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拍到殘次品？”季羅聰轉頭問阿巴克。
阿提拉之虎斷然搖頭，“不會，每件裝備我們都測試過確保可用，而且明顯有損傷的裝備我們的競拍價都有折扣，買不買是客戶的選擇。”
確保可用……
聽上去很義正言辭的說法，實則水分多多，“可用”不是量化指標，可用十次？還是一百次？
當然，如果真的出現了殘次品肯定會影響到碼頭的名聲，拍賣方需要口碑。
“白銀級別的沒有？”季羅聰覺得難以想象，以三城魔淵的高危程度，青銅級別的實力只能在外圍。
阿巴克如實回答，“6級還是比較常見的，再往上就比較罕見了。”
“正常狀況下，白銀中位、上位的強者極少會隕落在三城魔淵，他們都是名動一方的精英，各派實權階層，本身有實力，資源、手下都不缺。”
阿巴克這則消息讓季羅聰疑惑不解，“那這些白銀強者還去三城魔淵幹嘛？有資源又不差錢，何必去魔淵？”
“因爲他們去三城魔淵求的是古武！”姚婭揭開謎底。
“古武？”季羅聰若有所思。
“自黑暗年代以來，歷經百年風雨，人類殘存在世界一隅，留存於世上的古武大都失去了完整的傳承，都是東拼西湊而成。這一狀況直到人類豎起13座通天塔纔有所改觀，在各方交流溝通加強之後，柔拳傳承才逐漸找回體系。”
季羅聰此時有種時光陡然轉換的感覺，妹妹化身爲百曉生，江湖史話娓娓道來。
“這其中又以三城魔淵貢獻最大，陷入魔淵的舊日都市曾是洲際文化藝術之都，它保存着最完整的傳承，前提是能發掘出來。”
說到這裡，姚婭先暫停，朝阿巴克努努嘴是以他繼續。
“你來說說魔淵最有名的事件，那就改變柔拳流發展歷史的大事件，混黃金水道的應該都知道吧？”
阿巴克連忙點頭回復：“嗯，知道一點，最有名的聽我父親提到過。三十年前，萇宗武技全書從魔淵中發掘出來，開拓了柔拳流的新天地，打造了一個遍佈十三座超級都市的大門派出來。”
阿巴克說到這裡，姚婭隨即接口道：“這個大門派就是現在的學府前身！”
“萇宗乃古武名門，萇祖博學多才，洞徹陰陽起伏之理，結合古醫術的經脈氣象之學，開創獨樹一幟的練氣術，名篇有中氣論、陰陽入抉論、三尖照論等等，有理論有功法，爲學府最終能破解出三輪三力奠定了基礎。”
身爲學府之子的姚婭說起來滔滔不絕，“比拼武技，諸多古武流派各有特色，萇宗武技沒有強到一覽衆山小的地步；但要再加上拳理、練氣、授藝等等，能與我學府拼體系的流派屈指可數！”
“從煉氣術到拳、槍、劍、棍等武技圖譜總計131篇，集理論、練氣、武技、對戰於一身，傳承完整，學府如今的地位由此而來。”
“學府以萇宗武技爲立身之本，風格上也以銳意進取、具範兼容、曉之以理爲校訓，以三輪三力這塊最核心內容跟各家流派置技換藝，這纔有了集百家之長的規模。”
“反過來說，正是學府破解並開放了基礎內容，才讓整個柔拳流邁上一個臺階。諸多傳承不完整的門派，缺少功法的門派，都從三輪三力中收益，補完了最基礎的練氣術。”
聽完這段秘聞之後，季羅聰恍然大悟，如日中天的學府原來是這麼一步步發展壯大的。
最初的崛起，也就是第一桶金靠的是三城魔淵發掘出來的“萇宗武技全書”，恰好這又是自成體系且有理論有想法有創意的古武，學府由此一飛沖天。
“此時之後，三城魔淵的名氣響徹十三城，你繼續說，這些年魔淵出了哪些古武？”姚婭朝阿巴克揮指。
阿提拉之虎剛纔也聽得津津有味，很努力的吸收理解並將這些內容化爲自己的知識。
“二十年前，魔淵底層發掘出古武道場，月山八極拳譜現世，這是補完八極拳的傳承之書。彼時八極拳各家流派精英盡出，在魔淵一場驚天亂戰，死傷無數，數十位白銀強者隕落，奪得月山拳譜的那一派後改名爲八極聖門，自稱八極聖拳。”
“十五年前重刀式出世，十二年前風火流星出世，十年前河湟神箭，8年前六乘槍、一葦棍等等，每一次古武出世都會迎來武者內戰，死傷或多或少。”
阿巴克有點心虛的說：“不過每一次古武出世，也是碼頭夜市生意最火的時候。拍賣品也多……”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季羅聰聽得懂！
阿巴克最後唏噓感嘆，“最近一次鬧的比較大的，那是三年前形意拳渾元樁絕技圖譜出世，一代天驕戴祖飛由聖入魔，殘殺同道，奪形意絕技，破門而出，化形意神拳爲形意魔拳，成爲兇名鼎鼎的六耳魔猿，實力躍升至黃金一層。”
姚婭在邊上插嘴進來，“各大柔拳門派會組織弟子去魔淵碰運氣，美名歷練。”
阿巴克接口說道：“現在還沒到深度探索魔淵的最佳時節，旺季到來，各家碼頭的繁忙程度都要翻番。”
季羅聰投入好奇目光，不等他問，阿巴克主動回答。
“冬季是最好的時節，魔淵中，寒冷會縮減魔獸的活動範圍，而且一部分魔物與異獸都會進入冬眠。春季也可以，剛剛甦醒的魔獸戰鬥力會降低；夏季是最恐怖的季節，進入繁殖期的魔獸會出現各種意外。不光是把冒險者當食物，當成求偶對象也屢見不鮮。”
季羅聰搖頭不已，姚婭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秋季也就比夏季稍好，深秋一到，爲了冬眠魔獸要儲存食物，魔淵會亂戰一團，危險程度不比繁殖季低多少。也有些冒險者會等不及冬季，選擇這個時間段深入魔淵，試圖火中取粟。”阿巴克解釋說。
季羅聰挑了一眼姚婭，意思是看到沒，這個時節不是最好的時機。
姚婭挑眉以對，環視一圈，努嘴指了指那些參加拍賣的冒險者。
季羅聰看懂了她的意思，那麼多人都不擔心，她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