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下,隨即離開,把想法攤開後,他反倒不急着把她怎麼樣了,主要是怕把她嚇着或是給她太大壓力。
程江南紅着臉坐到沙發上,裴景軒的擁抱說明了對她的喜歡,放開她又證明對自己的尊重,這一舉一動都暖着她的心。好一會兒她才收斂情緒,認真去看遲小迪的演奏。
裴景軒先去把太陽神放出來,而後進了廚房。家裡請了鐘點工,負責打掃衛生和溜狗,也負責做飯,但要裴景軒提前通知。在工作不忙的情況下,他會自己做吃的。
右手雖然能做些簡單的動作,但沒辦法用力,好在他習慣了用左手。裴景軒換了一件毛衣,親和度迅速飆升,這麼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很是養眼。廚房是開放式的,程江南一擡眼就看到他的背影。暖色的衣服顏色襯得整間屋子都溫暖起來,也顯得裴景軒容易親近好多。每個未婚女孩都會夢想自己的家庭生活,程江南也未能免俗,她希冀中的家庭生活是有一個穿着暖色系毛線衣的男人在廚房裡忙碌。
沒想到夢想的畫面會成真,程江南就那麼走了過去,站在廚房門口對着裴景軒發起愣來。
裴景軒一回頭就看到了倚在門上的她。她扎着個馬尾,有絲絲頭髮垂下來,貼在臉側,一張臉白白淨淨,半點雜質都沒有,脣紅齒白,滿身處子香。微微恍惚一下,他便笑了起來:“怎麼了?”
程江南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尷尬地紅了一下臉,急步走過去:“我來做飯吧。”她搶走了他手上的刀,換成右手方便操作的位置,很認真地切起菜來。
她脫了厚外套,裡面穿的是一件長款毛線衣,褐色,不是那麼顯眼卻剛好把腰身顯露出來,又細又長。裴景軒很想去抱一抱,他真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程江南沒想到他會這樣,身子一僵,動作就此停下。毛衣碰毛衣,碰到的滿滿是溫暖和舒適,她竟不覺得他動作突兀,只是心臟卻不聽話地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了?”
裴景軒看她嚇得都結巴了,終是不忍鬆開了她:“感覺你瘦了,所以想量一下。”
“……”
有這麼量的麼?
程江南沒有說話,感覺被他抱過的地方暖暖的,還留着他的體溫,無端生出一種自己就是他的女人的想法。這想法把她嚇了一大跳,忙藉着切菜轉移注意力。
裴景軒退到一邊,一會兒幫她洗個辣椒送過來,一會兒剝個洋蔥遞過去,總之,兩個人你遞我接的,好不融洽。
誰也不覺得突兀或是不應該,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氛圍下完成。菜搬到桌上,程江南走過去時,看到太陽神坐在飯桌的對面舔着自己的大紅舌頭,樣子有幾份兇,她本就怕這個又高又大的尖牙利嘴傢伙,特意離得遠遠的走過去。
太陽神朝她眨了眨自己的狗眼,表示很不滿意。程江南原本坐在裴景軒對面的,覺得背後有頭大猛獸盯着自己很沒有安全感,她把位置挪到了裴景軒的旁邊。
太陽神繼續甩自己的大舌頭,一下一下,紅通通的,不時顯露出兩顆大尖牙,像是在向程江南示威。程江南把位置再移了移,她的身子都蹭在了裴景軒身上,自己卻混然未覺,他的體溫傳過來,給了她不少安全感,再朝他靠了靠。
裴景軒很享受這種溫玉軟懷的感覺,不過這樣一來,他便沒辦法好好用筷子了。他索性看着她吃。
“要不,我和你換位置吧。”程江南也意識到了自己給他造成的不便,提議道。
兩人換了位置,程江南終於緩了一口氣。太陽神卻突然站起來,扭着個狗屁股跟着也換了位置,再次到了程江南的正對面,離桌子更近了。
程江南被它瞪狠了,狠狠回瞪了它幾眼,他猛然咧嘴露出尖牙,還配合着發出低吼聲,一副要攻擊的架式。程江南嚇得再次往裴景軒懷裡鑽。
“別怕。”裴景軒終於發現始作甬者是誰,去冰箱拿了他喜歡吃的狗糧放在陽臺上,太陽神扭身掉掉,留給程江南一副高傲的背影。
飯,終於可以順利吃完。裴景軒哭笑不得地看着一下子又坐得老遠的女人,在心裡腹誹:他裴景軒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一條狗給機會抱喜歡的女人的地步了?
吃完飯後,程江南又開始看碟,裴景軒負責善後。清洗完碗筷,裴景軒過來和她一起看,兩人偶爾交談一下。他的一隻臂橫在沙發背上,一直橫過程江南的背,往外看,頗有點宣佈歸屬權的意味。程江南用心研究碟遲小迪,沒有注意到這些,卻覺得有些冷。她抱住了雙臂。
裴景軒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沒有去調空調,反而倚近她一些。感覺身側暖暖的,程江南本能地傾過去。裴景軒很滿意,一點一點攻城略地,最後將她摟在懷裡。
等到結束,程江南才意識到兩個人抱在一起,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時間不早了吧,我該回去了。”
她急急忙忙往屋外就走。
裴景軒看錶,時針早就指向了十一點。
“稍等,我送你回去。”他道,低頭去取外套。太陽神似乎意識到程江南要走,從陽臺上鑽了進來。程江南站在門口等人,冷不防太陽神對她伸出獠牙,她嚇得往裡一跳,本能地移向裴景軒的方向。
這屋子裡,只有裴景軒能治住它。
太陽神緊跟不放,眼神格外兇猛,吼一聲就要撲的意思。程江南嚇得忙往裴景軒身上撲,裴景軒一個不防,給她撲倒。太陽神來咬她的褲腳,程江南只能往裴景軒身上爬,兩人嚴密貼合在一起,她不斷地爬動,對裴景軒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他勉強握住她的雙肩制止她的動作,對着太陽神發佈命令:“退出去。”
太陽神乖乖退後。
程江南長長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又要走。
“吼……”太陽神咧嘴反身走回。
程江南呀呀地叫着,再次撲向裴景軒。這次沒有把他撲倒,但兩隻手都扳上了他的脖子,不斷往他懷裡塞,總覺得狗就要啃到自己,使勁往上蹭,最後雙膝都跪在他身上。因爲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胸口自然就貼在他臉上。她自己半點沒有意識到,只將他摟個死緊,這樣,裴景軒的整張臉便擠入她的胸口。
首先是無邊的柔軟,緊接着鼻息間傳來滿滿的處子香,裴景軒低眉看到她的領口下風景,只覺得氣血一陣陣上涌,差點沒噴出鼻血來。
程江南還在蹭,一蹭後一擠,一擠又是一磨,裴景軒被她弄得起了反應,連嗓子都啞了起來:“太陽神,退後!”
太陽神往後退了一點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程江南這才拉開與裴景軒的距離,終於意識到胸口貼到了哪裡,臉一陣陣地紅。她的腳還沒着地,太陽神又“吼”一聲站了起來。嚇得她完全顧不得羞,再次抱住了裴景軒。
說來也怪,只要她一抱住裴景軒,太陽神就老實了,停在原地不再動。
裴景軒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太陽神估計見我一人獨身太久,都忍不住要給我找機會了。”溫香滿懷倒是好,卻只能觸不能吃,也夠折磨人。他這會兒忍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把懷裡的人兒撲倒。
程江南感覺自己的耳垂都在發燙,幾乎燒起來。這邊爲抱着裴景軒而尷尬得要死,那邊又怕太陽神,半步不敢動,逼急了只能對裴景軒低叫:“你倒是快叫他出去啊!”
知道懷裡的小女人當真嚇壞了,裴景軒傾身將她放在沙發上。程江南急急縮了自己的手,往裴景軒身後藏,帶了幾份害怕去看太陽神的反應。太陽神又想站起來嚇人,裴景軒拉上了它的頸圈,把它帶到了陽臺,拉上了玻璃門。
這下,程江南總算安全了。
“我先去衝個涼。”裴景軒說完,也不等程江南的反應,去了浴室。滿身的火,極需除一除,更何況此時身上頂了個大帳篷,場面頗爲壯觀,走不出去。
程江南雖然沒有看到大帳篷,但剛剛往他身上貼時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自然不敢說什麼,由着他進去。
裴景軒選擇沖涼降火而不是將她撲倒,這一點也足以讓她感動[敬佩的語氣過重,感動就可以了]的。她記得在某本雜誌上看到過這麼一段話:男人一見面就拉你上牀,只是想搞一夜情;和你見面數次,禮讓周到,那是他對你沒感覺;見面會摸會親會擁抱會起反應,卻不往最後一步走,那是因爲他真愛你,怕傷到你。
若按這麼分析,裴景軒是當真愛她了。目光朝浴室方向看去,胸口莫名就是一暖。
平常陽臺門關了之後,太陽神都會乖乖呆在那裡,所以裴景軒從來沒想過要在門上加鎖。今晚的太陽神格外不肯安分,一會兒爪撥,一會兒腦袋頂,雖然體格大,卻不失靈敏,只一會兒就把門打開。
程江南迴頭時,看到本應該呆在陽臺的龐然大物安靜地站在自己面前,以審視獵物的目光看着自己,心臟用力一蹦,全身卻徹底發寒!裴景軒這會兒在浴室,誰來救她!
太陽神果然靠過來,她嚇得整個人都縮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