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姬安顏離去的方向,男人黑眸輕眯,一抹若有所思溢出眼角,是他的錯覺嗎?爲什麼感覺那個孩子的樣貌異常熟悉。裴琅視線睇向蘇墨,“倘若我們的孩子還在,也要這麼大了吧!”
蘇墨摘掉墨鏡,那雙眼睛依舊妖嬈嫵媚,她眼尾微微上挑,脣角溢出一抹冷笑,“那都是假如,事實是我沒有生過孩子。他今年已經五歲了,我撿到他的時候他纔出生不久被扔在馬路邊沒人要。”
編個故事,對蘇墨而言太過簡單,不是害怕被他知道小佐小佑的存在,而是她真的從心底再不想與他糾纏。四年的時光磨練,她懂得了守護和感恩。再沒有以前的怨憤和不甘,更不會歇斯底里。
蘇墨想要的,不過是平靜踏實的生活,哪怕這一生就她一人,她也滿足!
裴琅幽深視線落在蘇墨身上,她這樣子當真看不出任何生過孩子的痕跡,職業女性的利落幹練和柔媚在她身上兼顧,是他奢望了,所有的幻想設想在現實面前只剩蒼白。
“你還年輕。”視線掃過她的全身,男人眸光逐漸灼熱,聲音帶上略微沙啞低沉,他已經止不住的在想象她爲他再懷孕的樣子。
那樣赤。裸。裸的眸光幾乎讓蘇墨跳腳!這個男人當真死性不改!
“是,我確實還年輕,但是與你無關。”蘇墨深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在美國她負責整個項目組的市場運營,一個年輕的中國女人她用她靈活的手腕和獨具的眼光在那樣競爭激烈的環境裡站穩腳跟。
她付出的比別人多,卻也得到她想要的地位和金錢。
已經多久,她沒有這樣情緒失控的狀況,哪怕是面對最頑劣的對手,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談。
“但我想,與你有關。”男人一句話頓在中間,一個想字纏繞出無限曖昧,被個色香味俱全的男人調情的感覺是什麼?
蘇墨只覺得太陽穴的地方又開始突突疼,她伸出手掌做一個停的姿勢,“打住,裴公子,你想跟我談什麼?我的時間真的很緊張,以秒計算,你確定我們就要站在這裡耗下去?!”
“我不打算,走吧!”
手腕再度被人拉住,裴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蘇墨往外走。
被人小狗一樣牽在手裡,蘇墨只氣的不行,連着臉上都被氣怒給蒸紅了,偏偏還拽不開男人的鉗制,“你放開我,裴琅!這樣拉拉扯扯成什麼樣子?”
“既然覺得難堪,那就別動了,我不會放手。”
將行李扔到後備箱裡,裴琅將女人塞到後座裡,他繞到另一邊開門進去,越野車寬敞的後排座椅因爲男人的加入立刻顯得擁擠逼仄。
“開車,回普利莊園。”
司機小李從後視鏡望過去,一眼看到蘇墨,他笑了下從容的發動車子並落鎖。
幾乎是裴琅話一說完,蘇墨就炸毛,她一手搭上車門把手就要下車,“裴公子,你的私人住所似乎並不適合我們談話。”
“坐好!”男人嗓音微冷,他伸手拉住蘇墨胳膊將她整個人拉回來,“我不想在高速車道上出事故。”
被他聲音裡的冷意激怒,蘇墨的倔強也被激了上來,“聽着,裴琅,我哪怕出事故都不想再跟你談。更何況,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再說,我已經結婚了,就是爲家庭負責,這樣私密的地方我都不可能去。”
結婚?!
這兩個字猶如一枚炸彈頃刻在裴琅腦子裡炸響,他扭過頭去,視線涔冷宛如南極冰封,他倏然伸手壓在蘇墨後頸將她整個人拉向他。
唔——
沒料到他會當着人也如此放肆,蘇墨一時不查整個兒被他扯進懷裡,男人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裴琅幾乎是咬着牙齒詢問,偏偏他的聲音輕得讓人發毛。
“蘇墨,你再說一遍,你已經結婚?”
不知道爲什麼,被他這樣問,蘇墨只覺得心底揪扯的厲害,話到嘴邊卻仿似被堵住了,她的身體禁不住的顫抖卻咬住牙根不肯認輸,“是,我結——啊!”
肩膀的地方倏然被人咬住,男人溫熱的脣畔和冰冷尖銳的牙齒衝擊着蘇墨的神經,她繃緊了身體尖叫出聲,疼痛將每一個神經細胞都牽扯進去,蘇墨手掌撐在座椅上,疼得她手指蜷起幾乎要把真皮座椅穿透。
“疼嗎?”所幸男人並未咬得太深,他鬆開嘴舌尖輕添在她的肩頭,低聲詢問。他知道她疼,可就是因爲知道,他就是想要她也知道她現在每一句都都幾乎在凌遲他的神經。
不疼?不疼讓她咬一口試試!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改屬狗了!
蘇墨心底腹誹,可此刻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男人的氣息落在她的頸項,他的脣輕吻他方纔咬過的地方,腰身整個兒被他環住,這種感覺緊繃到讓人心臟失控,還不如疼痛來的利落。
“蘇墨……”
男人嗓音低嘎,帶着讓人難以拒絕的魔魅,裴公子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僅僅是兩個字就幾乎讓女人棄械投降,蘇墨咬着脣,眼底卻不知道爲何氤氳水汽。
蘇墨手掌貼上男人胸膛用了幾分力氣微微隔開兩人距離,她低垂着頭,嗓音輕顫帶着一絲冷靜,“你想問我什麼?你問,我一定據實以告。但是,我真的已經結婚,我的丈夫是美籍華人,如果不是他,我一個人在美國很難。”
裴琅視線落在蘇墨頭頂,他一句話未再說,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彷彿想看透她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但是她的語氣如此懇切,懇切到將他所有邁進的步子全部斬斷。
鮮血淋漓的疼痛,砍斷骨頭連着筋的痛,甚至連呼吸都在疼,手掌還固執的貼在她的腰際,裴琅不明白,明明現在這個女人近在咫尺,他卻覺得猶如遠隔萬里。
究竟是老天在開他玩笑,還是他又一次錯過了屬於他自己的幸福時光。
“蘇墨,你當真懂得刀子往哪裡割會更痛!”
裴琅聲音低沉冷冽幾乎帶着咬牙切齒的惱怒,可任是他如何不甘和憤怒,蘇墨都一直垂着頭,她不敢看他,生恐一個眼神間就能泄露全部。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我們之間其實真的沒什麼可談的。我現在過得很好。”
男人冷冷哼了聲,放在她腰際的手掌收緊,“蘇墨,你在跟我炫耀嗎?我告訴你,你只能在我身邊過得好!”其他人一概不行!他無法接受!
“我沒有跟你炫耀,我在說事實,裴琅你冷靜點,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蘇墨深吸口氣,她讓自己用一種無比冷靜的旁觀者的口吻來說話,“我們不是相愛的戀人,更沒有承諾過爲彼此守身,這麼久沒見,再見面各自組建家庭真的是再自然不過的了!你究竟還有什麼想不開!”
她問他究竟還有什麼想不開?!男人舌尖輕點在脣角,嘴角間突然溢出輕笑,裴琅擡起頭來,他單手挑起蘇墨下頜,認真看進她的眼睛裡,“蘇墨,你對得起我這四年的尋找和思念嗎!”
心臟的地方陡然漏了一拍,蘇墨回想當時,那份疼痛還在記憶深處無法拔出,她聲音低下去,“你不用再說,裴琅,真的沒有必要,我當初既然答應給沈萱童換骨髓,哪怕時隔一年我還是給她換了,現在,她的身體應該早已經好了,所以,你不用再用這樣的理由來欺騙我。真的!”
說到最後,蘇墨的聲音裡已然帶上泣音,那麼久遠的記憶,爲什麼翻出來後心髒依然會痛!
她幾次三番想要告訴他,她愛他,卻最終都未能當着他的面說過一次,勇氣在被一次次的衝擊後消失殆盡,她已經不敢再去聽他的答案。
蘇墨的說辭讓裴琅失笑,他勾起她的下頜,逼着她看向自己,“蘇墨,你聽着,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包括,我愛你。”
包括,我愛你!
有誰表白的時候恨不得掐死對方,裴琅想,自己當真是失敗的愛情談判者。
蘇墨愣愣望向他,他說他說的是真的,可是那又怎樣?即便心跳加速,可終究,他們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他們了。
嘴脣嚅囁半天卻說不出任何話,她想說她不愛他,卻又不想違心的否定自己過去的一廂情願,在某些點上,蘇墨的固執別人無法想象,哪怕是騙的,她都不想,因爲她確確實實真心愛過。
所以,無論如何,不愛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去,她覺得如果一旦說了,那就是全盤否定。
車子猛的停住,蘇墨恍然回神望向外面,普利莊園一如四年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腦子裡一根弦猛的繃斷,司機小李剛一拔下鑰匙,蘇墨就開了車門往下跳。
這個男人最善於僞裝,她要是不明白裴琅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骨頭被人啃剩了都不知道。
站在車尾,蘇墨冷着臉拍拍後備箱,“裴公子,如果你想敘舊,改天我請你喝咖啡,家裡還有人在等着我,麻煩將行李給我!”
裴琅站在車尾一角,他身子斜倚在車身上,手指曲起輕輕敲了下,“我這裡有上好的咖啡。”
“謝謝,飛了十四個小時,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這裡有臥房。你知道的。”
額頭青筋抽了幾下,跟這個男人比臉皮,會傷死你。
“謝謝,免了,不抱着小傢伙睡覺我睡不踏實。”
“我可以免費讓你抱!”
“……”敬謝不敏!
“怎麼?害怕被我吃了不成?”
“……”
此時恰逢正午,陽光傾瀉下來落在男人身上,他眸色漸染深色,男人舉手投足間的慵懶性感,若是遇上個懷春少女當真會被迷翻了。
可,蘇墨不是懷春少女,她是兩個孩子的媽!識別危險氣息特別敏銳,蘇墨脣畔輕抿,看着男人無動於衷她氣的狠狠拍了幾下後備箱。
“好吧,改天讓司機給我送過去,我先走了!”
男人薄涼的聲音溢出來,“蘇墨,我的耐心有限,你是準備自己走進去還是讓我抱進去!”
“哪一樣,我都不選。”
身體還不等轉過去,蘇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裴琅抱在懷裡。
“自己壓住裙子,如果你不想走光!”
男人很好心的提醒,蘇墨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她單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單手去壓下裙襬,如果再有多餘的一隻手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裴琅,你要不要臉!我可以告你!”
“請自便!”
……
啊!要瘋了!秀才遇上兵,無理賴三分!
直到被抱進客廳,男人才將她放下,蘇墨腳一着地就忙着躲避,可是一頭餓了四年的狼,他怎會那麼輕易的如她所願!蘇墨只覺得手臂一緊,她整個人被推至牆邊,男人隨即貼身過去。
裴琅雙手撐在她的耳際兩側,居高臨下的俯視蘇墨,她的眉目妖嬈染色,四年的時間卻將這個女人磨得愈發性感,高聳的胸部隨着呼吸漸漸起伏,從他的角度望過去能看到內衣托起的弧度,潔白的柔媚幾乎在一瞬間就將他所有叫囂的細胞全都調動起來。
蘇墨閉了閉眼,被男人用如此火辣的目光巡視,那種感覺就好比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剝光!羞恥和興奮幾乎同時襲擊了她,睜開眼平視過去她能看到男人滾動的喉結,麥色肌膚上能看到微微繃起的青筋。
他同她一樣,緊張!
裴琅手指輕觸上蘇墨的臉頰,指腹輕點在她的脣畔上重重一壓,隨即劃過她的頸項順着曲線一直落到她的肩頭,這樣若有似無的碰觸將人的神經繃到極限,蘇墨只覺得一陣子口乾舌燥。
女人也有欲。望,被這樣一位出色的男人挑逗,哪怕她心裡不願,身體都會禁不住去反應。
“什麼時候結的婚?”
男人手指挑開她的白色小坎肩,手指勾住她的吊帶,突然的問話讓蘇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眨眨眼睛,沉默幾秒後答道,“二年前。”
可一出口,聲音沙啞到連她自己都詫異,臉色倏然僵紅,蘇墨猛的偏開頭去,她一把推開男人的手,臉色忍不住的疲憊“裴琅,我剛回國,真的累極了。我們之間,是不是一定只有用這樣的方式糾纏?”
說到底,蘇墨害怕死了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纏綿,她不想給裴琅機會,更不想給自己機會。
男人眸底深色益發濃重,他手指倏然用力幾乎扣進蘇墨的骨頭裡,良久後,他收回手指指裡面的客房,“要休息去裡面休息,等你醒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蘇墨晶亮雙眸瞪向裴琅,半響後她垂下頭幾乎是舉手投降,“好吧。”
給姬安顏去了電話,告訴自己估計要到晚上回去,安安同志表示無比好奇,要求蘇墨回來後老實交代纔將電話轉給一邊等候多時的蘇紹佑。
“媽媽,你被人拐賣了嗎?”
“……”伸手捏住眉心,蘇墨只覺得這兩個小子是一個比一個讓她無語。
“沒有,我晚上回去。”
“好,那你記得找不到路給我打電話。”
不等蘇墨再說什麼那邊咔嚓就掛了電話,她無語的瞪着手機,究竟哪個是小鬼?!
“蘇紹佑,你怎麼這樣?!我還沒跟媽媽講話!”一邊的小佐同志很氣憤。
將手機仍給蘇紹佐,小佑童鞋酷酷的斜過去一眼,“你可以再打,當然,如果你想打擾媽媽約會!”
……
“蘇紹佑,我詛咒你的汽車全部消失!”
“……隨便!”
“別逗嘴了,都滾去吃飯!吃完飯小佐你去睡覺倒時差!”看看兩個見面就鬥嘴的小鬼,姬安顏一人一個響栗子催着去吃飯。
蘇墨看着手機無語的笑笑,她臉上的表情柔和的太過刺目,裴琅站在門邊看着心裡一把火燒騰的厲害,偏偏他還得剋制着不讓自己太過激進。
將睡衣扔給她,男人收起她的手機,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去洗澡,還有,別讓我看到你這樣笑,那會讓——”那會讓他嫉妒的忍不住吻她。
唔——
男人灼燙的氣息滲透進去,他脣死死的貼住她的,手指捏住她的臉頰兩側,蘇墨吃痛,剛一張口就被他趁虛直入,她抻着頭想要躲避,後腦勺卻被死死的扣住,他的舌尖仿若帶了吸力將她的氣息全數吸收進去。
蘇墨只覺得呼吸困難,她雙手揪住裴琅的衣襟,無論怎麼用力卻是絲毫推不開,男人牙齒硌在她的脣畔,那種疼痛讓蘇墨忍不住蹙眉,她牙齒猛的壓住他的舌尖,滿嘴的血腥味頃刻散開。
男人眼睛倏然睜開,闃黑視線望進她的眼底,下一刻他卻是愈發將她往自己身體里扣,哪怕疼都不會放開!咬住他舌尖的牙齒逐漸鬆開,蘇墨潭底一片慌亂,她猛的閉起眼睛,心底有一片地方在逐漸坍塌,明知不應該,她卻狠不下心去。
口腔裡的血腥味愈發濃重,似乎他就是在等她這一刻的不忍心。他似乎就在堵她心裡究竟還有沒有他。
或者這不是最好的途徑,甚至不是最真實的途徑,可是哪怕這樣,哪怕是她這一點點的鬆懈,都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裴琅只覺得這個女人的味道好極了,好到他連片刻的分開都不想,四年的時間,他的身體想到發疼,手掌貼着她的背脊往下游走,男人的喘息聲聲刺進蘇墨的耳膜裡,只鼓譟得所有思緒都在崩潰。
“不——”
蘇墨聲音方一擠出便被男人強硬的淹沒掉,掌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雪紡滲透進肌膚裡,他的熱情和欲。望深刻的傳染進身體深處,連着她的喘息頻率都在被同化。
明明知道不要,卻推不開,甚至還可恥的在渴望他的碰觸,蘇墨只覺得自己卑鄙到極點,一面極力的排斥一面又極力的貼近,心中被兩股矛盾的繩索糾纏拉扯,一種莫名的委屈感蜂擁而上,眼底的淚就這麼溢出來,順着臉頰一直流到脣齒間,鹹澀的感覺,幾乎是在接觸的一瞬間就驚醒了裴琅。
猛的推開身邊的男人,看清楚她眼底的淚,男人潭底的冷冽幽深愈發濃重,他死死盯住蘇墨,竟是連一句話都無法說出,那種突如其來的挫敗感逐漸在眸底聚成一團風暴。
裴琅控制着自己幾乎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他冷冷開口,“怎麼,被我吻,很痛苦?!”
男人強硬瘋狂的吻將她的脣畔蹂躪到幾乎破皮,鮮豔腫脹的頹美,蘇墨輕抿脣畔,她抑制不住眼底的淚,那麼羞恥到極致的渴望,讓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猛的推開裴琅,抓着睡衣躲進浴室。
到底有一天他也會被人嫌棄成這樣!裴琅看着緊閉的浴室門,滿身滿心的怒氣慾火無處發泄!
蘇墨很慶幸,這個男人終究沒有爲難她,走到洗手檯前,蘇墨掬起一捧冷水潑到臉上,腦袋有片刻的清醒,她擡起頭來看向鏡子,裡面的女人波光瀲灩,脣色紅腫,蘇墨伸手輕觸自己的脣畔,男人的味道還殘留在口腔裡,霸道的氣息縈繞全身。
裴琅就是裴琅,哪怕四年過去,也沒有變多少,對於他想要的,就不會輕易放手。
捫心自問,她究竟還愛不愛他,是否想過再度站在他的身邊?
坦白說,蘇墨從未曾想過,他們兩個的交集本就十分可笑,到最後分道揚鑣纔是最好的結果。
可現在——
雙手蓋在臉上,蘇墨不知道自己編的謊言裴琅有沒有放到心裡,這樣中規中矩的理由,她生恐這個男人連拽都不拽一下。不是沒想過回來後會碰到他,可蘇墨是真的沒料到碰面後的結果會是這樣的。
這輩子他們,究竟是誰欠了誰的了,竟要這樣互相折磨。
坐在吧檯前的旋轉椅上,裴琅將冰塊倒入杯中,冷冽的冰水順着喉嚨下滑稍稍減緩了身體中的火熱,男人視線微微壓下他苦笑得看看自己下半身,恨恨的一拳垂在吧檯面。
靠!還真當一回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