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羅聰故作神秘的淡然一笑。
心中則是咯噔一聲，暗想果然是自己有問題！
“能不能給次機會？”他的開口讓獨眼鬼鴉一愣。
季羅聰繼續誠懇的說：“我其實不想這麼做，但是你知道，我沒得選！”
獨眼鬼鴉反應過來，嗤笑一聲，說道：“我也沒得選！能不能給你機會我說了不算，找我老大去，看他給不給你機會？”
季羅聰沉默下來，獨眼鬼鴉口中的老大想必是“煌隼”朱陸。
對此他也並不意外！
他跟獨眼鬼鴉又沒有私仇，既然對方三番兩次的要他命，那說明是公仇。
司明堂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季羅聰很好奇，但不能直接問，得拐着彎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本體做事謹慎小心，季羅聰覺得被人抓住痛腳的概率極小。
他故意搖頭說：“就我的做事風格，不可能留下破綻！”
見季羅聰語氣自信，獨眼鬼鴉聳肩說：“就是因爲你沒有破綻，所以纔有問題。你以爲你是在哪裡？這裡是貧民區，是幫派，誰不同流合污？”
“就你勤奮，就你努力，像你這麼有抱負的人才，幫派裡面太少見。所以我們老大特意調查了一下，這才查出你有問題。”
見季羅聰瞪大眼睛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獨眼鬼鴉怪笑兩聲，繼續說道：“想不到吧？幫派哪有像你這種追求上進、夢想的人？誰不是醉生夢死，活過一天賺一天！”
季羅聰無語表態，“努力勤奮也有錯？就算是條鹹魚也得有夢想啊！”
孤雁鬼鴉反駁說：“如果一開始就有天賦，那努力沒問題，但你多年下來都是平平無奇，這還堅持不懈，這就是反常！”
“怎麼努力都沒用的情況下，你憑什麼還充滿拼勁？貧民窟出身的爛仔，街上一抓一大把，憑什麼就你有夢想？”獨眼鬼鴉反問。
季羅聰竟然被問倒，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因爲你得到了承諾，二五仔，你用出賣極東會的情報來換取你的前程！”獨眼鬼鴉冷笑着說。
季羅聰此時恍然，他聽懂獨眼鬼鴉的意思了。
本體司明堂那麼努力勤奮不僅僅是他意志堅定，刻苦、自律、上進的背後還有另一層推動力，那就是他獲得了某些承諾。
“你的異能是什麼時候覺醒的？去大街上問一圈，20歲之後自然覺醒異能的有幾個？異能是靠勤奮努力就能覺醒的？”獨眼鬼鴉一語中的，點出了最大破綻。
季羅聰還真沒往這個方向想過，這主要是缺少信息所致。
獨眼鬼鴉冷笑說：“你出賣了極東會多少情報？這才換來了異能覺醒劑？”
季羅聰心神一顫，他現在明白其中緣由了！
這麼一來，他能將前後線索串聯起來，整條脈絡就清晰了。
如果本體司明堂沒有覺醒異能，那一切都沒問題，煌隼朱陸也不會將視線投向炮灰身上。
炮灰權限有限，掌握不了多少情報，但經營就不同。
正是司明堂在一個多月前衝過了異能覺醒的臨界點，從而開啓鬼紋術一階，這一步讓他跨入極東會的精英階層，也由此進入了高層的視線。
而後在身份審覈過程中，司明堂被查出了問題。
暴露的原因在於司明堂太勤奮、太努力、嚴格自律、刻苦上進，這些優點不應該集中在一個混幫派的貧民區小子身上。
就是根據這些反常的表現，司明堂的秘密被挖掘出來，他被查出已經被某個勢力收買了，而且被深度看好，所以纔有長期投資的資格，並獲得了異能覺醒劑。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季羅聰搖頭無語，勤奮、努力、自律也不是所有場合都適用的，有時候該偷懶還得偷懶，該搗糨糊還得搗糨糊，該浪還得浪！
“鵝仔是不是知道？”季羅聰殺氣騰騰的問道。
獨眼鬼鴉眼神一寒，搖頭說：“鵝仔不知，他若知道，今夜就會跟我一起行動你。”
季羅聰嗤笑說：“我可以放他一馬，不過你得說實話，還有誰知道？”
“朱陸……至於我老大有沒告訴其他人，我不知。”獨眼鬼鴉搶着說。
季羅聰點點頭，他猜測是還沒擴散，目前應該就獨眼鬼鴉與朱陸兩人知道。
就像他剛纔說的那樣，黃泉若是知道，早就跟他攤牌了，極東會上層知道，根本就不會給他委以重任。
而且他懷疑朱陸手上還沒有過硬的實際證據，否則證據轉交就能搞定自己了，何必用暗殺這種手段。
還連着兩次！
季羅聰沉默片刻後，雙眉舒展，他低頭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獨眼鬼鴉長吁一聲，光棍的說：“給我點支菸！”
“好！”季羅聰點頭答應下來。
斷頭煙總要給的！
“車裡，駕駛盤上……”獨眼鬼鴉努了努嘴。
季羅聰隨即站起，彎腰拿了香菸跟打火機出來，而後他似乎聽到了輕微的電子嗡響，就來自腳下雙臂被廢的獨眼鬼鴉。
這傢伙要搞鬼……
季羅聰暗中佩服，獨眼鬼鴉假裝配合，讓自己放鬆警惕，忍到最後才爆發，也是玩心機的好手。
繼續裝作不知，季羅聰俯下身，將香菸遞到獨眼鬼鴉嘴上，再聽“叮！”的一聲，火焰燃氣。
“謝啦！”獨眼鬼鴉赫然睜開眼，露出詭異笑容。
他被刀疤劃過的灰色無光的眼瞳此時驟然亮起光芒，一道赤色光線從中疾射而出，直射季羅聰面門。
季羅聰猝不及防，目瞪口呆中被赤色光線射中，他的臉瞬間朝後一甩。
“哈哈——”獨眼鬼鴉怪笑聲暴起，叼着的香菸從口中掉了，然而下一刻笑聲卡在他的喉嚨中。
季羅聰又轉過頭來，毫髮無損，他淡然望着張口無語的獨眼鬼鴉，搖了搖手指。
“還留着這麼一手……”季羅聰翹起嘴角。
獨眼鬼鴉的電子眼還能放出鐳射，用在關鍵時刻倒也是有機會翻盤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無極勁”放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神技！
季羅聰嘴角逸出冷笑，“再給你一次機會，來，你可以再試試！”
獨眼鬼鴉兇目猙獰，他一眨呀，右眼再度射出赤色光線。
這一次他咬牙凝視季羅聰，然而這道赤色光線始終沒法真正射中灼燒季羅聰，就像他身前多出一道水晶牆。
“難怪之前你捱了三槍都能不死……這面具小鬼的能力？還是其他？”獨眼鬼鴉喃喃自語。
季羅聰重新站起去拿了一根菸，遞給獨眼鬼鴉，後者苦笑着叼起。
“這根菸換一個問題？”季羅聰擡手露出手心中的打火機。
在獨眼鬼鴉點頭之後，季羅聰替他點起，等他深吸一口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我想問的是，你們有沒查到我的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