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姝的qq頭像已經灰暗了許久,曾經我也無數次的發過消息給她,可無一例外的都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絲迴應。
這個晚上我如平常一般躺在牀上玩手機,她就突兀的出現了,就跟她的離開一樣,那麼讓人措手不及毫無準備。
一個可愛的到極點的粉色芭比娃娃是她的頭像,本來我在一個閱讀app上追着一本叫做的小說看,三兩章不到十分鐘看完,隨意在章節下留言,吐槽了一番更新速度,咒罵作者懶比之後。
我纔看到寧靜姝的頭像已經閃動了好久。
我猛的坐了起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眼前的頭像依然在不屈的閃動着,似乎我要是不點開,那隻芭比娃娃就會一直晃下去。
說不清當時的心情,就像是心裡認定的某一件寶貴東西已經徹底失去,絕對找不回來了,我絕望到已不在傷心,可是她卻突然的從天而降,憑空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顫抖着點開她的頭像,對話框跳了出來。
“在麼?”
短短兩個字,瞬間把我拉回到一年前的夏天,那時候我用寧靜姝在情趣店買用成,人用品的視頻威脅她。
幾番明爭暗鬥之後,寧靜姝被我逼到絕路,答應我那天,就是在qq上給我發的這兩個字:“在麼?”
然後,我們成爲了彼此生命中的第一次,然後一起被秦薇薇強行帶走,在酒吧裡經歷了一場跟金牙齙的火拼。
再然後,她就鴻飛冥冥的消失不見,寧茜說,她女兒曾經被我逼的試圖割腕自殺,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們在一起的那天,她的手腕光潔如玉。
如果寧茜說的是真的,那麼寧靜姝的割腕就是在我強行要了她的身體之後,每念及此,我的心中都充滿了悔恨,像是一萬隻蟲子在心裡狠狠的噬咬着!
我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字:“我在,是你嗎,你在哪了,我好想你!”
寧靜姝立刻回覆了:“是我,我在英國。”
我來不及去問別的,只想馬上看到她,隨即就點了視頻聊天的選項,對面很快就接了。
寧靜姝出現在一間臥室中,她長髮披肩,她素面朝天,她迎着不列顛的落日餘暉,對着鏡頭裡的我微微笑着。
我瞬間就淚溼了眼眶,無數個午夜夢迴,讓我心口隱隱作疼的這個女孩,終於又出現了。
我顫抖着嗓音問她:“你你好嗎,我,我對不起!”
她的聲音就如我剛剛見到她時那般清澈明亮,她說:“你哭了?”
我霍然驚覺,臉頰上已是點點冰涼。
我有些尷尬的掩飾道:“沒有,我們有時差的,我這邊夜深了,你那差傍晚,我是困的紅了眼。”
她微笑看我,眼神裡多了很多我以前沒有發現過的東西。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過的好不好,我很後悔對你做的一切。”
寧靜姝聽到這句臉色一黯,似乎我觸及到了她的某個傷口,可是很快她又調整過來,幽幽問道:“聽說,你跟人打架都進看守所了,還把高三的學長逼的跳樓了。”
我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這一定是寧茜告訴她的。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吾了半天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他掉下去只是個意外。”
“好了,我不是要指責你什麼,只是關心你一下。”
我眼睛一亮,問她:“你關心我,你不恨我了嗎?”
“恨,我恨你強行奪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當初我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如果不是我說話隨意傷了你自尊心,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寧靜姝慢慢的說着,她的絕美和氣質更勝往昔,大了一歲,曾經的青澀已慢慢被女人味取代。
我心中一跳,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既然你不恨我,那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追求你嗎?”
寧靜姝愣了一下,說:“你不是跟倪虹在一起嗎,我沒走的時候她對你就那麼好。”
我搖頭,低聲說:“我也同樣對不起她,可是我對她沒有那份感覺。”
寧靜姝冰雪聰明,我話一出口,她就清楚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你爲什麼不試着去喜歡她呢,她也很漂亮啊,就你還看不上人倪虹?”
我欲哭無淚的在心裡哀嚎,我還不是心裡先裝了你,又有了凌詩敏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不光在行爲上是個色,狼,就是思想上也已經成了流氓,我真的不敢再去招惹倪虹。
“你能給我個機會嗎,寧靜姝,我真的很喜歡你,讓我追求你吧。”
我顧不上別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既然你出現了,我就要緊緊抓住,不會再放你離開。
寧靜姝沉默了一會說:“就算我原諒你,給你機會也沒用的,我們的距離是上萬公里,你和我隔着印度洋……”
我一下子被打擊到,心灰意冷的默然無語。
寧靜姝突然切斷了視頻,然後發過來一句話:“其實我很討厭這裡的食物,我也很想家,如果我媽媽同意,我也好想回去。”
我似乎看到了曙光,心裡重新充滿了希望,寧茜同意她就會回來麼?
我知道我這樣很對不起凌詩敏,可是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人生往往就是這樣,不失去過不會懂的什麼才最該去珍惜。
我從乍見寧靜姝的興奮中平靜下來,又在心裡糾結自責,凌詩敏對我全心全意,她的優秀絲毫不遜色於寧靜姝,這麼深深愛着我,可以說我是邀天之幸。
可是我心裡卻始終藏着另外一個女孩,一個讓我無法釋懷,不能忘記的人。
第二天上課,黃小偉把我喊走,衛生間裡我們噴雲吐霧,他說:“龍哥,自從許東和老貓幾個畢業,這學校也沒誰了,要不咱直接一統江湖算球了。”
我彈了彈菸灰,罵:“滾犢子,你當自己是東方不敗啊,還特麼一統江湖,我跟你說,我不愛扯那些老大老二的,幼稚!”
黃小偉嗤笑了一聲,說:“切,那是你們幹了王浩那次太出名了,沒人敢動你和秦薇薇,不過這秦薇薇也高三了,李雪松他們那些人都升學的升學,畢業的畢業,龍哥啊,你得考慮一下拉點人馬防身了,要不指不定那天在起來大混子,咱哥倆可是孤家寡人啊!”
我把菸頭扔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管誰起來,別惹我就好,否則我讓他光着從五樓上跳下去。”
黃小偉追上我說:“得,龍哥你這風格快趕上蠻王了,一人單挑三路,霸氣!”
下午放學,我帶着黃小偉去找李雪松,他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修車行做學徒工。
見我們來了,李雪松從吊起的麪包車下爬了出來,扔到扳手擦了一把臉上沾的油,說:“你倆咋來了,有事?”
黃小偉笑嘻嘻的說:“鬆哥,你啥時候能出徒啊,咱們合夥也開個洗車修車一條龍的鋪面。”
李雪松的師傅,這家修車行的老闆,喊了一嗓子:“鬆啊,你哥們來找你,就下班去吧,剩下的活明天干。”
這家車行之前被金牙齙的手下騷擾過,那時候李雪松還沒受傷,帶着不少兄弟正好趕上,把金牙齙的手下給唬跑了,所以他畢業後沒有去處,就在這學手藝。
我們就近找了家燒烤攤,冰鎮啤酒大口擼串,喝來喝去就喝的太陽落山。
三個人幹了差不多兩箱乾啤,都快一人十瓶了,我搖搖晃晃的不想回家,就說:“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唄?”
黃小偉馬上叫好,李雪松也無所謂的點頭。
我領着他倆打了個車,說了騎士酒吧的地址,直奔秦朗的場子去了。
到了地方,站在大門裡的內保跟我打招呼,說:“龍哥好久沒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人都快三十了,還管我叫哥。
我問:“那啥,秦老大呢,我找他喝酒,嘎嘎。”
他見我走路散腳,說話打哆嗦,就知道我喝多了。
“朗哥啊,在辦公司忙活呢吧,嘿嘿……”
我看着小子充滿曖昧的眼神,一副你懂的表情愣了愣,揮手說道:“好,我自己去找他。”
我讓黃小偉領着李雪松先到二樓坐下,我熟門熟路的來到秦朗位於酒吧後臺的辦公室。
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辦公室裡傳出一陣陣的異樣聲響。
由於平時跟秦朗稱兄道弟,再加上實在有點喝高,就沒有那麼多忌諱,我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直接旋動把手將門給推開了。
“朗哥,敢不敢跟我拼……”
我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秦朗坐在雙人沙發上,兩條長腿向兩邊打開,褲子褪到膝蓋上。
蔣曉雲披散着長髮,採取了一個半蹲半坐的姿勢,不斷的向後迎合着秦朗的撞擊。
她面色潮紅,咬着嘴脣,眉眼之間浪的不成樣子。
我推門而入,還沒看到眼前兩人在幹啥,就是一句話衝口而出。
說了一半才發現不對,瞪眼抓着門把手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