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的人全傻了,就連一直服侍在一邊的服務員,也都尖叫着抱着腦袋躲在角落裡。我冷眼盯着迅速移動到黃文凱身前。一拳轟碎兩隻落向黃文凱頭頂的盤子,李國慶的速度還是那麼快,出手利落的讓人心顫。
秦薇薇驚的把手機都甩了出去,嶄新的愛瘋六掉在一堆狼藉的酒菜中。她尖叫着罵道:“李雲龍你作死啊。你發什麼瘋?”
我無語的搖頭,感情這位拉拉大小姐根本就沒聽進去我們一直在吵什麼,秦局長接過秦朗從地上翻撿起來的紙巾擦了擦臉,怒氣衝衝的戳指向我想要喊罵。
這時。包廂門被砰的一腳踢開,李雪松殺氣凜凜的拎着兩把勃朗寧gk18就衝了進來。他身後是早就被他集結在二樓,手裡拎着厚背開山刀的李軍飛等人,包房雖然夠寬敞。可是也只涌進來二十多個兄弟。就再也裝不下了。
黃文凱臉色一變。掃了李雪松一眼。森然道:“我說你小子脾氣這麼大,原來手裡有噴子了。不過就這麼兩把打鳥的小擼子,你用來對付我們兩個是不是太小看你凱爺了?”
沒等我說話,李雪松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小白牙,他把夾克衫衣襟向兩邊一扯,露出腰間用細繩竄成一串的傻瓜式手雷,嘿嘿笑道:“知道你們牛逼,這不還準備了幾發鐵瓜蛋子,秦局你是行家,幫我鑑定鑑定這是不是行貨唄?”
我以爲李雪松說的逃亡期間在南方搞了些真傢伙是扯淡,沒想到真特麼拿出來了,竟然還有觸發式,一看就兇惡猙獰的手雷掛在腰間。
李國慶臉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深深的盯了一眼李雪松,冷喊道:“李雲龍你夠了,別太不懂深淺,把人都撤走,這事沒鬧大都能下臺收場,你懂不?”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緩緩道:“雖然你親自出手救過我,可咱們現在已經對上了,你叫一嗓子我就撤人賠禮,那我還混個jb?”
李國慶臉色鐵青,猛的從腰間拽出一把漆成亮銀色的手槍,指着我的腦袋道:“你信不信我在你手下開槍之前就一槍擊碎你的大腦,讓你在零點零幾秒之內徹底死亡?”
我淡淡道:“你敢開槍就來嘛,我已經死過幾次的人了,活一天都是賺的,別拿這種話當資本跟我談判好嗎?”
李國慶氣的胸口起伏,咬牙道:“我們預計到你會生氣憤怒,可是沒想到你這傢伙竟然如此混賬,直接就搞了這麼一出,你能不能聽我的話,先把傢伙和人撤了,啥事咱們都可以談!”
我詫異的望了他一眼,說:“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黃文凱司機嗎,咋這麼能叨逼叨,司機牛逼成這樣了?”
黃文凱伸手把李國慶的槍口壓下,哼道:“國慶在非洲救我兩次命,如果沒有他,我骨頭都可能被非洲獅子啃沒了,我當他是我的親弟弟一樣,司機,不過是不知內情的人猜測罷了,國慶又低調,一直不肯否認。”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秦朗喊道:“李雲龍你還敢對我大伯動手,特警隊分分鐘就滅了你們這一羣,竟然還尼瑪玩槍玩手雷,你等死吧,哈哈。”
我無語的看着這個得意忘形的昔日大哥,心裡奇怪,是不是後背變硬了,人的智商情商都跟着下降啊,黃文凱和秦局長要是敢輕易碰我,怎麼可能親自借道賀之機跟我商談礦山的事,還忍痛割愛的讓出一半利益?
我之所以敢跟他們翻臉,甚至還一腳踢飛酒桌,扣了秦局長一臉的醬燜魚,完全是因爲倪宗政親自出手撈我,當面承認了我是他準女婿這件事,我就不信倪宗政前腳把我撈出來,這纔剛回北京沒兩天,他這兩個師哥就敢把我再塞回看守所去。
我翻了秦朗一個老大白眼,像瞪傻逼一眼橫了兩下,慢慢說道:“今天不把我的礦山還我,我還真就想跟你們同歸於盡了,早在半年多之前,我就差點被張得萊那貨一顆汽車炸彈給送上西天,我多活這麼久,都尼瑪是賺的啊,我這些兄弟也沒有一個慫蛋怕死的,是不是啊?”
李軍飛一震手中的砍刀,帶頭喊道:“還我礦山,誓與龍哥共生死,誰敢動我們老大指定殺你全家!”
秦局長氣的頭髮上的醬汁都要冒白煙了,直罵:“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幫你多少次啊,就這麼點事,你就動了殺心還要寧可跟我們一起死?”
我有點歉意的看着他,說:“秦伯伯,您以前是救過我好多次,可是這次不光是我自己的事,我手下這麼多張嘴等着吃飯,我兄弟李光爲了替我扛事還蹲在大獄裡受苦,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怎麼可以這這種時候做出背叛兄弟的事?啊?”
我頓了頓,看着黃文凱說道:“凱爺您是前輩,難道倪虹爺爺當初讓你自立門戶的時候,就是這麼教你的?兄弟替你坐牢,你背後把他的那份產業拱手送人,在特麼找人去監獄裡殺了他?”
黃文凱臉色一僵,猶豫了下終是沒敢出言不遜,低聲道:“老師讓我們不忘初心,不背良心做事,怎麼可能教我們出賣兄弟朋友!”
我大笑道:“這就對了,爺爺也是這麼教我的,所以你們說的我根本不能答應,要麼把礦山全部還給我,要麼我一點不要了,也不能扔開李光拿我自己那份!”
秦朗插嘴道:“你不會把你自己那份分給李光那傻逼一半麼,你特麼就是貪財,還找jb藉口,那我和凱爺這幾個月就白忙活啊,草!”
李雪松把黑洞洞槍口一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秦朗,騎士酒吧那一頓痛打我李雪松無時無刻不銘記於心,你別給我藉口朝你勾動扳機哈!”
秦薇薇嚇得立刻張開雙臂護在秦朗身前,嘴裡急道:“雪松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不能跟李雲龍一樣胡來啊,不許你拿槍對着我哥!”
李雪松苦笑,把槍口斜了斜,又去瞄着李國慶去了。
對於秦薇薇這個摯友,我也滿心無奈,如果不是因爲她,秦朗和我之間可能早就死掉一個了,李雪松跟她之間的交情,比我還早還要深厚些,秦薇薇一攔,立刻就沒了脾氣。
黃文凱和秦局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副肉痛難以下定決心之色,我也不催促,給他們時間考慮。
場面一時僵住,這時候,門外擠成一團,隨時準備進來搏命砍殺的小七等人突然散開,嘴裡稱呼道:“大嫂好,小嫂子好,您也來了。”
我聽得莫名其妙,這尼瑪什麼招呼,哪來得又大又小的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