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匆匆從宋影房間出來,立即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剛纔聽到一聲輕響,總隱隱覺得是陸晴夏發出的,所以他想要回來求證一下。
一回房間,房間還是像原來一樣亮着壁燈,她也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身體蜷縮着很乖巧,裴冷替她掖了掖被子,也覺得不會是她,那種事以後,她都累得睡着了,怎麼可能那麼早醒來。
陸晴夏也萬萬不會想到自己怎麼會忽然醒來,只是一個翻身之後,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心裡一空就醒了,醒了發現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有些不安,便披了衣服起身出門。
一是想看看裴冷去哪裡了,二是想着若找不到人,去夏默蘇房間睡吧,一個人她竟睡不着,一出房間就見隔壁宋影房間的門未關,有光亮從裡面透出來,似乎還有說話的聲音。
她走過去一看,房間門果然沒有關,她什麼都還沒有聽清,就看見宋影撲到了裴冷的懷中,那一聲濃情蜜意的表白,連她聽了都骨頭髮酥,她腳下踉蹌發出了聲音,宋影看見了她。
她竟不知爲何,轉身逃走了,還躲回房間,假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明明深夜偷*情的人是裴冷,她躲什麼?
“陸晴夏,你醒了。”
裴冷這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他竟只在她身邊坐了不到半分鐘,就敏銳地發現她醒了?她嚇得不敢說話。
他苦澀一笑,每次睡覺,都是她睡着後,他才睡的,他熟悉她入睡後的呼吸,只需要靜下心神稍微一聽,就知道她是否真睡了。
“你的呼吸有些亂。”裴冷冷靜地分析着,只是還在猜測,剛纔是她嗎?
陸晴夏有些好笑,這個男人未免太過無聊也太過無恥了,在偷*情之後,竟然還可以做到這麼冷靜地分析自己的妻子是否睡着了,以此來推測她是否抓了現場。
她心中有氣便不想說話,仍舊背對着他,繼續假裝睡着。
裴冷之前還想冷落她一晚,看看她離開了他的懷抱,是否睡得着,結果還是忍不住對她的念想,把她留在了自己房裡,出去只是散心,早已忘了之前的企圖,誰知竟然印證成功了,他只是離開了片刻,她就醒了,這就證明她已經習慣他,離開了他,她睡不着。
他有些得意,“是不是我不在,你不習慣,所以醒了?”
她氣憤得想要罵髒話,裴冷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都被她撞見了那種事,他還在這裡洋洋得意,認爲她離開他,就睡不着了?
“我不該認牀的,就不會一不小心壞了你的好事。”她咬着牙,說得刻薄。
既反駁了他的話,堅決不承認是因爲他不在睡不着的事實,也實在受不了他的無恥,乾脆把他醜陋的本性拋到桌面上來。
她一直不說話,一開口就這麼單刀直入,倒讓裴冷有一絲吃驚,也有一絲欣喜,她越是刻薄,證明她越是在意,她在生氣!
“你出門去,是在找我?”他沒有解釋,甚至沒有提到與宋影的事,只將問題的重點放在她的身上。
在陸晴夏看來,他這種行爲很流氓,這是想隨意將事情掩蓋過去嗎?
“我去找默蘇。”
她的謊言,被裴冷輕易戳穿,“夏默蘇在你對面,你在我另一個隔壁,不在這個方向。”
“我去找裴昊,可以嗎?”陸晴夏一咬牙,賭氣說道。
他果真立刻臉黑沉下來,一把將背對着他的女人拉過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她被迫面對着他,乾脆就直勾勾瞪向他,“我只是說說就不可以了?那你呢?”
她越是故意賭氣說那種話,就越證明她心裡在嫉妒,裴冷勾了嘴角,提醒她一個事實,“陸晴夏,你在吃醋!”
“吃醋?”她好笑,“我並不認爲。”
“哦?”裴冷挑眉。
她冷笑道:“一個女人捉到丈夫偷*情的現場多少都會有點心裡不痛快的,就比如自己的牙刷,被別人用了的那種噁心感,即便是隻廉價的牙刷!”
這比喻……
裴冷磨了磨牙,竟無法反駁。
她把他比作一隻她毫不在意的廉價牙刷,只是因爲被別人用了,所以她噁心?
他憤憤地捏住了她的下頜,之前的洋洋得意被她一句話徹底澆滅了,“第一,我是你男人,不是什麼廉價牙刷,第二,什麼叫被別人用了,就算是用,也是我用了別人,當然也沒有別人,我只用了你,在幾十分鐘前就用過,而且我不介意再用一次!”
裴冷的眸中開始燃起點點星火,在還沒有變成火焰之前,陸晴夏一把將他的手拍走,順便轉身滾回她的被窩,用冷漠的背影回覆他,“有沒有被別人用,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該死!
承認吃醋,會死嗎?什麼叫與她無關!若不是知道自己行爲不對,就算不是故意也不應該,她敢說這種話,他非把她拎起來整個明白不可。
裴冷咬牙切齒地氣憤着,鑽進被窩狠狠將她攬入了懷裡,她掙扎了幾下,掙扎不開,也默默安靜下來,他惡狠狠地道:“你還嘴硬,若我不告訴你,我沒被用過,你就算鬧翻天,也不會讓我抱你!”
試過她幾次,裴冷已經揣摩出了她的性格,所以早早就解釋了,萬萬不能產生那種重大誤會,否則會被這女人徹底打入黑名單的!
陸晴夏冷笑,“別以爲這樣,你就無罪!”
她惡狠狠的話語裡,多了幾分在他面前的囂張,這樣裴冷忽然啞然失笑,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只是抱着她,用身體的溫度安撫她,讓她早點入睡。
盛夏過後接近夏末的季節,郊區農莊的清晨,總是被鳥語花香喚醒,第一個起牀的人是夏默蘇,她慢慢走到樓下,走進院子裡時,才意外的發現,她竟然是第一個起牀的。
剛準備在院子裡跑跑步運動一下,聽見有人下樓了,她扭頭一看見是火強,微微笑道:“我還以爲最先起牀的是你和裴少呢!”
“嗯?”火強不解,“這怎麼說?”
“你們是軍人啊!”夏默蘇笑了笑。
火強大笑道:“也對啊,我們應該早起操練的,只是……”他看了看樓上,心裡想爺每晚只要跟陸晴夏在一起,晚起的機率就會比較大,或許是晚上操練累了。
見他看向樓上,夏默蘇猜測到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便出門去圍繞着農莊,在綠油油的小路上開始晨跑。
火強不近不遠地跟在她後面,她跑了兩圈就停下來了,開始在草地上做瑜伽,火強則連續跑了一個小時才停下。
等他們運動完畢,才見有其他人陸陸續續起牀下樓,時間已經是八點了,火強看看運動過後精神狀態極佳的夏默蘇,笑道:“還是運動的美女最美!”
夏默蘇不好意思笑笑,上樓去洗澡換好衣服下來,裴少和陸晴夏還沒有起牀,裴曼衣在客廳裡轉,嘴裡嘟囔着,“誰做早餐啊?我可不會!”
陸晴春坐在沙發上,“我姐姐手藝那麼好,不如叫她起牀做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