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記得安離是個好脾氣,卻不知道她身邊有個脾氣很暴躁的好友。
司徒說完,馮安立刻懵了。
司徒卻是最看不慣這種眼高於頂的人,來道歉就算了,那趾高氣昂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她歪頭看了安離一眼,發現她還在笑,不由責怪道:“這種人你也來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安離早就知道司徒一旦開口就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止不住地發笑。
司徒咕噥道:“你還笑。”
安離這才止住笑聲,道:“好好好,我不笑了,我本來也沒想下來,只是找上門來了,不得不下來而已。”
如果這馮安跟安懷雅一個性子,見不到人就鬧起來,她的公司剛搬過來,在這大廈裡還算是個新人,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司徒的臉色這纔好看些,道:“既然不想見,那就走吧。”
說着,就要跟安離一同起身。
一開始馮安還是懵的,但聽到這裡,再傻也明白過來了,安離跟司徒還沒來開,他便一下站了起來,怒道:“你們要走?劇組的事情你們不管了?”
見馮安不是顏色糾纏不清,安離才終於耐下心來,跟他解釋道:“那天被你趕走的演員,她是崔家的大小姐,我不曾派人去過你們劇組,但是她那邊有沒有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即使是崔家人做的,我也不能幫你什麼,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什麼,也是崔家人的決定,我無權干涉。”
話到這裡,馮安才聽明白,原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安離做的。
他一下就愣住了:“不是你?那崔聞雁……是崔家的小姐?”
看他這幅呆呆愣愣的樣子,安離從心底泛起一種悲哀,馮安這種人,自己覺得自己算是個人物,殊不知只不過是井底觀天,自以爲是罷了。
她不願再多言,拉着司徒走了。
馮安卻是愣在原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了,馮安失魂落魄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往門外走去。
本來他是帶着十二分的自信過來的,可能能解決劇組的麻煩,可是聽安離這樣說完,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兒,若是爲難劇組的人不是安離,而是那個崔家……難道他還要去崔家道歉麼?
想想也不可能,崔聞雁的脾氣可跟安離不一樣。
馮安亂七八糟地想着這些問題,便沒有看路,走到玻璃門附近的時候,正好一個人急匆匆衝進來,兩人措防不及撞在一起,馮安被撞了個趔趄,正要破口大罵,卻見對方是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小姑娘,被他這一撞撞倒在地,皺着眉,看樣子想是要哭了。
馮安好歹還殘留着一點男人的本能,看到美女罵聲頓時就收了回去,憋了片刻,只是冷冷道:“走路不長眼睛啊?”
那小姑娘被罵的瞪着眼,連呼痛都忘了,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馮安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心情泡妞,說完那句話後,就糟心地擡腳走了。
他走得匆忙,卻沒發現一個物件從自己身上掉了出
來。
而另外一邊,站在服務檯後面的接待小姐也看到了這樣一幕,見馮安不管被撞到的人就擡腳走了,急忙走上前:“沒事吧?”
蘇雨杭這纔回過神來,在接待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膝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事,我是走得太匆忙了。”
接待對馮安的印象並不好,聽她這麼說,立刻道:“撞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真不是個男人,下次再來我們大廈,不讓他進門了。”
蘇雨杭知道接待是在爲自己抱不平,可她又不認識馮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人是來找你們老闆的吧?”接待道:“我還聽他給你們安總道歉呢,一點都沒有誠意,安總也是好脾氣,這種人居然還親自下來見他。”
她還想跟蘇雨杭抱怨兩句,服務檯上的電話卻響了,只好對蘇雨杭抱歉一笑,匆匆走了。
蘇雨杭嘆息着搖了搖頭,正準備回去,一低頭,卻發現地上飄着一片白紙,上面寫了一行黑色的字。
字體不大,站着是看不清楚的,蘇雨杭好奇,便稍微低了低身子。
誰料,這一看便叫她變了臉色。
上面的一行字是這樣的:劇組的事情,是安離找人去做的,你找她就是了。
“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剛纔前臺接待的話,蘇雨杭還是將這張紙條撿了起來,這地方這段時間只有她跟剛纔那男人經過, 這東西應該就是那男人留下來的。
想了想,蘇雨杭還是將紙條帶上,去了安離的辦公室。
十分鐘後,安離的辦公室中,這張紙條被放在了安離的桌上。
司徒還沒走,看到上面的字,不禁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別的不知道,但是這張紙條驚絕對不可能是馮安自己寫的。
蘇雨杭在一旁道:“我進門的時候,正好跟他撞在一起,他走得匆忙,一句話也沒有說,是前臺接待扶我起來的時候,告訴我他過來找過安姐,我看到地上有這樣一張紙,想來是他不小心掉下來的,所以就帶過來了。”
安離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蘇雨杭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聽安離這麼說,便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司徒剛纔還在跟安離討論這件事情,見到這張紙條,都氣笑了:“咱們剛纔還在討論這件事情,說他怎麼會覺得劇組的事情你是做的, 看這樣子,想必也不是崔聞雁的哥哥做的。”
安離點了點頭,將那張紙條夾了起來,字條上的字跡張揚霸氣煞是好看,卻不是安離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的手筆。
“本來還打算問問崔少,現在看來,應該不會用問了。”安離苦笑道。
這明顯只是一個拙劣的陰謀,說不定劇組的事情,就是對方一手策劃,又賊喊捉賊的。
不過,他們爲了什麼呢?難道就爲了讓一個馮安過來質問她,給她心頭添堵?
“算了,不想了。”安離將那紙條摺疊兩下,放入旁邊的垃圾桶,道:“
回去工作吧,我們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司徒自然應下,轉身走了。
說是這樣說,但送走了司徒,安離還是忍不住納悶,馮安來的蹊蹺,這紙條來的更加蹊蹺,若是沒有這張紙條,她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呢。
可是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呢?
難道那馮安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安離想的一個頭兩個大,卻一點都沒思緒,只好硬捱到下班,將這事情說給殷北辰聽了。
殷北辰聽完之後,半晌沒有說話,沉思了好一陣子,才道:“你說,這是蘇雨杭給你送上來的?”
“嗯,沒錯……”安離想了想,道:“不過,她確實在門口跟馮安撞在一起過,我問過前臺的。”
安離又不是什麼傻白甜,在司徒跟林朗兩個人接連提醒過她之後,她也對蘇雨杭這個人留了一份心。
殷北辰道:“改天試探一下吧。”
“怎麼試探?”
殷北辰沒來得及回答安離的問題,兩人就已經到家了,剛一進家門,夏嵐就招呼他們過去,也便暫時將這件事情擱淺下了。
書房裡,日曆擺了滿滿一桌子,安離匆匆掃了一眼,發現有黃曆也有普通的日曆。
瞧着這陣仗,不用問也知道是幹什麼了, 她暗中抹了一把汗,心道選個日子都弄出來這麼大的陣仗。
“我跟你爸爸商量過來,四月三號跟三月二十號而是都是好日子,只是不知道選哪一個。”
今年的農曆新年在二月二十七號,這樣算起來,安離跟殷北辰的魂婚禮侮辱論如何都要放在年後了。
安離沒有什麼意見,倒是殷北辰眉頭一皺:“三月份的那個吧。”
夏嵐不知道殷北辰這樣說的用意,只皺着眉頭道:“三月份麼?可是那個日子比起四月稍微差了點。”
“嗯,我也覺得四月份的比較好。”夏嵐話音剛落,背後就有一個人接了過去。
安離轉頭一看,卻見殷項弘從外面走了進來。
殷項弘很少參於家中的事情,有時候在夏嵐在飯桌上討論什麼事情,他也從不開口,一副穩重大家長的模樣。
所以聽到他開口的時候,安離是很驚訝的。
她立刻轉頭去看殷北辰,殷北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別人不知道,但安離卻知道殷北辰爲什麼要選擇三月份的那個日子。
原因很簡單,比較近。
她想了想,本來打算讓夏嵐給自己做主的,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加了一句:“還是三月份吧,四月份不太好聽。”
四月確實不好聽,這也是爲什麼夏嵐在糾結的原因。
這婚禮到底還是小兩口的,聽到安離都這樣說了,夏嵐索性將桌上的黃曆收了起來,道:“那三月吧,你們早點結婚,我們也早點了卻心事。”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夏嵐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計劃着別的事情,一邊玩笑道:“結婚以後可要加倍努力啊,早點給我生個孫子來玩玩,沒有孫子,孫女也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