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裴冷輕描淡寫的樣子,陸晴夏秀目圓睜,“再吃?你如果是想撐死我的話,我勸你還是換一個方式!”
“在惹怒我之前,你最好再盛一碗飯,然後吃光!”裴冷沒有擡眸,而是優雅地扒了一口飯,慢悠悠地吃着,但他修長的大腿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
陸晴夏無法離開,只好重新坐了下來,看着裴冷正吃得有滋有味,桌上的飯菜又飄着香氣,她的確沒有怎麼吃飽,乾脆重新盛了飯又吃了一碗。
她放下碗筷時,裴冷也剛好吃完,他看了看她,知道她應該是吃飽了,便乾脆起身倒了杯果汁又遞給了她,“喝光!”
“裴冷,你真的想要撐死我嗎?”
又是喝湯又是吃飯還要喝果汁,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逼她吃一大堆的水果,和一大堆的零食,他到底要用什麼變*態的方式懲罰她啊?
“喝!”他神色嚴肅,語氣毋容置疑。
她無奈,只好接過果汁,看着裡面的顏色,她忽然想起那一次她不小心誤喝的果汁,那裡面是加入了藥的,難道這一杯也……
陸晴夏臉色大變,手顫抖了些,杯子摔碎在了地上,她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刻意,根本就是有意爲之,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出所料,裴冷本就暗沉的眸色更加沉了下去,他不厭其煩地又重新倒了一杯推到了她面前。
看他這般堅持,陸晴夏更加確定這杯果汁的用料有問題,或許之前的湯和飯都是爲這杯果汁做鋪墊的,她擡眸看向裴冷,有些好笑,“這樣捉弄我有意思嗎?”
捉弄她?
裴冷火大,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這麼不知好人心!
飯前喝湯飯後喝果汁不是她一貫的習慣嗎?她平時這樣做就是享受人生,他讓她這麼做就是捉弄她?
“你就說你喝不喝?”裴冷突然固執起來,他越來越討厭被她拒絕!
她扯了扯嘴脣,“我如果說不喝呢?”
她是故意要跟他唱反調的,她的反骨讓他的征服欲*望忽然爆發,他非要她喝不可,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直接就捏住她的下頜骨,迫使她嘴巴半張,另一隻手端起果汁,粗魯地往她嘴裡倒。
陸晴夏越來越確定果汁有問題,她自然不肯喝,不能給裴冷用新方法羞辱她的機會,她拼命地搖頭反抗,果汁順着她嘴巴流到了衣服上,弄得一片狼藉,但她還是被迫喝下了幾口果汁。
果汁一下肚,她就恐懼起來,此時的裴冷再不比之前的她,她若被藥物控制,裴冷一定會藉此機會狠狠羞辱她,甚至會拿這件事作爲日後嘲笑她的憑證,她不要,不要!
她一個狠心,狠狠甩開了裴冷的手,果汁潑了她自己一身,她顧不得這些,連忙轉身朝門外跑去,可她又怎麼會是裴冷的對手?
不過幾步的功夫,就被裴冷抓住,他順手就把她按在了門上,還有些微腫的臉壓在冰冷的門上,身後是裴冷強而有力的身體,陸晴夏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淒涼。
她想反抗不能,想順從又不想,她怎麼會把自己逼到了這樣悲哀的地步?
“你跑啊!”裴冷憤怒的低吼響徹在她的耳邊,“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是啊,她能逃到哪裡去?
從最開始愛上他,到被他抓回國,她就註定逃不了了,是嗎?
可如今的他,還是她最初喜歡的那個人嗎?爲什麼覺得他是如此的面目全非,若早知道會經受今天這樣的苦楚,她說什麼都不會喜歡他!
但一切都不會再重來了,她回國這麼久,沒找到哥哥的任何線索,反而把自己弄成這樣,她還能做什麼?還能逃到哪裡去?
心底的悲哀,抽空她所有的力氣,她軟綿綿地趴在冰冷的門上,放棄了一切抵抗,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怎麼樣?她好累啊,真的好累!
陸晴夏突然鬆懈所有抵抗的力量,讓裴冷忽的不安,他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過來面對着他,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陸晴夏?”
她沒有擡眸,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只是無力地垂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說她要休息,難道是真的?
想起她昨晚發燒難受的樣子,裴冷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氣,也沒處發泄了,他索性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了臥室。
臥室?
那個噩夢的地方。
當看見那張還留有些凌亂的牀,陸晴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像是一隻等待着被宰割的綿羊一樣等待着藥物發作,等待着被裴冷羞辱,有些噩夢多做幾遍,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吧?
可,還是難受的!
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被褥,她就條件性地全身緊繃,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剛好滴落在裴冷抱着她的手臂上。
他還未來得及將手從她腦後抽出來,就感受到了她滴落下來的冰冷淚水,他頓時擰起了眉心,沉眸看向了懷中的人。
她緊閉着眼睛,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溼,如被雨水打溼的蝶翼般鋪在下眼瞼上,隨着她眼睛的眨動,不停地在顫動着,淚水還在順着眼角往下滑落,她卻輕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哭什麼?”
他緊鎖着眉,不解地看着她,難道跟他在一起就讓她這麼難受嗎?
她緊咬着嘴脣,不肯說話。
裴冷被她惹得有些微怒了,“我問你,哭什麼?”
她還是不說話,連眼睛都不肯睜開,就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嗎?
“睜開眼睛!”他捏住了她的下頜,冰冷的眼眸如刀一樣割在她的臉上,但她始終不肯睜開眼睛,他的怒火一再攀升,“陸晴夏,我命令你,睜開眼睛,否則……”
“裴冷,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最終還是無力地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眼神裡有深深的悲傷之色,連這句責問都顯得軟綿無力。
“我要怎樣?”裴冷突覺無比的好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陸晴夏,你到底要怎麼樣!”
她就這麼恨他了嗎?
與年瑾做出那種事被媒體拍到,她就一句解釋和道歉都沒有,非要他把她逼到無路可退,她才選擇做出妥協,她的妥協分明只是明哲保身,與他個人沒有絲毫關係。
兩人終於親密結合,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離開,她急匆匆地非走不可,是要去找誰?找年瑾對嗎?
不願與他見面,不願與他吃飯,不願與他說話,卻偏偏想着去見年瑾?
裴冷的憤怒和嫉妒,一再被撩起,他現在很討厭她的反抗,對他的任何反抗,他要她順從,無條件的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