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俊舟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格外的響亮,刺痛了盛晚的耳膜,讓她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脣瓣勾起來的弧度泛着的都是冷淡的味道,語氣清幽:“有什麼事情嗎?”
盛晚這話一出來,盛俊舟在電話那頭的怒意更加的濃烈了,聲線一下子揚了起來,怒火在胸口集聚着,直呼盛晚的名字:“盛晚,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爸,我給你打電話你還敢這麼推三阻四,是不是想要造反?”
如果說,盛晚不是選擇和殷安睿合作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造反了,還用等到這個時候?
而且父親?
盛晚嘴角冷笑了起來,能夠擁有一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私生女的父親,自己要不起!
能夠生生的將自己親生母親逼死的父親,自己要不起!
離家兩天未回家卻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自己要不起!
細白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打了兩分,原本的溫軟全部都收斂了起來,剩下的全部都是異樣的冷靜,眼眸靜靜悄悄的朝着明亮的手機看了一眼,眼神中帶着的都是冷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
這般的態度實在是讓盛俊舟惱火,一下子就讓他忘記了自己打電話最重要的目的,胸口蓬勃着的怒意一下子衝了出來,只聽見“碰”的一聲,好像是盛俊舟一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夾雜着怒吼的聲音:“你這個孽女,早知道你現在是這幅樣子,在你出生的時候就該將你活活的掐死,省的現在留這麼一個禍害。”
這般的話語對於盛晚來說沒有絲毫的威脅力,反正她聽得本來就不少了。
紅脣勾起來的弧度越發的幽冷,眼眸中溢出來的都是冷笑,盛晚的聲線帶着三分的不耐:“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只是爲了說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你就不用說了,再見。”
說完,盛晚就不顧電話那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反應,擡手直接按下了紅色的掛機鍵。
看着慢慢變暗的手機,盛晚幾乎能夠想象的出來電話那頭盛俊舟那張勃然大怒的臉,和鄭婭真得意的笑意,眸子低垂,盛晚周身的環境瞬間變得幽暗了下來,就算是窗外的陽光溫暖如惜,卻怎麼也融化不了盛晚臉上的寒霜。
很快的,手機再一次的亮了起來,乾淨的手機屏幕上依舊是盛俊舟的名字,盛晚心底漫出來的都是層層的冷意,但是頓了頓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了一下,手機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的盛俊舟沒有再向剛剛一般一上來便朝着盛晚發怒,而是語氣中帶着命令的口吻:“現在立刻回趟家,我在家裡等你。”
說完,盛俊舟似乎是不想要聽到盛晚說出什麼反駁的話,立刻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嘟嘟嘟”的忙音在電話裡面顯得格外的刺耳,盛晚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的低垂下來,沒有絲毫的怒意,只是安靜的扯開了一個弧度,帶着的都是冷淡的痕跡。
半個小時之後,盛晚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站在了盛家別墅的門口,幫傭阿姨開門看見盛晚的時候,很顯然有些驚訝的痕跡,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中帶着嘲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這是鄭婭真給的下馬威?
利
用一個不起眼的小幫傭?
盛晚眼眸瞬間就眯了起來,語氣中帶着的都是冷淡的痕跡,視線輕巧的從幫傭阿姨的身上略過,穿過玄關朝着客廳看去,聲調不高不低:“如果說你們不希望我回來的話,就不要給我打電話,更加不用這般的下馬威給我看,我不吃這一套。既然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着,盛晚轉身擡腳就準備離開。
身後的幫傭阿姨瞬間就慌張了起來,她不過是收了鄭婭真一筆錢,在門口攔住盛晚之後說一些不好聽的話而已,她畢竟都是盛家的老人了,就算是說了一些什麼,有着鄭婭真護着,也不會有事的。
但是誰知道,盛晚竟然來這麼一出。
她不應該還是五年前那個軟糯可欺的女人嗎?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幅冷清的樣子。
幫傭阿姨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全部都是恨意,身側的手掌緊捏住了。
鄭婭真一看事情不好,立刻從客廳裡快步的走了出來,路過幫傭阿姨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其一眼,顯得格外親密的拉住了盛晚的胳膊,語氣中帶着的都是慈愛的態度:“晚晚,你怎麼還是這個倔脾氣啊,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你爸爸爲了這個事情可是着急的很啊。”
是嗎?盛晚冷眼看着面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眼神如同刀子一般鋒利,冷淡的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深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用這麼對我,我不吃這一套。”
“晚晚……”
鄭婭真的聲調一下子就揚了起來,帶着三分的怒意,不過隱藏的很好,一時半會兒沒有被發現。
鄭婭真假裝慈愛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客廳裡面盛俊舟暴躁的聲音便一下子衝了出來,蓬勃着的都是怒意:“盛晚,你這個孽女,還不趕緊給我滾進來?”
美眸輕眯,視線之中冷冽的如同暗藏的刀子一般,盛晚最終還是最近了盛家的大門,一步步帶着的都是謹慎的痕跡。
盛家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本家,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她不可能脫離盛家的控制,更加不可能主動的和盛俊舟斷絕關係,否則的話,一頂大帽子就會蓋到自己的腦袋上不說,憑藉着盛家的勢力就會讓自己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見。
硬碰硬不成,盛晚就只能夠曲線救國。
這也是爲什麼她非要和殷安睿合作的原因之一。
一進門,盛晚就看見盛俊舟堂而皇之的坐在沙發上,身上穿着一件西裝,氣勢十足,一張肌肉縱橫的臉因爲生氣五官幾乎都攢到了一起,大掌放在沙發扶手上緊緊的捏着。
盛如玉就如同是貼心的小棉襖一般的坐在他的身邊,眼眸深處藏匿着的都是輕視的痕跡,但是卻假裝着一副兄友弟恭的好姐妹一般,輕聲細語的朝着盛俊舟說道:“爸爸,你不要着急,姐姐肯定不是故意不進家門,更加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盛如玉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從來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說話也是非常的謹慎,可是盛晚還是能夠準確的聽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
不外乎就是想要挑起盛俊舟心中的怒火,否則的話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盛晚不進家門的事情。
果真,盛俊舟一
聽到這話,立刻深深的看了一眼盛如玉,眼眸中帶着的都是父愛的慈祥。等到轉眸看向盛晚的時候,卻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大掌狠狠的在扶手上拍了一把:“盛晚,你這個孽女,你看看你妹妹,就比你小上一歲,但是卻不知比你乖巧多少倍,你也不知道好好的學學。”
學學?
學什麼?學她當一個如同白蓮花一般的私生女嗎?
這般的情況盛晚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所以一點都不着急,情緒異常的平靜,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染着丹寇的指甲,小臉上噙着的都是溫淡:“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還有事,如果你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盛晚進門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第一句話就是想要離開,這般的態度讓盛俊舟瞬間勃然大怒了起來,指着盛晚的鼻子就肆無忌憚的罵着:“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心讓你回家,你看看你的嘴臉,真是讓人生厭。”
盛俊舟的嗓門格外的響亮,在安靜的別墅之中尤爲的明顯,讓盛晚陰沉下來一張如玉一般的小臉,眼眸中散發出來的都是濃濃的陰沉的氣場,開口一下子將盛俊舟的話給打斷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盛俊舟原本還是想要謾罵的,但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左邊的袖子就被盛如玉輕輕的拽了拽,對視的眼神中帶着的都是提示,盛俊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將盛晚叫回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都怪盛晚這個孽女,讓人看見之後就生氣。
“咳咳,我叫你回來自然是有事給你說。”盛俊舟的話轉彎的實在是太過生硬了,臉上帶着三分的強迫和命令:“你今年也二十七了,不是個小孩子,都快成老女人了,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盛俊舟的眸子在盛晚的臉上轉了一圈,看着她那張平靜的幾乎看不出什麼的臉,盛俊舟的嗓音大了一點,臉上的肌肉抖動着:“自古成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然沒有男朋友,你鄭阿姨就給你相看了一個。”
“吳家的二少吳華朝就挺好的,年紀也和你相仿,所以你最近就給我好好的在家呆着,等到你兩個月之後和吳家二少訂婚。”
盛俊舟的話擲地有聲,似乎盛晚的婚姻不容許盛晚有絲毫反駁的語句,甚至連問都不問盛晚的態度,就將這門婚事給定下來了。
但是吳家二少?
盛晚眸子瞬間陰沉詭異了下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吳家二少不就是G市有名的那位花花公子,向來喜歡在牀事上玩弄女人,上了他牀的女人幾乎沒有能夠完好下牀的。
這還真是一門很好的婚約啊,將自己當成是棋子一般的送出去,真正的做到物盡其用。
盛晚的眸子泛着的都是陰沉的暗色,淡淡的在面前的三個人身上掃視了一眼,嘴角斂出來的笑意帶着的都是諷刺,鼻腔之中輕巧的哼了一聲,語氣輕柔:“這麼好的婚事,那不如讓妹妹去,反正她比我在家中的地位重,這麼好的婚事自然是她的。”
語氣輕巧的說出這麼兩句話,成功的讓對面三個人的臉色都變化了一下,尤其是盛如玉,雖然心思沉重,但是也不過是個被寵溺的小女孩罷了,遇到大事之後還藏不住臉上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