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握上了男人的臂:“先生,您來幫我講講理,我愛她,連她得了艾滋病都不在乎,發誓和她一起生,一起死,她現在卻劈腿!”
“你們……你們兩個……艾滋病!”男人的臉一時變成土色,鬆開了握着女孩的手急退了出去,“啊,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看着男人屁滾尿流的背影,兩個女孩對了一次掌。鄔梅梅低頭把本子撿起來,刷刷刷地寫起東西來。程江南抽出紙巾抹自己塗得紅通通的嘴脣,去看鄔梅梅:“你的論文方向就不能改一下嗎?《論美女對男人的誘惑》,太猥瑣吧。”更讓她覺得猥瑣的是自己每天要穿成這個鬼樣子面對各種男人。她不算好人,可也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
“這就是你的認識不足了吧,我的論文絕對有跨時代跨意義。你想想啊,現在有多少女人飽受小三困擾,最後落得個悽慘離婚的下場。我這論文一出,絕對能給她們指引方向,讓她們清楚地認識到什麼樣的女人、這些女人怎麼做最容易勾引到他們的男人,然後對症下藥,在萌芽階段就把婚外情給掐死!”她豪氣地做了一個掐死的動作。
程江南額頭上立刻冒出了三根黑線,“這麼說,我還是在爲中國原配們謀福羅?”
“絕對是!不僅如此,你還是在爲科學獻身,爲祖國的和平和諧做貢獻。”
“那你一定要呼籲大衆給我頒個諾貝爾和平獎。”
“絕對要!”
翻了翻眼皮,程江南再懶得跟鄔梅梅耍嘴皮子,從包裡掏出手機上趕集網找工作。
“不過,你千萬不能做小三,幾個微笑就把一個怕老婆怕到嚇出尿來的禿頭大叔弄得神魂顛倒,生生變成了超大膽,太牛了。你要一出手,估計全球的男人都會劈腿。”
程江南又黑了一回線,國際型小三,她可不要。
低頭看自己一身行頭,怎麼都覺得是出來賣的,再加上鄔梅梅那絕對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調情臺詞……程江南第一百零三次惡寒,她甚至開始佩服自己,這幾天竟然能熬過來。
“至少把調查方式改一改吧。”當面調情已婚男人……她遲早會羞愧而死的。
“對,要改!”鄔梅梅重重點頭[鄔梅梅顯然沒有接受她的建議]。
“語言和外貌的打動比不上身體上的接觸,這一回,你要去摸……”
“……”
程江南差點吐血而亡,鄔梅梅已經給她找到了下家。
“姐不會虧待你,看,那個男人,光從背影上看就很惹眼,絕對超帥。他靠着的車尾巴上就一把叉子,一看就知道沒錢,這種男人好操控,你就當是戀愛前的實習好了。”
程江南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姐們,那車的標識不是叉子,是三叉戟,瑪沙拉蒂的標誌,最便宜的要50萬,美金。”
“管它什麼馬,反正我們有保命大法,怕什麼。”鄔梅梅不客氣地把程江南推了出去,捏着嗓子對她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隻愛我的嗎?不是不喜歡男人嗎?怎麼可以劈腿!艾滋病啊……”
程江南的額頭抽了抽,抽得一邊脣角都歪了起來。
鄔梅梅又忙雙手合十,把頭點得像個招財貓,“我拼了老命吐了血才考上A大,你總不能讓我論文不過關,畢不了業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無奈地吐了一口氣,程江南甩了甩手,示意她停止。
鄔梅梅當年爲了考上A大真的花了大力氣,還復讀了兩年,弄得鬱勞成疾最後吐了血才勉強上線。因爲成績太低,給分配到了幾乎沒有人去的以試行性存在的兩性科學專業。在才子才女滿天飛的A大,她步履維艱,比任何人都希望能順利畢業。
算起來,兩人相交以來,都是她在幫自己,自己這回還害她丟了工作,捨身幫一回也是應該的。
她朝男人走過去,不忘低頭看手中紙條上的要求,又黑線了幾回。算了,就當摸頭豬吧,摸了就過了。
她一閉眼,伸臂從男人的身後抱住了他,“噓,別動。”
從頸部開始摸,感覺他的肌肉變化,程江南謹記着鄔梅梅的指導,咬着牙往下摸。
裴景軒微靠着車子站着等人,沒想到突然被人抱住,還在他身上摸了起來。他有些惱,一轉頭,看到的卻是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