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了一眼最後從車上跳下來的混子,這個混子手裡端着一把鋸短了槍管的土製獵槍。
我和黃小偉在秦朗現身劈出那一刀的時候就已經反身開幹,這尼瑪要是不趁機報仇出氣,那不成了煞筆。
想要逃跑的混子看着黑沉沉瞄向他們的槍管,都是腿軟筋麻的差點跪下。
我眼尖,一下看到跟着追來的胖娘們想要溜走,喘着氣指着她說:“把這老孃們摁住,他媽的剛纔第一個拽我頭髮的。”
那個叫然子的混子已經被打的滿臉血,碎劉海也不在有那種神秘叛逆的感覺,哭咧咧的喊:“朗哥啊,你原諒我一回啊,我是職業學校的方亦然啊,我認識你啊。”
秦朗一刀背抽在他臉上,一口血沫子帶着碎牙就從方亦然的嘴裡噴了出來。
“你認識我你還敢動我弟弟?”
紋身男和彈力背心還有胖女人被按在一起跪着,大街上圍觀的人潮已經有控制不住的趨勢,裡三層外三層的看着熱鬧,我們喝酒的那家活力酒吧,所有的顧客都是傾巢而出,就連酒吧老闆也帶着保安調酒師遠遠的眺望着。
我拉着蔣曉雲的手走到胖女人跟前,說:“你老公騙人家姑娘,你還來打她,是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
胖女人出乎意料的橫,仍然用怨毒的眼神的盯着我。
“你,抽她,狠狠的抽。”
我對蔣曉雲說。
蔣曉雲看了看我,她眼裡的淚花還沒擦乾呢,這剛纔被我拉着跑,鞋都甩沒了一隻,這反差太大了,看這意思一時半會她都捋不過來。
“小云姐,我讓你抽她,她剛纔怎麼打你的,你給我十倍打回來。”
我抓着她的肩膀,使勁的搖了搖,滿嘴的酒氣差點把蔣曉雲薰吐了。
“好,好,我打!”
蔣曉雲被我通紅的眼神嚇到了,牙齒嘚嘚的磕在一起,不利索的答應着。
“抽。”
我接過秦朗遞給我的煙,掃了眼外邊圍觀的人羣。
秦朗哼了一聲,高聲喊道:“納誰,你看看誰拿手機拍錄像呢,給我轟他一槍。”
我知道秦朗是虛張聲勢,可是老百姓不知道啊,這一嗓子下去立刻就有好幾個手機掉在了地上,一個拿個愛瘋六的陪酒妹撿起來一看屏碎了,當場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要不,都帶走搞?”
秦朗皺着眉低聲問。
我搖頭,不用!
蔣曉雲終於試探的伸出手,可是她這一下差點沒把我鼻子氣歪了,猶猶豫豫的拍到胖娘們臉上,連個響都沒有,跟幫人打蚊子一樣。
我照着蔣曉雲屁股就輕輕踹了一腳,罵道:“你就這麼完犢子嗎,那我不管你了。”
蔣曉雲被我嚇了一跳,失魂落魄的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尖叫,光着一隻腳往前跳了一步。
回頭一看是我踹她的,她這回可就下了狠手,咬牙切齒的把胳膊掄起老高。
啪!
胖娘們的大臉被抽的一側歪,五個纖細的手指印立刻浮現在她的臉上。
“臭婊,子,你等着,我活撕了你!”
她這一罵算是徹底激怒了蔣曉雲,兩個混混一人一個肩膀的按着胖女人,她根本毫無反抗餘力,蔣曉雲左右開弓的很抽她嘴巴,邊打邊罵:“你個死肥豬,你們兩口子都不是好人,難怪你老公說跟你接吻就像在親馬桶,你特麼不光口臭你還滿嘴噴糞!”
胖女人被蔣曉雲打的再也沒有了橫勁,哭天搶地的哀嚎:“殺人啦,誰幫我報下警啊,救命呀……”
蔣曉雲身單力薄的,打了幾下就沒勁了,可是她還不解恨,撲到我們身邊去奪秦朗手裡的砍刀。
秦朗嚇了一跳,拿眼神詢問我給不給。
我抱起蔣曉雲就走,直接鑽到商務車裡。
“出出氣就行了,你又不是亡命徒,用什麼刀啊?”
嗚嗚……
蔣曉雲伏在我懷裡,緊緊的摟着我的腰,肆無忌憚的宣泄着所受的委屈。
秦朗見我罷手,揮了揮手喊道:“滾。”
方亦然等人架着幾個受傷的就跑,估計是急着去醫院縫針包紮去了。
我們回到騎士酒吧,直接二樓,秦朗讓服務生把幾位喝酒的散客都請到了一樓。
黃小偉左顧右盼的看了半天,然後捅了捅我,低聲問:“龍哥,這人誰啊,太jb酷了啊。”
我小聲告訴他:“他就是秦薇薇的親哥哥,你叫朗哥就行了。”
秦朗洗了手又帶回來幾塊溼毛巾,分給我們幾個,說:“都擦擦啊,你們是小龍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弟弟妹妹,這是咱家開的酒吧,吃喝隨便全是哥哥的。”
蔣曉雲還在哭,邊抹眼淚邊說:“秦哥,謝謝你!”
秦朗擺了擺手:“不用虛的,你這事我聽了個大概,騙你那男人在哪住,什麼地方工作你清楚不,我幫你把他辦了,這口氣咱不能咽。”
蔣曉雲猶豫了一下,手指用力的捏着裙角:“他也不是太壞,雖然他騙了我,可是對我也付出了不少,我……”
我一聽就明白了,蔣曉雲這是念着舊日的好,不忍心看着秦朗這邊的人往死裡打那個男人一頓。
“算了,既然曉雲姐不計較了,朗哥你也別費心了。”
我插了一句嘴。
這時候卡琳娜三個俄國美妞開始表演,這午夜時段纔是酒吧氣氛的最高,潮。
這三個美少女金髮碧眼,一身的肌,膚雪白,搖頭挺胸的大秀身段,下邊的酒客紛紛把錢夾子打開,三百二百的往臺上扔錢。
所有的打賞表演者是不能直接動的,演出結束後會有專人去清點統計,然後按比例提成給藝人。
黃小偉眼睛都看值了,嘴角不知啥時候掛上了一絲晶亮的東西。
秦朗笑笑,跟黃小偉碰了下杯,說:“怎麼樣兄弟,眼饞不,我把她們微信號給你,你自己約啊?”
黃小偉急忙縮回了抻的老長的脖子,連連拒絕道:“我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孫瑤。”
這一天接連出事,酒也喝的麻木了,再喝也就不覺得難以下嚥,不知道喝了多久,我終於去衛生間噴了一次。
吐的翻江倒海,嘴裡直冒苦水纔算拉倒。
洗了臉漱了口,出門一看蔣曉雲在門口等我,她是不放心怕我摔到,又不敢進男衛生間。
她扶着我,我踉踉蹌蹌的喊:“繼續喝,不準走。”
秦朗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沒影了,估計是摟着卡琳娜做,愛情運動去了。
黃小偉已經歪倒在卡座裡,我嚷嚷着要回家,這個時候我突然好想念凌詩敏。
蔣曉云爲難的看了看黃小偉,最後只能扔下不管,在兩個服務生的幫助下,把我弄出了酒吧大門。
一到街上被風一吹,酒意立刻上涌,天旋地轉,所有的大樓和路燈都似乎在奔跑着。
我趴在蔣曉雲的肩頭就噴,嘴裡吐出來的都是胃酸和口水。
蔣曉雲尖叫着閉眼挺着,她不敢跑開,她一鬆手我就直接摔馬路牙子上了。
終於是打到了一個出租車,迷迷糊糊的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恰好被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照到眼睛上。
“啊……”
我這一睜眼睛,腦袋就是撕裂般的劇痛,這宿醉之後的頭疼太要命了。
我懷裡的蔣曉雲如同小貓一樣縮睡在身邊,她光滑柔膩的大腿搭在我的腰上,手臂環着我的胸口,我伸手一摸。
“臥槽,我怎麼一絲不掛的。”
我的動作大了些,把正在熟睡的蔣曉雲弄醒。
她揉了揉眼睛,竟然探頭親了我一下。
我……
“你幹嘛?”
“沒幹嘛啊?”
“咱倆怎麼睡在一起,而且我怎麼沒穿衣服。”
“不光你沒穿,我也沒穿啊。”
蔣曉雲把薄薄的被子掀開,一下跨坐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