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看見了憐可可,憐可可自然也是看見了盛晚的,正在和經紀人說話的她立刻就將眸子轉了過去,沒有修煉好的臉上瞬間就出現了幾分的尷尬和不自然的表情,同時間眸底深處也夾雜着幾分的嫉妒和陰沉。
不管怎麼樣,不管殷安睿和憐可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盛晚現在都不想要去理會。
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帶着的都是冷清,盛晚看都不看憐可可一眼擡腳就上了電梯,身後的公司負責人也跟着便上了電梯。
原本盛晚是不想要和憐可可計較的,更加懶得和憐可可說話的,但是奈何有些人就是準備自己不長眼的撞上來。
憐可可站在盛晚距離不遠的地方,眼眸稍微閃了閃,紅脣輕抿了起來,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突然間的笑了起來,眼角眉梢帶出來的都是青春洋溢的氣息,上前了一步,直接站在了盛晚肩並肩的地方,語氣嬌嬌軟軟的,就宛若是前天給殷安睿電話裡的聲音一般:“晚晚姐。”
盛晚也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憐可可,更加沒有想到殷安睿讓自己視察個公司就能夠看到憐可可,難不成是殷安睿專門給自己找的難堪?
現在盛晚絲毫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殷安睿的行爲。
淡淡的看着一眼憐可可眼眸中的笑意,盛晚平靜冷清着一張臉轉眸朝着一旁負責人看了過去,語氣淡淡的,精緻的五官上覆蓋着的都是深涼的氣息:“她是你們公司的?”
負責人也沒有想到這麼巧的,盛晚就能夠和憐可可撞見,聽見盛晚的問話,臉色稍稍尷尬了一下,點頭稱是:“這位是我們公司簽訂的藝人憐可可,旁邊的是她的經紀人。”
聽着負責人的介紹,盛晚這才稍稍的側眸朝着他們兩個人看過去,憐可可的表情還算是好的,經紀人可能是覺得自己手下的憐可可攀附上了殷安睿,所以尾巴都快要翹到了天上去,絲毫不將盛晚放在眼中,看見盛晚朝着他們看過來,還不屑的低低的冷哼了一聲。
負責人是個聰明的,他自然能夠從這麼短暫的接觸中猜測出來盛晚的性子,也能夠猜測出盛晚不會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牽扯到這次的視察,所以對於經紀人這般的行爲也懶得理會,反正自己作死,難不成還要怪到別人不提醒嗎?
盛晚還以爲能夠拉扯出來憐可可的經紀人能夠有多麼的聰明呢,但是誰能夠想到也是如此愚蠢的一個,嘴角不屑的勾了勾,懶得給他們說話,只是靜靜的側眸朝着負責人問道:“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憐小姐似乎前天早晨出了車禍,怎麼……”
剩下的話盛晚沒有繼續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出了車禍的人還能夠出現在這裡,這車禍很有能夠追究的地方啊。
負責人瞬間就明白盛晚話中是什麼意思,立刻擡眸朝着憐可可和她的經紀人看了過去,眼神中帶着的都是犀利,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責怪和問詢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經紀人能夠仗着憐可可的勢氣對盛晚趾高氣昂的,那也是覺得盛晚是殷安睿不受寵的人罷了,但是她怎麼也不敢對着公司負責人這般,連忙將聲音壓了下來,帶着幾分的尷尬感:“可可是出了車禍,但是隻是擦傷。”
“哦。
”
聽到經紀人的迴應,盛晚的語氣不溫不火,似乎沒有什麼想要深究的意思,冷冷的直接將視線移了過去。
原本還等着盛晚發飆或者是別的問題的經紀人瞬間傻眼了,她原本還想要在盛晚面前趾高氣昂不陰不陽的說上幾句話呢,但是誰知道盛晚連個機會都沒有給她。
電梯門這個時候“叮鈴”一聲打開了,盛晚也懶得理會電梯裡這兩個讓自己不高興的人,擡腳就朝着電梯外面走去,負責人則跟在盛晚的身後。
大廳裡的燈光格外的充足,打在了盛晚手腕上的銀白色錶盤之上,瞬間就晃進了憐可可的眼神之中。
紅脣微微的抿了抿,看着盛晚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憐可可連忙追了兩步走上前去,在大廳裡朗聲的說道:“晚晚姐,我們能不能夠稍微談一談?”
瞬間,憐可可的話引起了盛晚的注意力,在場不少的人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朝着盛晚和憐可可投射了過來,帶着的或是看戲,或是嘲弄,或是諷刺。
盛晚淡淡的勾起了嘴角,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帶着的都是嘲弄的滋味,轉身將視線靜靜的看在了憐可可的臉上,眼眸中帶着幾分的打量。
盛晚實在是不知道憐可可爲何能夠這般冷靜,就算是在作爲安安的替身都願意呆在殷安睿的身邊,難不成權利對於她們來說都這麼的重要嗎?
盛晚實在是不想要理會憐可可,畢竟自己還有一點地方沒有視察完,剛剛準備擡腳就走,便聽到憐可可繼續在她的身後朗聲的說道:“晚晚姐,我知道我不該在殷少的身邊出現,但是殷少和我是相互喜歡的,我……”
說着說着,憐可可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同時間也泣不成聲了起來,但是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夠在場的人琢磨和看戲的了。
盛晚還真是相信憐可可是科班出身的演員了,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演技如此的高超,着淚珠兒說落就落,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讓人好不可憐,就好像是不要錢了一般。
說實話,憐可可還真的不想要用這一出,但是盛晚就好像真的是石頭做的一般,在憐可可的面前堅固不催,就算是憐可可怎麼出招,盛晚保持着的都是冷靜,而且從來不接招,弄得憐可可感覺自己在盛晚的面前宛若是跳樑小醜一般。
但是憐可可不甘心,既然盛晚不接招,但是憐可可就讓盛晚不得不接招。
果然,憐可可這般了之後,盛晚也沒有了繼續視察的心思了,眼眸中帶着的都是冷淡的氣息,淡淡的將自己手中的文件夾朝着旁邊的負責人手中一放,眼眸高高在上,泛着的都是骨子中的傲居氣息,看着憐可可的眼神就宛若是看着螻蟻一般,紅脣輕輕的翹了起來:“行了,收起你的眼淚吧,不是想要和我談談嗎?那我給你這個機會。”
一聽到盛晚這話,負責人有着點點的着急,將擔心的視線投向了盛晚,只不過盛晚不在意這麼多,反而朝着負責人笑了笑:“我們今天的視察就到此結束,殷總那裡我知道怎麼說。”
說完,盛晚就朝着小臉上還帶着點點淚水的憐可可看了過去,紅脣勾起的笑意諷刺:“怎麼,不是想要和我談談嗎?還不去談談?”
這般,憐可可才彷彿
是恍然大悟一般,連忙的跟在了盛晚的身後,朝着停車場走去。
負責人在身後看着兩個人的背影,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無可奈何。
兩個人最終來到了停車場,就兩個人自己,不帶負責人,也不帶經紀人。
盛晚眼眸淡淡的,雙臂環胸,眼眸挑起,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即視感,眼神輕睨着憐可可:“說吧,你找我是想要談什麼?”
憐可可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和盛晚談什麼,現在殷安睿寵愛的人是她,盛晚只不過是一個棄婦罷了,按理說盛晚在憐可可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力了,但是不知道爲何每次憐可可見到盛晚的時候,總有一種急迫的危機感,這也是她這次想要約出來盛晚的原因。
剛剛想要找些話說,陽光灑落到銀白色錶盤上的光線再次折射到了憐可可眼眸之中,讓她下意識的偏了偏頭。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憐可可這才找這個手錶當做是突破口,語氣意有所指:“晚晚姐,我能夠知道這個手錶是誰給你買的嗎?”
手錶?
盛晚下意識的朝着自己腕上的手錶看了一眼,這是當年自己在國外的時候,利用投資賺取的第一筆錢買到的手錶,當年便價值不菲,盛晚也是咬咬牙纔買下來的,就當做是給自己的獎勵。
這麼多年來,因爲盛晚的珍惜所以保存的宛若是新的一般,而且也是最近才帶上的,怪不得憐可可要問,恐怕還以爲是殷安睿買的吧。
從鼻腔之中冷哼了一聲,盛晚眼眸中噙着少許的譏諷,主動的伸出了一個手指:“憐小姐,第一不要沾親帶故,我和你連點頭之交都不是,所以你不要假裝和我親暱,第二,這個手錶的來歷你沒有必要知道。”
盛晚的聲音沒有絲毫平仄的味道,帶着的都是冷靜和刻板,卻宛若是重錘一般的狠狠砸在了憐可可的心中。
這是盛晚在瞧不起憐可可。
只聽見盛晚的聲音中帶着的都是平靜,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現在,憐小姐還有什麼想要詢問的嗎?”
不知道爲什麼,憐可可心中那股怒意猛然的燃燒着,眼眸狠狠的瞪了起來,帶着的都是陰沉,身側的小手攥緊了,步步緊逼的向前走了兩步:“盛小姐,你將你自己說的也太過清高了吧,什麼叫做我沒與必要知道,你也不過是殷少拋棄的女人罷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四個字,被盛晚玩味一般的卷在舌尖之上,眼眸中夾雜着的都是譏諷,手指輕輕的在自己大腿外側點了點:“憐小姐,你還真是高看了我,耀武揚威的不是向來都是你嗎?”
如果不是憐可可步步緊逼的話,盛晚也不會答應這次的談話,更加懶得理會憐可可,這一切都是憐可可自己強求來的,關盛晚何事?
盛晚的話說的雖然隱晦,但是憐可可卻全然都明白,眸子猛然的瞪大了起來,帶着的都是猙獰的表情:“你……”
似乎是反駁的話被掐在了嗓子眼中,憐可可的臉色帶着幾分的漲紅。
兩個人相互對視着,不緊不慢,誰也沒有後退的念頭。
但是殊不知,幾個黑色的人影從旁邊的陰暗中一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