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要不你吃點燕窩羹吧,什麼都不吃可不行。”李管家端着黃媽熬好的燕窩羹走了上去。
厲天昊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搖頭。
因爲自己這樣的身體,因爲自己的無能爲力,內心襲來的深厚的悲哀讓他覺得自己無能無用,不僅幫不了自己的弟弟,就連深愛的女人都沒有辦法保護好好。
厲天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或者就只不過是造糞工具!
夏雲初能夠感受到厲天昊心裡低沉的情緒,雖然說她心裡也沒底,慌張得很,心裡牽掛着那個男人,也是小傢伙的父親。可是她還是強行打起精神,緩緩走到厲天昊的輪椅旁邊。
“大哥,不要擔心。”這一次夏雲初是跟厲炎夜一樣,稱呼厲天昊爲大哥的。“炎夜和若藍都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也要相信他們!”
“而且炎夜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因爲有你,有我們在背後,他一定會三思而行的,畢竟他不可能丟下你,不是嗎?”
夏雲初阻止這語言想要安慰周身都是低氣壓的厲天昊。“那個人是若藍的義父,就算是用不了她來叫喚炎夜,那他也不會對若藍怎麼樣的。”
厲天昊聽完,良久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身,對身後的李管家說:“老李,把我的大白玩偶拿下來吧。”
“好的,我現在馬上就去拿。”李管家放下手中的燕窩羹,立馬往樓上走去。
富安的越野車就停在盤古地外面,並沒有直接開進去,在外面的叢林裡面伺機而動。
“就你還想偷襲我義父?”姚若藍似乎已經察覺到富安的企圖,冷冷地嗤笑一聲,“你這是在找死,別說我不提醒你!”
富安沒有理會姚若藍的嗤笑,而是側身,從後排拿過什麼東西。
半分鐘後,姚若藍的嘴巴就說不了話了,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她的嘴巴被密封膠帶給粘住了,連手腳都被綁了起來。
再“咔噠”一聲,富安從副駕駛彈出一條厚厚的腰帶,將姚若藍的整個腰際都卡住,姚若藍整個人都被禁錮在座位上,不能動彈,掙脫都掙脫不動半分。
很快,三輛車,一前一中一後從盤古地魚貫而出。
中間的一輛是軍用的越野防暴車,子彈是打不進的,更重要的是它的抗撞擊能夠也很強。
不用猜都可以知道里面就坐着河屯,從他離開時的平靜氣氛來說,厲炎夜應該是安全的。
其實當厲炎夜給自己打那通電話,還說見面地點是盤古地的時候,富安就知道厲炎夜不會出事。
這是歐陽星朗的地盤,任他河屯再囂張也不敢在地頭蛇的地盤上面動人。
更何況以河屯的手法,他是絕對不可能着急要了厲炎夜的命的。
這場遊戲纔剛開始不是麼?河屯想要見到的就是厲炎夜痛不欲生的掙扎還有絕望。
就在第一輛車從盤古地出來拐上柏油馬路的時候,河屯的防暴車也跟着準備大方向轉彎。
富安忽然將越野車的油門一踩到底,朝着河屯的防暴車疾馳而去。
兩輛車子的距離不過幾百米,就算瞬間加速,就撒UN個到達防暴車的車邊,富安的越野車也不會提速很高。
富安沒有
打算去撞那輛防暴車,他只是在跟那輛車擦肩而過時,將車裡的姚若藍腰際的腰帶鬆開,打開車門將她推了下去。
姚若藍慣性地滾了好幾滾,正好就落在了河屯的防暴車旁。
富安的越野車在丟下姚若藍的後一秒已經呼嘯離去。
後視鏡裡,富安看到河屯的防暴車門由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下車查看姚若藍有沒有受傷的是後一輛車前排的嚴二。
河屯的車只在原地停留了三四秒,隨後就平穩地開走了。
河屯沒有下車看過姚若藍究竟有沒有受傷,看來真的如同姚若藍所說,用她去要挾她的義父是行不通的,因爲他是冷漠的,而他們只是他的殺人工具。
一羣冷漠到令人無法忍受的人!
下車查看姚若藍的人只有嚴老二,將她抱上車的也是他,這麼多義子之中就只有這個嚴老二關心姚若藍的生死。
這一幕不僅被富安看在眼裡,而厲炎夜和歐陽星朗也看到了。
“開着越野車的是誰?”歐陽星朗問道。
厲炎夜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我的人。”
“從哪兒弄來的狠角色?”歐陽星朗又問。
“撿的。”厲炎夜冷哼一聲,轉身鑽進他的玄黑色法拉利中。
歐陽星朗在車窗上叩了叩手指。“我送你吧。”他還是擔心河屯會在半路搞什麼事情,先不會弄死他,可是也有點不放心。
“不用了,我的人比你更管用。”厲炎夜說完,就將油門一踩。
轟轟作響的法拉利不見了,只留下歐陽星朗一個人在原地沉默着。
“朗哥,要不要派人跟着二少?”有一個手下問道。
“不用了,要是河屯想要弄死他,早就動手了。”只是微微頓了頓之後,歐陽星朗厚實的脣裡吐出一句話,“給我查查那個開越野車的是什麼來頭!”
“好,要是真的是厲二少的人,那趙明烈一定會認識他的!”
“去吧!”歐陽星朗淡淡應了一句。
在離厲家只有兩百米距離的時候,富安將車停了,身後一輛黑色炫酷的法拉利追了上來。
富安是在等厲炎夜。
他沒有下去,只是讓厲炎夜上了他的越野車。
“富安,老子一個小時前,只不過是讓你將姚若藍那個女人帶過去,沒有讓你丟她!”
厲炎夜的話語中就有着興師問罪的意味。
這麼快的車速,姚若藍又只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女人,要是摔死了,那怎麼辦?
富安眉眼不動,只是淡淡問了一句:“我丟她,你心疼了?”
“媽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厲炎夜頓時變得煩躁起來。
“你那麼擔心那個女人,爲什麼不直接去追?”富安又是淡淡說了一句,這次是睨了厲炎夜一眼。
“姚若藍是我大哥的心肝寶貝,是他的命根子,要是丟死她,我哥的命也沒了,你懂不懂?!”
厲炎夜渾身都沾染上了不知名的戾氣。
“你哥還真是命根子多,你是一個,姚若藍是一個,還有他身上的那一條?”
富安的話,真是活生生要把厲炎夜給氣死,他氣到想打人。
厲炎夜深深呼吸了一口
濁氣,他知道富安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助他,他當然知道的。
“河屯連車都沒有下,可見姚若藍在他心中的位置不過就是一個殺人工具。就算你當面弄死她,估計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以厲炎夜的智商,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富安是在試探河屯?
“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呢?”富安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而厲炎夜只是給了他一個冷眼,“你這小子別忘了到底誰纔是主子!少在這裡裝大爺!”
沉默了片刻之後,富安纔開口解釋,“你打過保齡球吧?我丟姚若藍的手勢就跟丟保齡球一樣,不會傷害到她的,最多就受一點皮肉之苦。死不去的。”
這下輪到厲炎夜開始沉默了。帶着莫名的煩躁,他點上了一支菸。煙霧繚繞後面的俊臉也變得一片模糊看不清神色。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厲炎夜掐斷了手中的香菸。“我今晚在盤古地見識那條毒魚身邊的兩個近身保鏢,尤其是那個叫做老八的,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估計要是拔槍我都會被他的速度給制止了。”
“幸好你沒拔槍,要不然我今晚過去還要幫你收屍。”
又是一個要幫自己收屍的人!
厲炎夜轉過頭,目光帶着一點溫和地看着說要給自己收屍的人。嘴角緩緩出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稍後厲炎夜就輕輕吐了一口氣息,有點嚴肅地開口。
“富安,你是我的王牌,更是最後的底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一日沒死,你都不能出事!”
富安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在快下車的時候,厲炎夜頓了頓,丟下了一句話,“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對付河屯的辦法的!”
看着男人往黑色法拉利走去的挺拔身影,富安眼眸裡面一片溫潤。
在跟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厲炎夜邪肆好看的桃花眼,他還說了一句話。
“居然沒死?有點意思。”
那麼狂妄自大又倨傲的一個人。
厲炎夜的黑色法拉利在厲家門口停下的時候,趙明烈連忙走了上去。
“炎爺,您可算是平安歸來了!”趙明烈激動得想要上前給厲炎夜一個擁抱,只不過厲炎夜只是嫌棄地用手臂一擋。
“我哥呢?”
“在裡面客廳等您呢!”趙明烈一邊說着一邊時不時瞄着厲炎夜的身後,“炎爺,安老大把姚若藍給擄走了,還是當着大少爺的面,恐怕他心裡不太好受。”
故意將富安當着厲天昊的面擄走姚若藍的事情告訴厲炎夜,無疑這趙明烈是在告狀。
果然厲炎夜的長眉一擰,這個富安!不是叮囑過他,讓他別在大哥面前擄走那個女人的麼?還故意爲之了!
確實富安就是故意的。他想讓厲天昊知道,在你弟弟厲炎夜給你報仇的時候,不能有兒女情長,更加不能讓姚若藍成爲你的軟肋!不然死的那個將會是你寶貴的弟弟!
厲天昊知道富安這樣做的原因,而他也默認了。
只是想到姚若藍,厲天昊的心裡是無盡無窮的痛苦,將他的心壓得透不過氣來。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對着趙明烈,厲炎夜只是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走進了厲家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