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酒店的大門被敲響了,是客房服務,李陌軒站在門口,見司徒在打電話,無奈只能開口道:“等一下,我們這邊有病人,現在不方便,你一會兒再過來吧。”
那客房倒是好說話,李陌軒這麼一說,就點頭走了。
儘管李陌軒聲音已經足夠小了,但電話那頭的安離聽到了,她頓了一下,才道:“你還說不是,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
完蛋,要被發現了,司徒心道不好,立刻找了個理由跟安離道別,然後掛斷了電話。
等她將手機放下,客房服務已經走了,李陌軒也知道自己差點壞事,站在門口,眼神無辜地看着她。
司徒剛剛知道對方冒着大雨去給她買藥買衣服,心原本就軟得一塌糊塗,這麼個大男人還會賣萌,她是又生氣又說不出什麼重話,瞪了李陌軒好幾眼還覺得不解氣後,心一橫往牀上一躺,將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這些男人們真的是太煩了,她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她這個樣子,就算是不開口,李陌軒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了,無奈一笑,自覺拿了手機坐到牀邊去,安安靜靜地,不發出一點聲音。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司徒本是賭氣,躺着躺着卻睡着了。
而另外一邊,掛斷電話之後的安離越想越不對勁,苦思半晌,才終於明白哪裡不對。
是司徒那邊說話那男人的聲音,難怪覺得耳熟,那分明就是李陌軒的聲音!
李陌軒現在跟司徒在一起?
得出這個結論的安離驚悚了。
“在想什麼?”
因爲今天大雨,殷北辰就沒讓安離去上班,安離是因爲想給司徒也放個假,這纔到處找人的。
殷北辰下了樓,就看到安離坐在沙發上發呆了,不由問道:“司徒那邊怎麼了麼?”
她找了司徒一上午了,他是知道的。
安離呆呆道:“沒怎麼,我聯繫到她了,她說病了……”
“病了?”殷北辰一挑眉,病了可不止於讓安離這樣失魂落魄。
他在安離身旁坐下,循循善誘安離說出怎麼了。
“但是我聽到她那邊有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熟悉,像是李陌軒的……昨天她接到捧花之後人就不知所蹤了,現在卻跟李陌軒在一起,誒,他不是在國外麼?爲什麼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安離熟悉李陌軒,不會認錯他的聲音,一開始只是沒想到。
殷北辰現在是聽到李陌軒的名字就不高興,聽安離說他跟司徒在一起,隨口道:“他們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有情人終成眷……”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離推了一把,安離笑罵道:“你胡說什麼呢!”
見她反駁,殷北辰立刻不高興了:“怎麼?你還捨不得?”
安離哭笑不得地解釋:“他們如果在一起就算了,如果沒有在一起,你卻這樣亂說,不是讓司徒難堪麼?”
這麼一說,也是這個道理,而且既然是爲了司徒着想,那他
就勉強接受一下吧。
不過,看安離如此糾結,殷北辰還是道:“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問一下?”安離連連搖頭,最後司徒電話掛得匆忙,分明是不想讓她多問。
殷北辰卻道:“包在我身上。”
於是他將電話打給了剛出鍋回來就被大雨困在機場的路哲:“幫我查個人。”
路哲被迫同意,掛斷電話,殷北辰道:“如果李陌軒是剛回國,肯定是被這場暴雨困在機場了,不然的話,不可能跟司徒同居一室,機場附近,尤其是最近的幾家酒店並不多,去問問就知道了。”
這方法粗暴簡單,安離只是爲被拆遷的路哲拘了一把辛酸淚。
路哲如何心酸安離是看不到的,反正半個小時後,路哲重新打電話過來了。
機場附近卻是有個人用了李陌軒的名字入駐了酒店。
猜想被證實,安離反而不知道怎麼好了。
想了半天,安離還是決定放任自由:“算了,不想了,隨他們去吧。”
“這不就結了。”殷北辰在旁白等了半天,等的就是安離這句話:“別想了,今天好不容易休息,跟我……” WWW◆тTk án◆℃ O
他正要邀請安離,安離卻事先窺破了他的想法,起身就是拒絕:“不,我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雖然不能去公司,但是也不能總留給司徒或者留到上班時間,我去工作了。”
殷北辰:“……”
沒辦法,媳婦沉迷工作,殷北辰也只好去了書房,將自己想法先放一下,也開始工作。
這一場暴雨下了兩天,第二天正好是週末,司徒原本嚷着要馬上回家,李陌軒缺不放心,給她爸媽打了個電話,司徒媽媽一聽是李陌軒跟她在一起,立刻點頭說幾天不回家都行,弄得司徒滿頭黑線。
“我跟你說,我這只是權宜之計,不是故意想留在這裡了!今天晚上肯定會有空房出來,你去重新開一間,還有,房錢我是不拿的!”
司徒雖然病了人坐在牀上,但身上的氣勢卻一點都沒少。
李陌軒看着她的囂張,心裡卻只有好笑,他並不在第一時間應司徒的話,而是反問道:“看上去你好像很忌諱跟我扯上關係?”
司徒當然忌諱,她跟安離是朋友,面前這個人卻是安離的前男友,雖說只是前男友,她認識安離的時候兩人早已分手,可剛剛經歷過郵箱照片事件的司徒現在猶如驚弓之鳥,恨不能跟任何一個跟安離說過話的男人扯清關係。
不是她矯情,這是作爲朋友最基本應該做的。
不過,這種話肯定是不能說給李陌軒聽的,李陌軒問,司徒也只能梗着脖子搖頭:“你想多了,我只是純粹的不喜歡你。”
“好好好,不喜歡我,我換個房間。”李陌軒無意跟病人爭執,自然是司徒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時隔一天,又不少人離開酒店,房間沒有那麼緊張了,李陌軒下樓果然重新開到了一間房。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又是雷聲大作,李陌軒被吵得睡不着,正在牀上翻來覆
去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他人在這裡,可不會有什麼熟人過來,唯一會出現的……
他翻身起牀,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果然,司徒可憐兮兮地抱着枕頭出現在他面前。
李陌軒的衣服昨天都淋溼了,過了一夜,衣服上都有奇怪的味道,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他就將衣服都拿去洗了,因爲自己在房間裡,也沒有什麼講究,所以現在李陌軒上身是空着的,身上就只穿了一條長褲。
司徒只是被雷聲嚇到了,沒想到一開門看到的是更加驚悚的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裡的枕頭差點砸到李陌軒身上,尖聲道:“臭流氓!”
李陌軒無奈一笑,伸手將人直接攬了過來,折身將門關上,一手捂住司徒的嘴,然後另一手的食指抵在脣間,道:“噓!現在是半夜!”
司徒意識到自己行爲地不妥,立刻禁了聲。
她眨巴着眼,格外無辜地看着李陌軒。
李陌軒這才鬆開對司徒的鉗制,司徒不等他問話,就自己從他身旁溜走,跑到他牀旁邊的那張牀上,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李陌軒一轉身,就看到了牀上那個大繭子。
他無奈走到牀邊,戳了戳縮成一團的司徒,道:“不是說要跟我分開睡麼?”
司徒沒動。”
他又戳了一下,道:“還讓我重新開了一間房。”
司徒不耐煩的蠕動了兩下,似是想要擺脫他一直戳在她身上的手指。
李陌軒又道:“還要讓我付房費……”
“你好煩!”李陌軒接二連三地說起來沒玩,司徒終於不耐煩的掀開被子,輕聲吼道:“你睡不睡覺!”
李陌軒一愣,而趁着他發愣的時候,司徒又重新裹回了被子裡,將自己包得更嚴實了。
李陌軒無奈一笑,還是伸手又戳了戳她。
司徒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帶着不耐煩:“你還要幹嘛?”
“我想說。”李陌軒頓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不問了,你出來吧,別把自己包那麼緊。”
司徒沒動,李陌軒無奈嘆息一聲,走到了旁邊自己的牀上,躺下,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上。
房間內又寂靜了下來,只剩下外面轟鳴的雷聲。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那邊終於動了一下,黑暗中,李陌軒看到她露出一個頭來。
已經接近午夜,李陌軒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又躺了一會兒,發現司徒也沒有誰,便問道:“你怎麼不睡呢?放心吧,我不會半夜偷襲你的。”
司徒那邊沉默了片刻,道:“白天睡多了。”
這理由,跟之前那個渴哭了有的一拼,李陌軒無奈一笑,道:“既然睡不着,那就陪我聊聊天吧。”
外頭雷雨轟鳴,這裡頭居然難得寧靜,司徒心情尚可,便道:“你說吧,我聽着。”
什麼聊天,從他的口氣中,司徒就已經猜到,這人分明是心裡裝了事情,說了矯情不說憋得慌,難受很久了。
此時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自然要傾吐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