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殷天凌還是去追艾笙莞了,而殷安睿則看了一眼抱着殷天凌的西裝呆呆的站在一旁的張昭雪,眼眸中帶着的都是冷淡的氣息,擡腳直接走進了病房之中。
站在門外的張昭雪看着殷安睿的背影,還有那被關住了的大門,眼眸瞬間透出來的都是不甘心,紅脣狠狠的抿了抿。
殷天凌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吳夢娉便因爲一個不小心便出了車禍,躺在加護病房裡面,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看着好不可憐。
而當天晚上,殷安睿便接到了莫奕歡的電話,帶着的都是鐵血的味道,聲音洪亮,泛着的都是剛硬,接通電話之後沒有絲毫的多餘聲音,直奔主題:“吳夢娉的事情是你做的?”
“對。”對於自己從小到大的哥們,殷安睿沒有半分的隱瞞,眼眸狠狠的眯了眯,身上的氣息相較於以往的溫和來說,此時此刻蒙着的全部都是陰鬱,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透露出來的都是暗色。
身子懶散的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之上,殷安睿將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眼眸中帶着點點的疲憊。
莫奕歡在電話那頭點了點頭,語氣中殺伐的味道濃郁:“嗯,你和天凌的動作太過匆忙了,留下來的尾巴,我已經幫你們掃清了,但是吳毅封那個人可是個聰明的,格外不像是吳家的性子,你們也要小心,別到時候讓他查出來什麼來。”
“我知道。”殷安睿脣瓣抿了抿,透出來的笑意泛着的都是陰鷙的氣息,眼眸眯的更加的凌厲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常年不透光的深海一般,陰森恐怖的厲害,視線淡淡的朝着病牀上躺着的盛晚看了一眼,語氣中夾雜着的都是陰鷙:“吳毅封是聰明瞭點,但是還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到時候就算是知道的真相,聰明點還好,如果不聰明的話,我不介意將他背後的翅膀折了。”
有吳家才能夠有吳毅封手中的權利,才能夠和殷安睿作對。
如果說到時候吳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話,那麼還有吳毅封什麼事情?
莫奕歡和殷安睿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殷安睿發這麼大的脾氣,要知道平日裡的殷安睿都是溫文爾雅的,笑着翻雲覆雨,將整個G市攪亂。
雖然現在莫奕歡進了隊部,兄弟們之間的聯繫的少了,但是關係卻沒有斷,莫奕歡也相信殷安睿的性子改變不到哪兒去。
眉梢忍不住的挑了挑,莫奕歡將自己身上那股殺伐決斷的味道收了起來,語氣中帶着幾分的調侃:“怎麼?你還真是喜歡上那個盛晚了嗎?原本不是準備養在身邊玩玩的嗎?”
爲了一個盛晚,發了這麼大的脾氣,說不是喜歡上了,誰能夠相信?
可是殷安睿自己真的說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自己對殷安睿的感覺和對安安的感覺很是不同,聽到莫奕歡這般的話語,濃墨一般的眸子朝着盛晚那張溫靜卻蒼白的小臉看了過去,心中輕輕的一動,薄脣滲着的都是涼薄:“我也不知道,養着便養着,怎麼說她都爲了我擋了一刀,除了吳家也算是還她了。”
莫奕歡聽着殷安睿這般虛僞的話,瞬間嗤笑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殷安睿可不是那麼好心的人。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殷安睿感覺有些疲憊,隨意的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按開了擴音鍵,頓時莫奕歡乾脆中帶着幾分鐵血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面響了起來,帶着幾分的玩味:“我問你,如果說安安和盛晚同時間遇到危險,你先救誰?”
“安安。”殷安睿頓了頓,聲音泛着幾分的乾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樑,身上的氣息帶着幾分的寒涼。
電話那頭的莫奕歡似乎是猜到了如此的結果,也沒有笑:“那憐可可和盛晚同時間遇到危險了呢?”
憐可可,一個性子長相都很是像安安的人,這幾年來,殷安睿遇見的最像是原主的替身。
而盛晚只不過是殷安睿身邊養着的一個小女人罷了。
殷安睿聽到這個問題眼眸輕輕的眯了眯,身上的氣息泛着幾分的陰沉,一時間沒有說話。
莫奕歡在電話那頭等了幾秒鐘的時間,語氣拔高了一點,再次發問道:“安睿,你救誰?”
殷安睿心中有些煩躁,本能的想要點燃一根香菸,但是卻想到這裡是醫院,是盛晚的病房,所以便打消了這般的念頭,薄脣輕輕的抿了抿一張英俊的臉上帶着幾分的寒意,卻也同時間的平靜。
薄脣勾出來了幾分的嗤笑,殷安睿笑話自己還真的想莫奕歡提出來的問題,不過是無聊時候的隨意聊天罷了,先不說憐可可會不會和盛晚同時間遇到危險,就算是遇到危險,難不成自己手下有那麼人,誰還不能夠前往去救憐可可嗎?
所以殷安睿隨意的抿了抿脣瓣,英俊的臉上帶着幾分的慵懶:“憐可可。”
莫奕歡還以爲殷安睿是真的找到了一個能夠讓自己心動的女人,所以纔會有了這般的問題,安安和盛晚相比,殷安睿選擇安安也無可厚非,畢竟安安是第一個讓殷安睿心動的女人。但是憐可可和盛晚之間,殷安睿竟然選擇了憐可可。
莫奕歡的眸子眯了眯,眼眸中斂着幾分的危險,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輕敲着,動作中隨意的厲害:“你竟然選擇憐可可?”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殷安睿只當這是個遊戲,態度隨意的厲害,語氣中帶着幾分的輕蔑:“盛晚不過是個和我做利益交換的女人罷了,憐可可卻是安安的替身,利益交換好找,替身卻難尋。”
殷安睿說的輕鬆,卻讓莫奕歡聽出來幾分的詭異,張口還準備說什麼的,猛然的身邊就傳來了警衛員的聲音:“首長,外面有人找您。”
“找我?”莫奕歡不知道這個時間點還能夠有誰找自己,反正和殷安睿之間的話題也不過是隨意的提起來的,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想說的更加沒有說出來:“行了,我先掛了。”
“嗯。”電話裡警衛員的聲音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聽出來的,所以殷安睿便應了一聲,隨意的將電話掛斷了。
手機安安靜靜的放在桌邊,殷安睿嘴角的弧度泛着的都是漠然的冷淡,擡眸對上的便是盛晚一雙美眸,黑白分明清澈見底。
醫生不是說盛晚明天才會醒來嗎?
爲什麼今天突然間的醒了?剛剛的話題她又聽到了多少?
殷安睿冷冷淡淡的擡眸看着盛晚,而盛晚也安靜的躺在那裡,麻醉劑
過去,身上的疼痛感讓她沒有力氣能夠坐起來,眼眸無聲的望着殷安睿。
兩個人無言相視了很久,誰也沒有主動的開口打破這安靜。
直到殷安睿主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着盛晚走過去,低聲的詢問道:“要起來嗎?”
“嗯。”盛晚低低沉沉的應了一聲,任由着殷安睿將她扶了起來,半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殷安睿低眸,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渾身無力,靠在他懷中的女人的身上,看着她那張平靜的臉,殷安睿的眼眸隨意的轉了轉,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了過去,想要幫盛晚將耳邊凌亂的髮絲挽到耳後。
可是還沒有觸碰到盛晚,盛晚眉頭輕蹙了起來,安靜的將臉別了過去,動作的幅度不大,但是抗拒的味道已經很是濃郁了。
殷安睿的手指落了個空,在原地頓了幾秒,再次上前,強勢性的將盛晚的秀髮整理好,幾縷長髮隨意的被殷安睿捏在手指間把玩着,只聽見殷安睿語氣低低沉沉的,帶着的都是詢問的味道:“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刀子擦着心臟過去,盛晚怎麼可能舒服的了,渾身上下就好像是骨節被人打斷了重新裝上去一般,但是聽到殷安睿的話,盛晚眉梢沒有絲毫的褶皺,平靜的道:“沒有。”
語氣安靜的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盛晚的表情冷淡的厲害,泛着的都是淡淡的疏離。
殷安睿猜測盛晚應該是剛剛聽到了什麼。
薄脣輕輕的抿了抿,因爲剛剛自己的選擇,殷安睿也沒有過多的介意盛晚現在的態度,將被子幫盛晚朝上拉了拉,讓她不至於太過寒冷,語氣中不輕不重,帶着幾分的漫不經心:“你剛剛聽到了?”
“嗯。”盛晚輕輕的應了一聲,語氣中帶着的都是隨意,紅脣幾乎不見弧度的勾起,帶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安安是讓我第一個動心的女人,所以我會救她。”殷安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輕輕巧巧的,似乎是在解釋:“就算是她現在嫁給了路佩玖,那也是我的兄弟,我救了安安能夠給我兄弟一個交代。”
殷安睿的確是在解釋,低眸看了盛晚一眼,眼神中似乎帶着點點的哄騙。
盛晚從始至終都很是安靜,安靜的讓殷安睿都以爲盛晚不會說什麼,甚至很有可能剛剛都沒有聽到他和莫奕歡之間的對話。
就在殷安睿準備轉移了話題的時候,盛晚突然擡眸,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很是乾淨,清澈見底的讓人有一種被看透的狼狽感,盛晚的聲線很是輕巧,紅脣輕抿,一字一句:“那憐可可呢?”
盛晚還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從頭到尾都聽到了。
是啊,在盛晚和安安中選擇了安安,爲何還要繼續選擇憐可可。
只是因爲憐可可是安安的替身嗎?還是一個長得相像不可多得的替身是嗎?
這般的解釋實在是太過淺薄了,就算是盛晚想要自己欺騙自己都無法欺騙,眼眸請眨,盛晚的紅脣輕勾,帶着嘲弄。不過是一個替身,就讓自己的性命赴之東水,殷安睿的決定還真是輕鬆的很。
安安果然是殷安睿心上的祖宗,不能夠動的祖宗,就連她的替身都是其他人無法睥睨的存在,還真是諷刺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