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膽!”
在我說出那句“捅死他全家”之後,劉老頭也徹底怒了,右手鉗子一樣就朝我脖子抓來。
一直在我體內蠢蠢欲動的沸血狀態瞬間被激發。把這老貨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折腰躲閃的同時一個直拳就衝着他的胸口擂去。
這一動,我特麼就發現自己悲催了。這老東西的身體周圍好像罩着一層看不見的膠水一樣。我的拳頭在距離他胸口十來公分的地方被“黏住”。動作變得凝滯緩慢。我用的力氣越大,阻力也有多大。想拔出來變招。他的手都快掐到我喉嚨了。
麻痹。這難道就是內家高手所謂的“氣”?太特麼詭異了。
“李雲龍小心!”黃欣欣急得在後面大叫。
劉老頭嘴角掛着一絲獰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條即將被抓住七寸的蛇。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到我脖子皮膚的時候。我連忙仰身朝後躲,身體幾乎形成一個倒“u”型。
這麼一來,雖然上半身的躲過了老東西的攻擊,下半截的要害卻是暴露了出來。
劉老頭好像算準了我的這一步。我的手掌剛撐到草地上。他的腳尖就朝我大兄弟踢來。
臥槽。這老傢伙說想讓老子斷子絕孫啊!要是這一下被踢準了。老子非“鳥飛蛋碎”不可。
後撐着草地的手肘一曲,雙膝後彎。我再次後仰變成“︹”型,這時候我整個身體就靠小腿和左手手肘支撐着,劉老頭的腳尖險而又險的擦着我的褲,襠而過。
劉老頭的右腳剛剛落地,左腳跟着迅速擡起,繼續朝我大兄弟過來踢來。
自從動手開始,我的攻擊只有一次,還特麼是無效攻擊,卻接二連三的被他襲鳥,我也是怒了。
罵了句:“草泥馬逼!”
也顧不得形象,直接躺倒在草地上,當劉老頭的腳再次從我身上掠過的時候,雙手閃動般伸出,把他的腿一把用力抱住,就往左邊翻滾。
劉老頭不知道是太久沒跟人動手,還是沒見過這種無賴的打法,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愣了半秒。也正是這半秒讓他失了先機。如果在我抱着他左腳那一刻,他跳起來跺我,我絕壁躲不過去,可現在他也只能順着我翻滾的方向,被我扯得單腳亂跳。
“你這混小子,快給我鬆手。”老東西的聲音些氣急敗壞,我扯得他差點趴在地上。
如果把他也拽躺下,我還有什麼優勢可言,絕壁是給他躺地上揍我的機會,於是我滾了左邊滾右邊,我不消停,這老貨也只能跟着在草地上亂蹦亂跳。
“我說你給我鬆手,你聽到沒有?”
“我鬆你麻痹的手!”當我傻啊?我特麼前一秒鐘鬆手,後一秒鐘就會被劉老頭揍成豬頭,可能連大兄弟都保不住。
我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外面鬧的動靜不小,李雪松和小七都衝了出來,原本是想來幫忙的,看得這情形有些傻眼,然後又有些想笑。小七還特麼賊賤的拿出手機開始錄視頻,畢竟大富豪劉金濤這麼狼狽的樣子誰都沒見過,就算不賣給狗仔週刊,也可以拿回星海和其他人吹噓一下龍哥的“英姿”。
黃欣欣就“善良”多了,只不過捂住眼睛在一邊喊。“哎呀李雲龍,你別把我爺爺的褲子扯下來。”
我一聽哪有不明白的,抱着劉老頭腿的同時也開始使勁拽着他的褲子往下扯。
也該着劉老頭倒黴,他今天穿的是裁剪合體,絲絨質地的唐裝,裝的是低調奢華、尊貴得體的逼格,可我卻知道,正統唐裝的褲子可都是鬆緊帶的。
“唉唉唉,別扯別扯。”劉老頭的褲頭一下子給我扯到了胯骨以下,露出裡面深灰色四角內褲,要不是他及時雙手拽着,褲子保不準就被我扯到膝蓋。
“臥槽,這視頻要是賣給狗仔週刊,老子說不定就發了。”遠遠站着已經不能滿足小七的攝影愛好,他湊過來,把手機攝像頭對準劉老頭,要給他來了個面部特寫。
“不許拍!”劉老頭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褲子又被我扯下一截,露出毛茸茸的大腿。
他想拽着褲子,又被小七拍臉,想擋住臉,又保不住褲子,顧此失彼的顯得無比狼狽。
“麻痹你們這些混子,昨晚要不是老子,你們仨都被和聯合包了餃子了,今天居然敢特麼拽老子的褲子,還拍視頻?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艹你們祖宗十八代。”劉老頭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
我和小七都愣怔住了。
不是因爲被劉老頭怒氣所攝,而是因爲他被逼急了,從嘴裡冒出來的東北髒話。
這老蛋是東北的?剛纔特麼一口廣東腔是裝什麼逼?
“你什麼意思?”我問,手裡抱着他的左腳卻絲毫鬆開。
“什麼意思?你們幾個逼崽子在星海就被盯上了,每天干了幾個女人,拉了多少泡尿,人家都一清二楚,還特麼報仇!腦子長蛆的玩意兒,也不想想現在又不是特麼的旅遊旺季,爲什麼酒店的總統套房都住滿又正好留一間給你們……進了籠子都不知道,能活到現在真特麼走了狗屎運。”
李雪松這時也慢慢走過來。“你意思是,我們入住的房間周圍都是和聯合的人?”
“走了,欣欣被帶回來的時候,我找人傳過話,這些人都退房走了,不然你們幾個能豎在這兒跟我說話?早在那兒餵魚了。”他揮手一指山下的海灣。“你這臭小子還不鬆手?”
我看着走到李雪松旁邊的黃欣欣,她點點頭。“爺爺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劉老頭,有些猶豫。“我鬆手以後,咱們還動手嗎?”
“動你麻痹,老子想殺你,你早死十回了。打不過就滾地扯褲子的王八犢子,跟你動手簡直跌份!快特麼鬆手!”他抖腿拽褲子。
我鬆手,劉老頭退了幾步,把褲子重新穿好,用手指了指我和小七。“小逼犢子,你們給我等着着,要是誰敢特麼離開半步,我就讓阻擊手打斷你們的腿。”說完就走。
小七大喊了一聲“臥槽,這還有阻擊手?”一蹦三跳跑回了大宅,邊跑邊招呼。“龍哥鬆哥,你們也快點進來。”
李雪松皺着眉看看四周,也慢慢走了回去。
黃欣欣想跟上,被我叫住。“我有事問你,你跟我來一下。”
“什麼事?”她眼神閃爍的迴避我的目光。
“關於你要拿自己的腎送人的事,關於你親媽的事!你要我在這兒說嗎?”
她的臉白了一下,咬着嘴脣,慢慢點頭。“反正你遲早都有知道的,跟我來吧!”
在黃欣欣的臨時臥室裡,我看着手裡的dna檢驗報告,有些發愣。
她站在窗口看着遠處大海,輕輕開口:“我媽卵泡發育不全,沒有生育能力,她不敢告訴我爸,怕我爸不要她,就偷偷到國外想做健康卵子的植入手術……”
說得這裡,她慢慢轉過身看着我。“我爸和劉崢嶸的糾葛你知道了吧?”
劉崢嶸,是劉老頭的女兒吧?我點頭。“知道個大概,老秦告訴我的。”
她低下頭,長睫毛上亮光一閃,米色長裙上出現一點水跡,水跡慢慢暈開,擴大。“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重新擡頭對我笑笑。
她不笑還好,這種含着淚的笑,讓我心裡難受得要命。
“劉崢嶸是個佔有慾很強的女人,她雖然被爺爺送到國外,心裡卻一直想着我爸,派人監視我爸。知道我爸和我媽結婚,她恨得要死,要不是被爺爺勒令不得離開,她說不定真會親自到星海殺了我媽。收到我媽因爲不孕到國外求醫的消息,她就想出個辦法,把自己的卵子植入我媽體內……所以,我的確是爺爺的親外孫女。”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我問。
“是我!”房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女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