,是那個……”
他哼了一聲打斷我,怒意壓制不住的斥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們虹虹倒追你?就算你有女朋友都不肯放手!”
我額頭冷汗都下來了,事實還真就是這樣,可是我不敢說啊,我特麼的身家性命都攥在人家手心裡,我還有那麼多兄弟被關在看守所裡受苦要靠人家去營救呢。
倪宗政盯着我,見我臉色漲成了豬肝,冷汗順着鼻窪鬢角往下流,也不敢去擦一下,良久才稍稍緩和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選擇,我也問過虹虹,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嗎?”
我搖搖頭,倪宗政恨道:“死丫頭竟然跟我說,這輩子等不出來你,她就終身不嫁,如果你被執行死刑了,她立刻自裁下去陪你,這都要把我氣瘋了!”
我心中一陣悸動,倪虹對我太好,好到讓我時時刻刻都感到了沉重,這份真情我是真的很怕自己揹負不起,最後辜負了她。
倪宗政頓了頓,有些煩悶的揮了揮手,似乎在趕走一些不良情緒一般,目注我道:“江副書ji的公子到底誰殺的,怎麼你那些兄弟都搶着承認是自己動的手?”
我不由得一陣自豪,我李雲龍總算是沒有看錯人,幾個生死與共的兄弟都是捨出自己這條命,來保全其餘的人,沒有出現那種絕大多數團伙摺進去後,互相攀咬把罪責都推給對方的情況。
我低聲道:“是李光動的手,但是我也有份,其餘四個人都是我讓手下宰的!”
倪宗政目光閃動,冷道:“你不覺得自己戾氣太重了嗎,難道老爺子都沒你教怎麼做人處事?”
我哭笑不得的說:“倪爺爺見面要麼黑着臉,要麼舉手就想打我,他那有閒工夫教我這些。”
倪宗政氣結,雖然他對他老子怨念極深,可是也不好當着我這個未來女婿的面,說自己的老頭子的不是,只好略過這個話題,再次問起了別的。
“你以後打算走那條路?”
我不解的看着他,臉上一片懵懂。
倪宗政苦笑道:“剛纔我還誇你有靜氣,沉穩內斂不焦躁,怎麼現在看來倒像是木納呆滯沒悟性啊,我是問你以後想做些什麼,你還不到十八歲啊,大學都沒讀呢,難道一直這麼打打殺殺的混下去?”
我撓撓頭,尷尬道:“叔叔,我學習真不好,我經常考零分,要不是考試製度沒有負分制,估計我都欠我們班主任好幾百分了。”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修身長褲緊裹翹臀,套頭衫下波濤洶涌的雲輕眉了,小腹處突然一陣騷動,某個本能體系一陣陣的飢渴難忍。
倪宗政嘆息道:“你要是想上學,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名校,如果畢業了之後想走從政這條路,我也會盡量給你安排,可是看你這性子,做這些還不如蹲在大獄裡讓你覺得更舒服,你現在還小,說這個爲時過早,再過幾年等你們都大些,性子穩定下來再說吧!”
我頭點的如小雞啄米,開什麼玩笑啊,讓我上學苦熬六七年,再去當個點頭哈腰的小公務員,扯jb犢子呢?
倪宗政沉聲道:“江副書ji一系已經被雙規的差不多了,他家裡搜出的現金就點壞了中國銀行的兩臺點鈔機,足足上億元的現金,有的都發黴長毛了,你們這個案子還需要一個扛事的,我已經派趙宏啓小師弟去運作過,李光答應一切罪責他全攬過去,估計過一段開庭會判個幾年實刑,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我心裡哀嚎,這尼瑪太流弊了吧,殺了五個人,就一人出來頂罪,還只是判個幾年的刑期,到底怎麼弄的?
倪宗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笑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姓江的想動你還差些火候,想把你撈出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這裡有我父親的影響,也有軍方一些大,佬的點頭,畢竟你也算是國寶了,就這麼讓你掛掉,誰都不捨得。
另外,你把那個叫蘇晴的丫頭調教好,讓她就一口咬定是江少幾人強行抓她進包房要輪,奸,你們聞訊趕到去救,江少那些人持刀行兇,全被李光反殺,搞個見義勇爲防衛過當就行了。”
我遲疑問道:“就這麼簡單?”
倪宗政淡淡看了我一眼,說:“那你還希望複雜些嗎?”
不等我回答,他隨後又道:“樹倒猢猻散,姓江的倒臺,已經沒有人敢站出來給他鳴不平了,他犯的那些事,足夠他老死在監獄裡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以後你會接觸到更多看似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存在的東西。”
最後,他揮揮手,說:“你這兩天先不要出軍區大院,我是以借用的名義把你弄出來的,爲的是先見見你,讓你安心,這也是倪虹哀求我,她太想見你了!”
我搓着手道:“那我可以回家嗎?”
倪宗政揮手道:“去吧,應該有很多人在你軍區這個家裡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