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看着沈軒銳,那雙圓鼓鼓的眸子裡竟是不贊同。
“虧了你長了這麼張傾倒衆生的臉,你說你這都乾的什麼事兒啊,這是欺詐,欺詐,你懂嗎?!你讓我把墨墨騙來,我也照着你說的做了,你幹嘛把好好一杯飲料倒我身上?”
林曉葉揪着穿在身上的毛衫,橘黃色的毛衫下襬處一大片的深色可樂漬,雖說是地攤貨一件超不過五十塊,也不能這麼糟蹋。
傾倒衆生——
沈軒銳眼角抽了抽,這姑娘會不會用成語?
“爲了更逼真。”
逼真?葉子腦子轉了轉,回想她當時說了神馬東西?
啊——救命啊——你怎麼這樣——
一想,林曉葉臉黑了一大半兒。這,這話兒也太太邪惡了——
臉蛋長的好的男人和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一路貨色,忒毒了。林曉葉心裡默默的鄙視了沈軒銳一把,決定以後要擦亮眼睛看人。
帥哥果然是隻能看不能接觸的。
“話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家墨墨的事情,所以她纔不接你電話?”
沈軒銳清俊的眸子閃了閃,嘴角一抹苦澀的笑意滑出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良久就在葉子覺得他不會說的時候,卻聽他說,“因爲,我騙了她——做了跟你剛纔做的一樣的事兒。”
喝——這個男人,成心兒的耍她!
林曉葉咬牙,“墨墨要是把我放在拒絕往來戶,有你好看的。我還是打個電話讓她別來了——”
說着葉子就去摸自己的手機,滑開屏幕準備給蘇墨去電話,沈軒銳也不阻止,這會兒功夫蘇墨應該能到了,可是她沒來,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那定是十足的決心要跟他斷了。
狠狠灌了幾杯酒,沈軒銳突然輕笑出聲,那抹刻骨的悲傷印在臉上,只看得葉子一陣兒的心酸。
忍不住的嘆息,哎,愛情就是折磨人呀。看,帥哥也被折磨。
(⊙o⊙)…
葉子把電話撥出去後,卻出來一行字,中國移動卡已被關閉,是否打開?
林曉葉欲哭無淚的看着上面那個飛機符號,是神馬時候按到了離線模式啊!
哭死——
再撥過去,蘇墨的手機卻是已關機,葉子看看手機,再看看沈軒銳,忍不住的嘆息,這就是傳說中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長的帥又咋滴,還不是入不了我們家墨墨的眼。
反正她是從沒聽墨墨提起過沈軒銳,看來是沒的分量了。
葉子不禁想到了琅謄的裴琅,那男人簡直就是黑天使啊,霸道到極點,不過看墨墨在他面前吃癟的樣子才讓人覺得,蘇墨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瀾星的客戶經理不過是她謀生的畫皮,撥開來也就那麼回事兒。
葉子捏捏自己的臉皮,當美女真好,一大把的帥哥圍着轉,改天兒她也去整個容拉拉皮,省的她老媽拿一副嫁不出去的滯銷貨的眼神兒瞅她。
“喂喂,你還喝啊——”
桌子上的酒瓶子越來越多,多到葉子幾乎以爲這男人今兒是不把胃喝穿了不罷休,她手忙腳亂的藏酒瓶子,然後聽着這個醉糊塗的男人抓着她的手喊墨墨。
林曉葉覺得自己人品了,但是本着朋友夫不可戲的原則,她還是很規矩的把他的手挪開,拿着手機求救去了。
江琳珊合上門板,看着牀上躺着的女人,她眉目間愈發的猙獰,女人修剪得當的指甲貼在蘇墨白皙的臉皮上幾乎想狠狠劃破這張臉。
江琳珊眼裡的恨意猶如漫漫無邊的白霧,她現在幾乎不敢穿任何暴露的服裝,對於明星而言,身體不能露你還能幹什麼?
是蘇墨毀了她。
包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在一片靜謐中帶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振動,江琳珊拿起手機,男人桀騖的笑聲從聽筒裡傳出來,夾着股子陰冷只撲向江琳珊。
“琳珊,不枉我疼你一番,怎麼做你知道吧,等我過去。”
話說完,那邊匆匆就掛了電話,江琳珊收了線,那雙眸子蒙着曾迷離望向前方,她與蘇承源的見面很戲劇,以爲是碰上了另一個更好的選擇。
卻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個男人,瘋狂殘酷的手段折磨人的意志,逼着人往他想要的方向調教,這樣的惡趣味。卻在某次高。潮時嘶啞的問她,裴琅也是這麼上你的嗎?
她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根本回不了話,男人卻仿若並非等她回覆,仿若自言自語又仿若是給她警告,“被蘇墨取代了,不甘心吧,她不是你能動的女人,離她遠點兒。”
那一刻,江琳珊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爲什麼找上她。
卻原來,還是蘇墨。
看看時間,那男人應該馬上就到,江琳珊拍了拍蘇墨的臉站起身來,手指貼上邊上自己的手包時,女人的眼睛眯了眯,她嘴角勾着笑,起身倒了杯水。
從包裡取去一粒藥片,落入杯子時茲茲的氣泡一下竄上來,就見着那粒紅色的藥片在水杯中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旋轉,變小,消失,水色泛着妖豔的紅,透明的玻璃杯子,一眼看去就仿若葡萄酒的顏色。
女人塗着鮮豔甲油的指甲扣住蘇墨的下頜,強硬的逼着她喝進去。蘇墨完全沒意識,被嗆的一個勁兒的咳嗽,身上綿軟無力,抵不住女人強硬的動作,本能的吞嚥下去。
直到杯子裡的東西全灌進蘇墨肚子裡,江琳珊才作罷,鬆開手時能看到蘇墨臉頰兩側兩個明顯的手指印子。
“好好享受!”
抽了張手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江琳珊一步不停的走出房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回籠,蘇墨只覺得全身綿軟的厲害,使不出一分力氣,她睜開眼,入目的黑暗讓她一下子辨不清周圍的情況。
她動了動身子,能感覺到身下是綿軟的牀褥,皮膚貼着布料的感覺,蘇墨只覺得腦袋嗡嗡嗡的響,雖然看不見,她卻那麼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赤。裸。
耳邊還有傳來的簌簌的鏈子聲,蘇墨心底的緊張加劇,心臟砰砰跳着,手臂撐不起身體的重量,用力了幾次卻都跌回原地。
她咬着牙,幾乎不敢置信的摸着手腕上被套住的兩個鐵環,金屬的涼意一直蔓延到骨髓裡。
窗口的簾子全部拉死,厚重的簾布阻擋住了外面射進來的光線。
叮——
打火機的火焰在一室黑暗中燃起,男人點燃一根菸後,整個空間再度黑沉下去,只有男人指尖那一點紅光。
“誰?”
蘇墨猛的轉過頭去,火焰滅掉前,她能看到男人那張偏向陰柔的臉,心臟咚的一聲,她只覺得全身都被一股子冷意給攫住。
“小墨,我等你醒過來可等了有一段兒時間了。”
“蘇承源,你變態!”
蘇墨張嘴就罵,可話出口方纔覺得有氣無力。
男人站起身子,對她的話似乎早已經免疫,從來都不以爲意,他手掌按向牆壁的開關,燈光大開,倏然而來的光亮讓眼睛一下無法適應,蘇墨偏開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就見着男人已經站在牀前。
身上蓋着被單,因爲身子半撐的緣故,被單往下滑了一分,露出圓潤的肩膀,和胸前起伏的胸線。
“你,別過來——”
蘇墨雙目赤紅,警惕的盯向男人,她恨極了自己現在這樣被動的樣子,全身甩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任人宰割的樣子。
男人手掌壓住牀尾被單的一角,手指只是輕微用力就見蘇墨身上的被單被扯開了徹底,女人白皙的身體就暴露在空氣裡。
“蘇承源,你王八蛋,禽獸不如,我是你妹妹啊——妹妹——”
蘇墨哭出聲來,她害怕的全身顫抖,卻完全躲不開男人的掌控,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流,心裡是無限的悲涼和絕望!
蘇承源毫不費力的就抓住蘇墨的腳踝,男人掌心帶着些許溼意沿着女人白皙修長的小腿一路往上,“小墨,乖,這種事情,只分男女,你只要享受就好。”
蘇墨嚇的雙腿緊緊並起,用力到連身體都在顫抖。男人手掌劈開她的膝蓋骨毫不留情的向前,那雙上翹的眼睛裡帶着某種瘋狂的刺激和興奮。
仿似別人欲是緊張、恐懼、痛苦,他欲是興奮和激動。這種變態的嗜好,已經無法用常理來理解,蘇墨只覺得無望,漫天漫地的絕望席捲全身。
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一樣可以自救的東西。
“哥,哥,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放過我——”
誰來,誰來,救救她!
男人的手掌猶如滑膩冰冷的蛇,所到之處帶起一片驚悚的顫抖,明明是害怕到極致,蘇墨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身體的細胞隨着男人的接觸仿若復活了一般,帶着酥麻的電擊感只衝腦海,正具身體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潮紅,身體發熱發燙,連腦袋都變的暈沉沉的。
“小墨,真是敏感的小東西,再喊聲哥來聽聽——”
蘇承源只覺得身上的血管幾乎爆裂,蘇墨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就如最美妙的音樂,她還從未這般嬌柔的喊他聲哥哥。
蘇墨倏然咬住嘴脣,知道這個男人無論是哀求還是責罵,對他而言都沒有用處,他是瘋子,變態,徹徹底底的瘋了!
按在蘇墨身上的手指用力,男人眷戀般的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游走,所到之處都留下一片淤青。
“啊——疼——”
“小墨,疼嗎,疼就喊出來!”
蘇墨疼的額頭一片冷汗,剛一痛呼出聲,就見男人眼睛裡的光芒更盛了一分,男人的聲音邪惡陰冷的彷彿是從地獄裡傳來。
蘇墨死死咬住脣畔,蘇承源的表情落在她的眼裡,她的痛苦都會是激發他獸慾的一根興奮劑,就算是疼到骨髓裡,她也不能再出聲。
脣畔上已經被咬出鮮血,那一臉痛苦的臉部表情掩蓋都掩蓋不住,蘇承源俯下身去,他伸出舌尖輕添上女人脣畔溢出的血珠。
“乖,疼就喊出來,小墨,別妄圖猜我的興奮點,你每一個反應都讓我無比興奮。”蘇承源陰冷的聲音就像是吞噬人血的毒蛇。
蘇墨不理,男身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道疼的她想暈過去,臉色無論如何都無法裝作平靜,但是唯一的是,她能控制自己的聲音。
男人冷冷的笑意漫空而來,他伸手按住牀頭的按鈕,“不叫是吧?”
“啊——”
淒厲的痛苦叫喊在整間臥室裡響徹,手腕上扣着的鐵鏈猛的收縮,蘇墨雙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往上扯,男人手臂死死扣住她的腰身。
蘇墨只覺得雙臂幾乎被脫掉了,疼痛從眼睛裡漫漫流出。
好疼,好疼,好疼——媽媽,我真的好疼——
男人手掌沿着胸線遊移,慢慢往下。神經已到崩潰,蘇墨覺得自己仿似就應該這樣死去,可是她不甘心,眼睛裡濃濃的恨意盯着蘇承源。
身體在他的手下瑟瑟發抖,還有一抹不明所以的無法自制在慢慢侵蝕她的思維。蘇墨咬着牙,眼睛盯向蘇承源,一字一頓的說。
“蘇承源,你要做,便快點。但是你記着,倘若我沒死,我要你的命償還!”
葉子晚上陪着沈軒銳喝了不少,當然,他喝酒,她喝飲料。
憋的葉子一路狂飆向洗手間,虧了上次跟墨墨來過一次,要不真要賣褲子裡。
蹲在馬桶上林曉葉舒服的緩了口氣,想着一會兒找個幫手來把那男人託運回去。
剛想衝馬桶就聽着外面說話的人談論的主題裡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林曉葉那點兒好奇心嗖嗖的冒,這種銷金窟,最安靜的莫過於這兒了。
“琳珊,真沒事兒嗎?你也知道的,裴琅在白沙市黑白通吃,他從公安系統幹過一段兒,這道上的三教九流他哪個不認識,哪個又不得不敬他三分。我這天天兒的出入這種場合,可不比你。我可是聽說,裴公子身邊現在可就蘇墨一個女人。”
江琳珊洗了手後,順勢點起一根菸,她倚在洗手檯上,背後的鏡子裡能照出她妖嬈的身段,她眼尾掃向kelin,“能有什麼事兒,不過就是個女人,要真被人幹了,估計她也沒臉在裴公子面前提起。”
“這倒也是。”
“行了,今兒這事兒完全跟你無關,你先去前面吧,不都等着呢嗎,別讓人到二樓那間包房去就行。”
打發走kelin,江琳珊從包裡拿出蘇墨的手機,開機後編了條短信發出去,收件人是,裴琅。
江琳珊眼角揚笑,這個時間,就算是趕過來,也晚了。而她很期待,裴琅看到這一幕時是怎樣的表情。女人隨手將蘇墨的手機丟至垃圾桶後往外走。
林曉葉渾身出了身冷汗,她猛的打開門往外跑,卻只看到個女人扭着腰走出去。
墨墨——
葉子想到自己的那個電話,只急的滿臉的汗,她拔腳就往沈軒銳的包廂跑。
沈軒銳在包廂裡做了會兒,他頭靠在沙發椅背上,以前他每次生日,蘇墨都會想着法兒的給他驚喜,以後,他的生日,或許她都不會再出現了。
“沈軒銳,墨墨出事兒了。”
車子經過常去的那家酒店時,裴琅突如其來的想起這裡的那份特色甜點,接觸時間雖然不算是長,不過裴琅唯一見着蘇墨表現出喜歡的,估計也就那玩意了。
吩咐司機過去買一份,他在車裡閉目養神了會兒。老爺子三令五申的讓他今兒回去,他是回去了,可還沒等的吃完飯,老頭子又臨時有事兒走了。
話都沒說幾句,接了電話就匆匆走了,只說,改天再讓他回去趟。
最最關鍵的是裴夫人,每次回去都得給她念的耳朵起繭子,老頭子剛出門就更加的變本加厲,裴琅是趕緊的找了個由頭跑出來。
手機響兩聲,裴琅拿起來,蘇墨的短信。
他眉梢輕挑,這女人也知道發短信?
阿琅,救命,欲誘2208。
眼睛倏然沉下來,裴琅立馬撥回去,手機卻一直無人接通。
欲誘是南夜爵的地盤,裴琅一下子沒想透是誰這麼大膽子,玩兒這一手。南夜爵跟他幾乎是不成協議的協議,兩人心照不宣的,只要不觸及彼此的利益都睜隻眼閉隻眼。
所以,裴琅可以肯定不會是他。
只是這遠水解不了近火。
裴琅一面兒急打方向盤掉頭,一面兒撥出南夜爵的號碼。
“靠,你最好有十分重要的事兒!”
被攪了好事兒的男人一股火兒沒處發,嗓門大的讓裴琅一把扯下藍牙。
兩人本就是沒有過硬的交情,要不是地界兒在他的範疇裡,裴琅也並不想跟這男人有太多牽扯,而倘若他從警局抽人過去,時間來不及是一方面,怕是要引起南夜爵的反彈。
“欲誘,2208。南夜爵,我要那個女人好好出來。”
電話那頭,男人一頭酒紅色的碎髮,他撐起身子自容恩身上退開,順便一手掐了把容恩酡紅的臉蛋,再開口時已經是一副慵懶的調子。
“阿元剛剛打電話來警局已經過去一撥人了,怎麼,不是裴公子你派的。”
啪的掛掉電話,裴琅臉色沉鬱,腳下的油門轟的更快。
容恩裹着被單坐起身,看着南夜爵難得的一臉興味,也跟着好奇,“怎麼了?”
“沒,能讓沈二少和裴公子同時看上的女人,有點兒意思。”
“裴公子,裴琅?”
男人精緻面龐上的笑容突然頓住,猛的撲過去把女人壓在身下,容恩驚的出手打他,“幹什麼一驚一乍的,你重死了!”
南夜爵眯着眼睛,雙手不饒人的照着容恩的胳肢窩撓去,“名字記得夠清楚啊!”
“啊哈,南夜爵,你個瘋子——不要——夜——”
斷斷續續的一陣喘息妖嬈聲中,這邊廂打的正火熱。
蘇承源接到電話說警察來的一刻,就心中有數,他十分可惜的從蘇墨身上起開,隨手拿過仍在一邊的襯衣,慢條斯理的穿在身上。
“這麼快就聽到風聲了,真是反應迅速,蘇墨,你在他心裡到底有點兒位置。”
男人脣角染笑,沒有半分被打擾的不悅,仿似一切都在掌控中。
蘇墨渾身燙的難受,身體一沒了控制她迅速的蜷起身子環抱住自己,臉色紅的厲害極了,從身體深處涌出的那種酥麻只讓她難以忍受,之前因爲太疼反倒沒有顯現,這會兒卻渾身覺得有螞蟻在爬一般。
她抓過牀上被單勉強把自己裹住,手腳的抖的不像樣。
蘇承源走過去,他俯身看着蘇墨的反應,眼底恍然,“看來是給你吃了好東西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便宜的是誰。”
“滾!”
蘇墨咬着牙吼,她雙腿緊緊並起,兩個膝蓋不斷的交叉磨蹭,卻怎麼也消磨不掉那股火。
“我想要的人還沒要不到的,小墨,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今兒就先放過你,來日方長。”
“你做夢!”
“你能走到裴琅身邊,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小墨,哥哥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
蘇承源眼角漾着笑,他輕步行至門邊往外走,最後只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因爲不知道是哪間房,沈軒銳跟着服務生一個個開門,蘇承源與之擦肩而過時,男人視線落在沈軒銳身上,他眉梢輕揚,以爲是裴琅,原來是他。
蘇承源眼底一片陰冷,但也沒多做停留的離開。
藥性上來後又急又猛,蘇墨覺得自己體內有一團火在燒,卻沒有發泄的出處,她身體軟的不像樣子,連着意識都仿似在逐漸模糊。
“墨墨——”
男人的聲音竄進蘇墨耳朵,她擡了擡眼,眼前卻迷濛一片,勉強看出人影,卻不知道是誰。男人的手掌剛一觸及他的肩頭,蘇墨猛的反彈的尖叫。
“你是誰?誰?”
蘇墨的反應讓沈軒銳狠狠愣了愣,她這模樣兒直讓他疼到心裡去,“墨墨,我是軒銳,沈軒銳。”
眼底涌出淚水,蘇墨咬着脣猛搖頭,嘴裡喃喃的重複沈軒銳的名字,“軒銳,軒銳……”
沈軒銳清冷的眸子盯住她手腕上的鐵鏈,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是誰,居然這麼對待她。眼眸裡的冷酷如冰凍三尺的寒江,他恨不得把那人當場給崩了。
只是現在,不是問的最好時機,沈軒銳不敢靠近怕驚擾了她,反倒讓她傷了她自己,蘇墨現在狀態極其的不對勁兒。
“我是軒銳,墨墨,我不會傷害你,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軒銳不會傷害墨墨,不會……”
他不斷拿話誘哄,讓她放下心來,手掌慢慢往前想要把她從牀上抱起來,蘇墨一個勁兒的重複他的話,那樣子虛弱的就仿似是小孩子,極其無辜又無助。
心裡的疼痛蔓延,他伸手抱住蘇墨,男人冰涼的體溫讓蘇墨忍不住的喟嘆出聲,她身體往他懷裡拱去,不住的用臉去貼他的皮膚,那樣的溫度,讓她舒服的哼出聲音。
可是還有一絲理智告訴她不行。
沈軒銳就見着她一會兒貼過來,一會兒又狠命的拍開他,身上的被單也在動作間鬆開,露出光裸的肩膀,沈軒銳是男人,但還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引發獸性,他閉了閉眼,拿被單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可蘇墨覺得渾身燥死了,她掙扎着想從那一堆束縛中鬆開,身子不斷的在他懷裡扭動,直接考驗男人的自制力。沈軒銳額頭冒出層層薄汗,這個在他懷裡扭動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底最深的女人。
即便理智知道不行,可身體卻忠實的反應,男人清俊的臉上也染上一片淡淡紅色。
“墨墨,你別動,我們先穿上衣服,我再帶你去醫院。”
沈軒銳一邊說着一邊把蘇墨放在牀邊,只是真正看到地上四散的衣物時,卻不知道怎麼辦了。
蘇墨腳踩在地毯上,她不斷的跺腳,雙腿扭動的磨蹭,一雙眼睛帶着水蘊的迷離,喘息在不斷的加重,她蹲下身去,雙手死死的揪住牀單。
“軒銳,我放開我,我要泡冷水……嗯……”蘇墨眯着眼喘息着,說出來的話時斷時續,間或還有忍不住的嚶嚀呻今。
“不行,天太冷了,你再忍忍,我們先去醫院洗胃。”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軒銳,誰都行,就是你不行,我不想……”
正在拿衣服的沈軒銳聽着她的喃喃自語,一下子愣住,他轉過身去,那雙清俊的眸子裡有一種深沉的痛。
誰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墨墨,你還能不能說出更狠的話來。
蘇墨覺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身體裡冷熱兩種溫度不斷的衝撞,理智在慢慢淪陷,喉嚨裡不斷溢出無法滿足的低吟,那種嗓音,如若清醒,她一定不會發出來。
可是,現在,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蘇墨眼睛裡泛着淚花,她害怕極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更害怕身邊的這個男人。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他是沈軒銳。
她不想,不想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後,惱恨一輩子。
這個男人,不應該被她拖累。
因爲,蘇墨真真的曾經把他放在心底過。
因爲,蘇墨真真的感受過他的真情和愛護。
即便,他們無緣。
即便,他們此生註定無緣。
可她,依然不願意看到他受半分委屈。
尤其,那個造成他難堪的人還是她自己。
“你是把我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了,可是,蘇墨,你一直都在這裡。”
沈軒銳抓住蘇墨的手放在左胸上,蘇墨手指貼着他的胸膛收緊,抓的男人皮肉升疼。
額上的汗珠溢出,蘇墨咬着脣,可身體想要靠近的欲。望那麼明顯。
沈軒銳也知道,現在談這些不是時候,他不是看不到蘇墨的難受,可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倘若他不問,將永遠問不出真正的原因。
一直以來,沈軒銳始終覺得蘇墨身上有種有口難言的秘密,無論他如何探究都得不到答案,可是,倘若沒有個必須放棄的理由,讓他如何心甘。
他俯下身去,以幾乎誘哄的語氣問,“墨墨,爲什麼我們不行?爲什麼,沈軒銳就是不行?”
“嗚嗚……”嗚咽的哭死從蘇墨嗓子裡溢出,她微微閉着眼睛,眼角帶淚,咬着脣畔的樣子有一種頹迷的性感。
“不行,就是不行,你別逼我,我答應過媽媽,我答應過她不會說……”
男人手掌貼着她的面頰,似誘哄似威脅,“墨墨,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否則,我真的不甘心,把你放開……這幾年,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難以成眠,我曾經多麼痛苦,現在就多麼想要你。蘇墨,你還要堅持你所謂的秘密嗎?我從不認爲世界上有跨不過去的坎,墨墨,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一回。”
蘇墨眷戀的用臉輕噌,淚水幾乎將他的手掌打溼。
沈軒銳,你是一定要知道是嗎?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如果可能,這件事情她永遠不想說出口。
就算必須要講出來,她也不希望是通過自己的嘴巴講出來。
可是,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至這地步?!
“不可能!”
沈軒銳全身一怔,幾乎不敢置信的聽到蘇墨說出口的話。
雙手砰的推開蘇墨,眼裡的震驚壓都壓不住。
他想了無數種蘇墨會給他的原因,卻沒有一種像這個原因一樣,給他致命的一擊。
葉子跑過來的時候,就見到蘇墨裹着被單撲在地上,沈軒銳就像只被激怒的獸,他站在一側,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墨,臉色黑沉而冷酷。
“墨墨……”
葉子焦急的要跑過來,卻被男人一聲命令給震住,“出去,全部都給我出去!”
他的聲音不大,可卻讓跟進來的人都怔怔收住腳步。
那種從內而外的震懾力,不是單單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現在的沈軒銳,完全不是平時示人的那種模樣。
葉子一眼看去,男人雙眸幾乎呈現赤紅,她擔心的看着蘇墨,只覺得墨墨整張臉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溢出。
只是還沒等葉子再說什麼就被後面的人拉出去,只聽着她一連串兒的叫罵。
門,砰的一下被關死。
沈軒銳蹲下身去,他雙手死死扣住蘇墨肩膀,用力到手指幾乎要扣進她的肩胛骨裡,低嘎而沙啞的聲音,“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
蘇墨只是搖頭,還有祈求,“沈軒銳,求你,我要泡冷水。”
兄妹。
因爲我們是兄妹。
他們身上流着二分之一相同的血液,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無法反抗!
沈軒銳,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吧!
蘇墨和沈軒銳,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牽手同行。
我們的認識,是多麼戲劇和荒唐!
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從沒有那麼刻骨的絕望,從沒有一刻如那時一樣希望這輩子都不曾認識過你!
可是,命運卻是如此的捉弄你我。
“蘇墨,你拒絕的方式永遠這麼絕情,讓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軒銳覺得自己仿若置身寒冬,被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讓他全身寒意森森。任得他如何詢問,蘇墨只咬緊了牙,再不說一句。
流線型的跑車以極其囂張的架勢橫在欲誘門口,裴琅直奔欲誘二樓,男人一身黑色阿瑪尼套裝,裡面深亮色的襯衫,皮鞋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能聽到砰砰的聲音。
他臉色沉鬱,全身繃着猶如風雨欲來之勢,那股子凌厲的壓迫力,彷彿你只要靠近就會被割傷。
沈軒銳半倚在走廊門前,他手裡燃着一根菸卻沒有吸,林曉葉站在一邊焦急的問他墨墨怎麼了,沈軒銳不說話,可也不讓林曉葉進去。
裴琅來到門口腳步頓了下,“你找的警局的人?”
“他們也是例行檢查而已。”沈軒銳以手指掐滅手裡的煙,火熱的灼燙他卻仿若未覺,皮肉的疼都無法轉移心理的痛苦和絕望。
裴琅哼了聲,“上次的合作案,琅謄讓出百分之十的利潤,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我是因爲蘇墨,不是因爲你。裴琅,你若真有心……”聲音哽了一下,沈軒銳提步欲走,“倘若她過的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裴琅一句話沒說就推門進入,一眼掃去卻沒見到人,聽到浴室有動靜後他推開門,就見浴缸裡女人蜷縮在冷水中凍得瑟瑟發抖,連脣色都染上烏青。
男人眉心緊蹙,他兩步跨過去抽了浴巾將蘇墨從浴缸裡拎出來裹住,女人激烈的反抗,理智與感官的對抗,她尖叫的聲音有點兒沙啞和無力。
“你不要碰我,我說了,我們不行。”
蘇墨尖叫,雙手手指死扣在浴缸邊緣,那雙眼睛迷迷濛濛的沒有焦距,只有無盡的妖嬈誘惑,她的喘息急促,只覺得口乾舌燥的燒騰,身體離開冷水後那股子想望就更是燃燒的徹底。
裴琅眼睛掃過她的全身,只把她身上的淤青痕跡看了個徹底,眼底冷冽如刀鋒,男人脣線抿了下,俯身把蘇墨抱起來,不顧她的推拒拿浴巾把她裹了個掩飾。
“不讓我碰,你還準備讓誰碰,蘇墨,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男人猛的把她拉在懷裡,二話不說的吻住她的脣,脣舌纏繞就如一道無法自控的上好佳餚,一允再允。
女人小巧的舌尖被男人纏繞住,連呼吸都彷彿被掐斷了,細密的呻。吟聲和嗚咽聲從脣齒間溢出,那股子聲調只勾的人癢癢的想一舉中的。
半喘息間,蘇墨手掌貼着男人健碩的胸膛,這樣的說話方式,那麼熟悉。
蘇墨努力睜開眼睛去辨認,男人上挑的眉毛、狹長的眸子,還有犀薄的脣畔——唔,好想吻上去!蘇墨咬着脣不讓自己湊過去,可貼着他胸膛的手指卻開始不規矩起來。
“裴琅?你是裴琅?”
彷彿確認般她喊他的名字,男人輕笑,貼着她的耳際問,“不是裴琅怎麼了?”
“唔,你不是裴琅,他說話沒有這麼柔——你放我回去泡冷水,明天,明天就會好了。”
蘇墨企圖掀開眼皮,可視線所及都是一片模模糊糊,無法凝聚,她手掌渴望的貼着男人的胸膛,卻又理智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拿開手。
裴琅扣着她腰身把她拉到懷裡,男人牙齒輕咬她的耳朵,看着蘇墨在自己懷裡軟成一灘水。
“他說話什麼樣子?”
“唔,霸道,禽獸,不要臉……”
……裴琅臉色黑了黑,這還意識不清,罵起人來絲毫不留情。
“乖,小貓,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不是他,不行——你放開我——”
往前的步子猛的頓了下,裴琅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嘴角上揚起一抹子弧度。
不得不說,這女人這話兒很受用,非常受用。
男人動作停下來,沉默,然後問,“裴琅就可以,別人就不行?”
聲音,帶着一絲隱含的不明情緒。
蘇墨暈沉沉的點頭,“嗯。”
“爲什麼?”
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把她溼漉漉的頭髮抿到耳後,一聲低吟溢出嗓子。
哪兒那麼多爲什麼?
蘇墨難受的想哭,她扭着身子,不知道是想更接近一分,還是想遠離一分,腦子裡完全不能思考,只一個勁兒的搖頭,“不知道……”
“呵,乖小貓。”
男人氣息貼近,抱着她的手臂收緊,脣畔吻在她頸後的肌膚上,狠狠的吸允輕咬,那種疼痛酥麻的感覺讓蘇墨身體猛然繃緊。
“啊……”欲。望一觸即發,蘇墨渾身戰慄,呻。吟出聲,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是他,是他,他最愛這麼折磨她,他清楚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點,每次,都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等着她求饒。
“小野貓,現在確認了?”
蘇墨雙手環着男人的脖頸,用極力隱忍的聲調祈求,她的臉貼在男人頸部不斷的摩挲,“阿琅——”
裴琅眼色漸沉,他一把抱起蘇墨大步往門外走去,眼睛只是掃過一眼牀上的東西,男人犀利眼眸眯了眯,卻也深知不是現在卻解決那些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幫這小女人滅火。
裴琅抱着女人離開,跑車在深夜的白沙市疾馳而過,副駕駛上女人的動作幾乎讓人崩潰,蘇墨臉頰貼着車窗玻璃,汲取那一點點冰涼,放似藉此壓下體內的烈火。
可是,不夠,不夠——
她的手指拉開裹着的浴巾,纖白的手指貼着自己胸前遊走,那種視覺的挑逗只看得男人一陣兒的血氣上涌。
“該死的,你吃了多少?”
裴琅低咒。
女人卻全然聽不進去,她手指順着胸前下移,滑過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