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嚇得忙來拉他的手:“不行!你身體還沒好!”
反對,被吻斷,裴景軒狂猛得就像一頭獸,哪裡看得出來有一丁點兒的不好?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退開,裴景軒將頭壓在她的頸上用力吸:“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慕陽那兒,不是不接,是不方便接。”
www_ ttk an_ co
原來是這樣。害得她白白難過了一晚上,還以爲他不要她了呢。
“程江南,你昨晚快把我嚇死了!”他張嘴,在她頸上咬了一口。程江南疼得呀一聲叫了出來。
“疼嗎?”他撩高了尾音,“我昨晚找不着你,心比這個痛多了。程江南,下次再敢讓我找不着,我就直接咬死你!”
“……”
好狠的話啊。此時哪裡敢頂他的嘴,只能一個勁地點頭:“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某人終於滿意:“我餓了。”
程江南嚇得直往外退:“醫生說了,你不能……”
“我肚子餓。”他指了指自己的胃,脣上勾起一絲揶揄。程江南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去做早餐。”
而後逃也似地下了牀。
做好早餐,某人懶洋洋地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東西不動手。
“怎麼?不喜歡?”程江南擔憂地看過來,這可都是按着他以前的口味來弄的啊。
“手痛。”他垂下兩隻胳膊,只用眼睛去點餐具。
程江南去看他的手,她記得他得的是肺炎,可不是手炎啊。
“扎針扎疼了。”他補充。
好吧。
她不得不傾身過去,拾起勺子喂他吃粥。
勺子遞到嘴邊,對方不張嘴。程江南只能低頭,在脣上碰了一碰,再送過去。再次奏效。
“就這麼喜歡吃口水?”她不滿地來詆譭他。
裴景軒優雅地吃着粥,不答,只用行動告訴她:我就愛吃口水,怎麼地?
她當真不敢怎麼地,只能老老實實,一個動作不落地把一碗粥給他喂完。吃完粥,她調了一杯豆漿給他,他依然不動手,程江南簡直哭笑不得。
誰叫昨晚嚇到他了,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再去喂他。
一整天,她都這麼喂他。
他的手明明好好的,拿起資料翻得嘩嘩作響,還能寫字呢。
晚飯,當裴景軒再次要求她喂的時候,程江南終於忍不住了:“我說裴景軒,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小孩子了?”
“我會變成小孩子,還不是因爲某些人喜歡做媽?”他懶洋洋地傾身在椅子上,回答,用目光點了一下正在擦勺備碗的她。
做媽?她幾時喜歡做媽了?還不是被逼的!
程江南自然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爲他服務一天是因爲覺得虧了他,這會兒哪肯受這言語上的虧,索性取過一瓶牛奶來:“來,寶貝,媽媽餵你喝奶。”
她當真把牛奶往他嘴邊送:“沒有奶嘴,媽媽明天就給你買。”
“不用買,有現成的。”裴景軒避開她遞來的奶,伸手撩起她的衣服,一拉一扯間含住了“奶嘴”。程江南給弄得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將牛奶打在地上。她往後退,對方已經抱緊了她的身子,半點不讓她動,“不知道母乳餵養最好嗎?”
母乳?
母乳!
她差點給整崩潰了,僵着的身體卻再不敢動彈。某種癢癢麻麻的感覺從一點暈開,繃緊的身體無聲柔軟,直接化成水……
Wшw¤ тtkan¤ ℃ O
某人並沒有進一步發展下去,而是在許久之後將她放開,細緻地爲她拉好衣服,扣好暗釦。程江南軟綿綿地坐在位置上,還沒有從他剛剛的大膽行爲裡醒過勁來,他卻已經主動握上了筷子慢悠悠地吃起東西來。
程江南爲自己的沒出息暗暗惱火,也跟着埋頭吃飯。
“你知道女人在成爲媽之前要經歷什麼嗎?”他突然問。
“什……麼?”腦袋有些缺氧,她無心去多想事,只是本能地問,耳根依然還燙着。
裴景軒慢慢嚼着飯,脣傾在她耳邊:“做……”
“做?”做什麼?
“……愛”
噗!
吃進嘴裡的一口飯給噴了回去,有些衝進喉嚨,程江南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明明不笨,爲什麼次次鑽進他的圈套?
一隻掌落在她的背上,好心地爲她拍着,程江南紅着臉去取那罐牛奶,喝一大口爲自己順氣。
“急什麼,吃完飯就做,我保證努力,一定做到你當媽爲止!”
噗,牛奶也跟着噴了出來。程江南忙着去捂自己的嘴,捂了滿手白花花的牛奶。這個裴景軒,分明是有意不讓她吃飯啊。
爲了不讓裴景軒再來荼毒她的胃,她選擇跑進了洗手間。
一餐飯,在有驚有險中結束。洗完碗,程江南看到他在書房裡辦公,也不好打擾,自己進了浴室去沖涼。只是出來時,卻看到明明在書房的某人已經進了房,身上亦是一套睡衣,頭上溼亮溼亮的,顯然在次臥裡衝過涼了。
他歪坐在牀上,正看電視,看到她,點了點自己的身側。想到他在餐桌上說的那些露骨話,她有些不好意思過去,臉又泛起了紅。
“陪我看電視。”他道,已經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看的節目一般都是財經頻道或法律頻道,這是嚴肅正經的節目。衡量過危險指數,確定爲零後,她走過去,從另一側爬上牀。裴景軒伸臂將她攬過去,順便將音量調大了些,程江南這纔去看清,他看的竟是偶像劇!
大律師看偶像劇!太震撼了!
“這麼看着我,難不成真想做?”他的聲音壞壞地傳來,配着低沉的嗓音,能把人撩撥到瘋掉!程江南迅速轉了臉,去看電視。
某人在身後低低地笑。
畫面裡,男女主角開始在歇斯底里地喊,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可沒過十秒鐘,就黏在了一起。
吻戲!
程江南看得臉有些燒,期待着快點結束。鏡頭裡的人卻纏纏綿綿,難捨難分,甚至來個大特寫,將男女主角吻時的細節展露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舌吻啊!程江南覺得血液已經開始亂流,尤其和他坐在一起,被這種畫面激盪着,怎麼都淡定不起來。
她悄悄去看裴景軒,對方眉淡目清,眼睛雖然沒的離開電視,似乎半點不受影響。他的修行果然比她高,就算不想承認都不得不承認。她想調臺,但遙控器捏在他手裡,卻拿的話未免表現得太明顯。
“我去收衣服。”她找了個藉口,往牀外退。
腰上一緊,還沒退出去就被勾了回來,裴景軒的身子傾下來,壓住了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收衣服,嗯?”
“……”他的尾音太撩人,加之鏡頭裡延綿不絕、已經持續了至少十分鐘的吻戲,幾乎將她擊潰!程江南緊張地咬上了脣,紅透了一張臉忘了回答。她只覺得身體在他的身下越來越軟,越來越無力,幾乎化成水。
裴景軒當然不是聖人,只是比較能控制面上的情緒,溫玉滿懷,再加上電視鏡頭的催化作用,他哪裡還能把持得住,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直接吞下。而她此時紅着一臉咬脣看着自己的樣子,透着幾絲嬌媚,幾絲羞怯,幾絲無辜……
他壓下脣,狂猛地吻上了她的脣。
電視裡的吻戰早已結束,男主抱着女主訴盡衷腸。電視外,男主和女主的戲碼纔剛剛開始。長達十幾分鐘的吻結束後,她早已主衫不整,眼裡勾着幾份迷茫看向他。
裴景軒狠狠壓下牙:“不許用這種眼光看我!”每次她這樣,都會讓他欲罷不能!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眼光看他,手握着他的衣襟像一個落水的孩子,緊張至極。眼瞳轉了轉,依然有些呆。裴景軒不客氣地伏身下去:“女人,今晚一定要做到懷上我的種爲止!”
這個願望,到底沒達到,因爲才準備進入主題,程江南的手機就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奶奶,說是到了中海市。
這電話來得及時,是在裴景軒剝光了美食,準備臨門一腳的時候。在這種情形下,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要逼着她把事兒做完。但她奶奶的到來比天塌下來還嚴重,而且老人家一個人在車站,黑天半夜的。
看着程江南急急忙忙邊穿衣服邊給奶奶打電話讓她不要亂走的樣子,裴景軒無力地抓了一把頭髮,轉身進了更衣室。等到她收拾妥當走出去,他已在廳裡等待了,“天晚了,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我陪你。”
本有些在意他的出現會讓奶奶不自在,但一想到奶奶這個點還一人在車站不安全,他有車會快許多,也顧不得其他,和他一起下了樓。
老湯住得並不遠,等到他們下樓,他已經把車開了過來。一行人急吼吼地衝向車站。
到達後,他們很快找到了奶奶。
“奶奶,您要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程江南心疼她,這麼大年紀又這麼冷的夜,她還一個人坐車大晚上地趕過來。
奶奶擺了擺手,“我聽說雙雅被抓了一回,現在連學都沒法上了,不放心,過來看看。另外,我看電視了,你沒得冠軍。奶奶這不也想着過來安慰一下你嘛。”
程雙雅也是她的孫女,孫女出了事過來看,理所當然。而奶奶還記掛着她沒得冠軍的事,讓她挺感動的,低低道了一聲:“謝謝奶奶。”
“唉呀,我是你奶奶,奶奶關心自己的孫女是應該的。只是我老搞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彈得很好嗎?每次都得第一,怎麼到後面他們不把冠軍給你?”
程奶奶不懂音樂,只用名次說話。程江南被揭替賽的事,電視當然不會播出來,所以她也不知道。聽她這麼問,程江南的心立時酸了一下,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外面冷,上車說吧。”裴景軒走過來,低聲道。
程奶奶這會兒才注意到還有別的人。
“咦,這小夥不是你們比賽什麼組裡的人嗎?”她記得的是程江南之前的介紹。
程江南紅了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