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李國慶在一個月之內,去香港把李穎和白煜活捉回來,可其實我除了被抓去日本那次。最遠的地方也就去過北京。
香港。國際大都市,雖然迴歸祖國了。可仍然掛着特區政府的牌子。實行的是一國兩制政策。想要去那邊首先就要有港澳通行證,不過這些瑣事不需要我來操心,現成的公安局長老秦在呢,動動嘴皮子自然辦好。只是需要我提前把隨行人員的身份資料交給他就行。
我跟李雪松商量了一下。這次去並不是打天下佔地盤的,所以人宜少不宜多。我們搞的就是個奇襲,抓到幕後真兇帶回來,實在不行就當場解決掉。
至於帶人頭什麼的,那就太血腥了。手機拍幾張照片就算了。我又不是老倪頭那種武林人士。搞什麼千里送人頭啊。
最後我決定,只帶李雪松和小七隨行,至於黃欣欣她非要跟着。那我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苦主的女兒,我欠了她爸爸一條冤死的命,只好隨她心意帶着上了飛機。
臨行之前,我又去看了一回寧靜姝,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氣色也好了很多。
寧茜畢竟也是上層社會的人,耳目還是比較靈通的,黃文凱的突然去世,她也是聽說了,這次見到我,就幾次欲言又止的想要開口詢問,可是話到嘴邊又都嚥了回去。
汪涵送我出醫院的時候,悄悄跟我說,小姨已經懷疑黃文凱的死跟你這次的槍擊事件有關了,她曾經自言自語的嘀咕過:“不管怎樣,也算是個有心有肺的男人,我估計那就是誇你呢。”
我苦笑,道了一句保重就開車離去。
在黃文凱隆重葬禮過後的第四天清晨,我們一行四人坐上了星海直飛香港的班機,由於出入境機場的安檢太嚴格,我們根本帶不了武器,只能是空着兩手而去。
我們是坐的公務艙,連我算在內,四個人有三個都是沒坐過飛機的,拿了登機牌就開始興奮,不時望着航站樓外如同鋼鐵怪獸的空客飛機發愣。
等到登機的時候,小七這傢伙又耍怪,跟人空姐對着鞠躬,弄的黃欣欣直皺眉頭。
我和黃欣欣並排坐在前邊,李雪松和小七坐在我們身後那排,黃欣欣挨着窗口,見我總是扭頭向外看,她就起身跟我換了下座位,我心裡還暗道這姑娘也不是外表那麼潑辣厲害,也挺善解人意的嘛。
可是等到飛機滑出跑道猛的向上攀升,那巨大的鋼鐵機頭斜斜刺入藍天的時候,一股落差產生的離心力讓我心中一顫,我悲哀的發現我有飛機恐懼症,槍林彈雨都沒有慫過的龍哥被飛機這個躍升動作給嚇懵了。
我就覺得頭暈目眩心跳的厲害,差點連沸血狀態都特麼給我嚇給出來了,我偏過頭不再敢去看窗外迅速變小拉高的景物,不自覺的額頭就滲出冷汗來。
黃欣欣好笑的盯着我看了兩眼,出言問道:“你飛機恐懼症啊?”
我:“啊?”
她無語的白了我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你這小樣坐個飛機都嚇得發抖,我爸爸的仇還怎麼指望你啊?
我咬牙硬挺,可是心裡總是轉悠着網上看到的那些新聞,什麼飛機失聯,什麼只要出事就是一鍋端,沒有一個能生還的,我特麼越想越覺得這東西這麼重還在天上嗷嗷飛有點不靠譜,心裡就更緊張了。
黃欣欣是坐慣了飛機的人,她見我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都臉色發白流虛汗了,這才往我身邊湊了湊,拍着我後背安慰道:“別怕別怕,我經常來往澳洲和中國,坐一次飛機就十多個小時,比星海到香港可遠多了,我這不也好好的啥事沒有嘛?”
我吶吶道:“那是你運氣好啊,這玩意誰能說準它時候抽瘋,這,這也太高了。”
我又飛快的瞄了一眼舷窗外,飛機已經拉昇到一萬米以上的巡航高度,這個角度看出去,映入眼簾的只能是或遠或近的朵朵白雲了。
黃欣欣湊過螓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你還能行不?咱們可是去報仇的,在人家的地盤上搞最大黑,幫的首領,你瞅你這慫樣做個飛機就嚇成這樣了,還能指望你啥?”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裡的慌張絲毫沒有減少,嘴硬道:“怎麼不行,我行的很,等有機會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黃欣欣可能是誤會了,白淨的俏臉抹上一層紅暈,冷哼道:“只要你能幫我把大仇報了,我就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又如何。”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最後還是算了,這話越描越黑,她還會弄的尷尬,愛jb咋想你就咋想吧,反正老子是沒想跟你咋地,我女人睡不過來的睡,跟你扯確實心裡有負罪感啊。
李雪松和小七在後邊聽到了前邊的動靜,可是身上被空姐嚴令之下都綁了安全帶,土老帽進城第一次坐飛機,也不敢擅自去摘,只好揚聲問道:“龍哥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咬着牙關答道:“我能有什麼事,沒事,挺好!”
面子我還是要的,瑪德星海新晉老大,人送混號十一殿閻王的李雲龍,竟然被坐個飛機嚇得手軟腳顫的要暈倒,說出去還不把道上的兄弟給笑死啊。
黃欣欣鄙夷的看了我兩眼,心說你可真虛僞,怕的要命都要尿褲子了,還裝作啥事沒有。
我投降似的雙掌合十朝她懇求,希望她別把我的糗樣說出去。
黃欣欣目光閃動間就動起了心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就把安全帶給解開了,嬌軀扭了扭,坐到緊靠着我這一側的扶手邊上,低聲道:“諾,膽小鬼,肩膀借你靠一靠,恐懼症就不要想東想西啦,就當我們兩個在電影院約會好了。”
我咧嘴苦笑,吶吶道:“這,這不好吧?”
黃欣欣橫眉道:“你來不來,不來我可就不管你了,一會暈倒尿了褲子你自己出醜,我可不幫你解釋。”
我嚇得趕緊攬着她的香肩就把頭靠了上去,她也配合的伸出右手輕輕拍打我的後背,你還別說,有個人讓你抱着,心裡還真就不那麼焦躁了,我聞着她身上的陣陣幽香,心裡暗道這尼瑪算是毀了,一世英名都沒了,想我李雲龍何時軟弱到要靠在女人肩上找安全感啊,不行,這事一定不能傳出去。
黃欣欣讓我靠了一會肩膀,見我不在發抖了就挪了回去,一瞬間還給我整的有點悵然若失了,不過經過她的安慰式療法,我的飛機恐懼症還真的減輕不少,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已在可控範圍內了。
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的時候還不到中午,我們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道,李雪松跑路去的都是邊緣小鎮深山老林的,黃欣欣是留學國外,可香港這塊她也沒來過。
不過這都不算事,我們兜裡有錢就行了,不說黃欣欣身價多少個億,就是我們帝豪也算是一方豪強土財主了,出了機場安檢直接打車,司機還是個女的,操着一口粵式普通話就問我們:“幾位老闆內地來玩的?”
小七嘴快:“昂,你怎麼知道的?”
司機大姐嘻嘻一笑,道:“幾位一看就是內地單幫遊客,穿戴不凡氣勢逼人的,跟那些畏畏縮縮的日本人和韓國人可不大一樣。”
黃欣欣冷哼一聲道:“你是看他們左顧右盼,一走三晃的樣子像沒見過世面吧?”
司機大姐連連搖頭,不過也不再多說,只問我們去那。
李雪松接道:“我在網上查過了,聽說香港最有名的是麗思卡爾頓酒店,龍哥你看你呢?”
我大大咧咧一揮手:“看毛看,挑貴的住,難得有時間出來放鬆一下,別給老子省錢。”
黃欣欣冷聲嘀咕:“土包子,一副暴發戶嘴臉!”
司機大姐卻得意笑的,說:“你看看,我就說嘛,幾位非富即貴,肯定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孩子,衣食住行樣樣都能體現出一個人的生活品質哩。”
小七剛纔被黃欣欣暗諷沒見過世面心裡就憋着一口氣,可是他又不敢沖人家發火,畢竟黃文凱可就冤死在他手裡頭,面對黃欣欣說不心虛那是扯。
這時他就沒好氣的衝道:“好好開你的車吧,敢給我繞道砸了你這輛破出租。”
司機大姐不敢反駁,只是臉色也不好看,走走停停的把我們送到酒店,下車的時候我還多給了她一張百元大鈔。
酒店前臺,貌美如花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的女接待,能說英語法語中文日語四種語言,不過我們倒是簡單,一開口,東北平原的粗獷口音就暴露了我們來自那裡,油嘴滑舌偏要裝着什麼都懂的小七又把黃欣欣給氣個夠嗆,這貨兩隻胳膊搭在服務檯上,直接擠眉弄眼的問酒店前臺,有沒有比較特別的服務項目。
李雪松狠狠一腳踢在他的屁股蛋子上,疼的小七往前一頂,就跟曰了櫃檯一樣,黃欣欣忍俊不禁的抿嘴偷樂,就連一身制服帶着高腳帽隨時侍立在一旁,等着幫我們拎行李的服務生也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