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立馬就變得十分氣憤,“他纔不是我的親爹,就只是一個混蛋!大混蛋!”
“就算你不爲自己報仇,不是應該要爲自己的親親媽咪報仇?還有你那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弟弟或者是妹妹,要爲他們出出氣吧?”
河屯的話明顯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因爲他恨不得小十五跟厲炎夜這對親父子當面就對幹上來。還是兵戎相見的那種。
聽到河屯最後一句話,小傢伙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弟弟或者是妹妹?
看着小傢伙的疑惑眼神,河屯決定更加詳細地給他解釋一遍事情的經過,“就是說,你媽咪懷上了厲炎夜的另一個孩子,可惜的是,在
你那個混蛋親爹拋妻棄子的時候,可能就受到驚嚇,殘忍地流掉了,就是沒有了,很可憐的。”
河屯的話就是爲了加深小傢伙對厲炎夜的憎恨。這樣的行爲,說起來是挺卑劣的。可是爲了跟厲炎夜爭寵,河屯還是用了這種離間計,
也是夠拼的。
小傢伙潔白的牙齒咬了一下小嘴,似乎想起厲炎夜說過媽咪夏雲初的身體不是很好,並且需要休息。
厲炎夜跟在嚴老八身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依偎在河屯的懷裡,不知道在親暱地說着什麼。
“好吧,這些傷心事就先不提了,你還沒有吃完飯呢。義父給你夾一塊肉吃。要變得更加強壯,才能夠爲自己的媽咪跟弟弟妹妹報仇哦
。”
河屯跟小十五說着自己的話,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厲炎夜,用這種不屑的方式去羞辱厲炎夜。
他好脾氣地給小十五夾了一塊東坡肉,重要的是小傢伙還吃非常香的樣子,小嘴吧唧着。
兒子認賊作父也就罷了,居然還當着他這個親爹的面上上演一幅父子親生的畫面。
嚴十二真想採訪一下他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
厲炎夜就是一個人過來的,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帶過來。
來當階下囚,又不是過來旅遊的,就得有一個階下囚的樣子和誠意才行!
“河屯,你把我的老婆跟孩子還給我行不行?”
被河屯這麼蔑視地忽略的厲炎夜並沒有勃然大怒,而是心平氣和地開心問道。
“什麼?我有點聽不清,你再說一遍?”
河屯嗤之以鼻地冷笑着,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話一樣。
“我說,請求你將我的老婆跟孩子還給我!”
厲炎夜深深凝視着在他腿上坐着的兒子夏深,微微嘆息一句:“河屯,現在深深還小,他可能不明白我現在的做法,可是總有一天,他
會明白我這個父親的!而且就算你再怎麼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沒辦法改變我們血濃於水的這個事實。”
河屯的眸光變得冷然森冷,“你這是過來跟我逞口舌之快的?”
厲炎夜淡淡一笑,語氣非常平靜:“不,我是過來給你當階下囚的!”
“呵,階下囚?”河屯冷笑,“你倒是說說怎麼給我當階下囚?”
似乎河屯只對他這個話題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興趣。
“就是不管你怎麼處理我
,我都想要留在淺水灣,跟我的老婆孩子靠近一點點。就算不見面也無所謂。只要讓我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就足夠了。”
厲炎夜說的話很煽情,自然不是爲了說給河屯聽的。他過來做階下囚的目的,是爲了得到夏雲初母子的原諒,並且讓他們知道自己對他
們的強烈需要!
“喲,還玩起了苦肉計是吧?”河屯一眼就看穿了厲炎夜的陰謀詭計。
怎麼會看不出厲炎夜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竟然想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從他手中將小十五奪回去?也是夠陰險無恥的!
“還請嚴先生成全厲某的一片愛子之心。”厲炎夜低聲借過河屯的所有嘲諷。不過他說什麼,他都會照單全收。
“想讓我成全你?可以啊!”河屯冷哼一聲,既然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可以肆意對厲炎夜進行折磨,河屯豈有不打臉他的
道理?
“不!不行的!”在廚房裡面的夏雲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所以就衝了出來。
“嚴先生,厲炎夜一定是不懷好意的,您不要將他留在這裡,將他趕出去吧!”
夏雲初不知道厲炎夜又想鬧騰什麼,可是她不想見到兒子跟厲炎夜相殘,或者是厲炎夜被河屯折磨羞辱。
“怎麼?以你河屯的智商,還會擔心我對你用什麼陰謀詭計?我可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厲炎夜在刺激着河屯將自己‘收留’爲階下囚。
“自然不會,既然你這麼渴求,我不成全你,自然是不行的。”
河屯並不是中了厲炎夜的激將法,而是在狂妄如河屯看來,任厲炎夜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鬧騰,他也折騰不了多久。就算他真的將他收爲
階下囚,他厲炎夜又能夠耍什麼花樣?
“果真是好膽識啊,嚴先生!”
厲炎夜誇獎了河屯一句,可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夏雲初身上的,用他熾熱的眼光,一直要看到夏雲初的靈魂深處去一樣。
他想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這麼做,完全是因爲他們兩母子。
夏雲初不想看他這樣的眼光,所以就別開了眼,
他的眼神太熾熱了,就像在用一顆火熱的心在告訴她,沒有他們母子,他厲炎夜就會活不下去。
真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真的要冒着生命危險給河屯當階下囚?還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趁機滅掉河屯?
“老八,將厲炎夜帶去他一個階下囚應該呆的地方!”河屯冷然一聲。
他就不相信厲炎夜能夠在他河屯的地盤翻出什麼浪花。就是將他關了起來,想要咬他都咬不到啊!
“咔噠”一聲,嚴老八就將一副手銬卡在厲炎夜的手上。
厲炎夜並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大有任人擺佈的意味。
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夏雲初身上,就是溫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夏深。
“一直到失去之後,我才醒悟過來。沒有你們母子,我厲炎夜也生無可戀了!”
不管是不是煽情製造出來的效果,只是這番話從厲炎夜的嘴裡溢出,還帶着低
沉沙啞,滿滿都是讓人熱淚盈眶。
夏雲初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男人耍的什麼陰謀詭計,可是能夠從他口中聽見這樣的話,着實讓她狠狠感動了一次。
夏雲初的貝齒要在下脣,就這樣看着厲炎夜被嚴老八押着往地下室的小黑屋走去。
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麼突如其來急發生了,突然到五歲的夏深小朋友都不能理解親爹厲炎夜口中的那一句‘生無可戀’究竟是什麼意思。
夏雲初焦慮不安地在房間裡面踱來踱去,半晌之後她又愣神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這麼焦慮不安的反應又代表了什麼?
是說自己還沒有放下那個男人嗎?
夏雲初你真是夠了,能不能不要再賤下去了?明明都已經跟那個男人做了一個了斷,爲什麼現在還要關心他的生死?
現在夏雲初的心情就如同一團亂麻,甚至沒有辦法平息自己的心境。
她只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突然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夏雲初好不容易纔微微平息下來的心緒頓時就被重新打亂了。
“親親媽咪,我是寶貝兒子哦,給我開開門!”
門外果然是兒子夏深奶聲奶氣的叫喚。
一般情況下,夏雲初回到房間之後都會反鎖上房門,畢竟河屯跟他的義子們,都是一些三大五粗的男人,沒有一點範防意識是不行的。
不過慶幸的是河屯並不是那種下三濫的男人。也幾乎沒有爲難過夏雲初一個弱女子。算得上是一代梟雄的行事作風了。
夏雲初覺得或許在河屯的心裡,自己不過就是兒子夏深的‘奶瓶’,等到兒子斷奶了,她也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存在。
就像現在的話,她能夠主動將小十五帶回到他身邊,河屯也不差多給她一個人的吃住。
在一般情況下,夏雲初幾乎都不怎麼出現在河屯跟他的義子先前,就像是在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深深……”開門之後果然見到小傢伙的夏雲初,立馬將他摟緊了懷裡。此時心緒亂糟糟的她變得格外多愁善感。
母子倆溫情了片刻,夏雲初才鬆開小夏深問道:“怎麼今晚沒有跟你義父睡?”
“深深今晚想跟親親媽咪睡!”
小傢伙應着,一邊已經爬上了牀。
夏雲初並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問下去,而是跟着他爬上牀,用羽絨被子將兒子跟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將兒子摟在自己懷裡,夏雲初伸手溫柔地撫摸過他精緻的眉目:長而彎翹的睫毛,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還有堅挺如山巒的鼻樑,
線條清冷而分外好看的脣形。
似乎剪完頭髮,重新帥氣回來的兒子跟厲炎夜更加像了。
小傢伙則是在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夏雲初胸前的復古睡衣鈕釦,一邊蹭了蹭她,像是在撒嬌一般。
“媽咪,‘生無可戀’是什麼意思啊?”
小傢伙似乎醞釀了很久,現在纔將這個問題憋了出來。晚上的時候,小傢伙就在思考着這句話。這是混蛋親爹厲炎夜被嚴老八關進小黑
屋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