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裡,顧言汐被摁在牆上動彈不得,男人熾熱的脣在她脣瓣上輾轉廝磨,弄得她一陣生疼。
她透不過氣來,彷彿之間,她以爲深愛的男人又回到了她身邊,然而下一秒,她被重重地拋到了牀上,她想起身,男人已欺身而上,一把鉗住她的下頜,清冷的聲音如那冬日裡化不開的積雪:“有意思?又不是沒有被我上過!”
這個匐在顧言汐上方的男人,是她愛了六年的男人!十八歲一見傾心,二十四歲深愛如舊,六年來從未改變。
她追了他兩年,在一起兩年,分開了兩年,到最後,他終是要拋棄她和別人白頭到老。
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但是顧言汐,她怎麼甘心自己辛勤澆養了六年的樹苗,在成爲參天大樹後,爲其他女人遮風擋雨!
所以,在婚禮沒有開始前,她把他騙到酒店的房間,以祝福爲藉口讓他喝下那杯下過藥的酒。她錯誤的以爲,她會留住他,她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取消婚禮,畢竟,他曾經真的愛過她。
可惜她錯了,她忘記了那只是曾經。
變了心的男人,即便是回心轉意了,也不會再是曾經的那個他!
曾經他愛她、寵她、疼她,三千寵愛集一身,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要她了!突然!
沒有任何藉口,沒有任何理由。
她接受不了,總是騙自己他沒有離開,當夢醒之際,她才發現。
她們之間,只剩下曾經。
下頜被掐的像是脫了臼,顧言汐使勁推開他的手:“那你來啊!”
裴錦程鳳眼一稟,摁在她肩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幾乎是咬牙切齒:“是不是很久沒有做過了特別想?我不介意上完你再去婚禮現場。”
他的話,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在顧言汐心臟最柔軟的位置,鮮血四濺。
上完她再去婚禮現場!他把她當成什麼?免費小姐?她真的已經下賤到那種地步?
她終於明白。
當一個男人不再愛你時,他會毫不留情的隨意的踐踏你。
顧言汐“嗤”的一聲笑出來,一對迷人的梨渦浮現在脣角,清澈的眼睛裡快要擰出水來,棕色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胸前。她用力推了一下裴錦程,他沒有任何防備,被她突然一擊,險些跌倒在地。
趁他視線離開之際,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態和情緒,從牀上跳起來,望着他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裴先生不是當真了吧?”
她笑着,不自覺的靠近他,走到他跟前才停下來,一手勾住他的頸子,一手輕輕捏住他的領結,與他隔的那樣近那樣近,近的她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平靜沉穩!
她的手順着裴錦程的領帶往下移,撫了撫別在胸前象徵着新郎的胸花,笑道:“還是……裴先生舊情難忘?”
裴錦程本就慾火焚身,她一靠近,他就有一種不管不顧的衝動,只想和她……
但他知道,他不能!
裴錦程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顧言汐,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一位新娘子站在門口,是裴錦程的新娘。
看到顧言汐和裴錦程那麼親熱的抱在一起,宋文依氣得渾身發抖,眼裡快要噴出火來,她就知道裴錦程上樓準沒好事!
宋文依走上前,推開顧言汐,揚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不要臉。”
左臉上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疼,顧言汐看着宋文依,心底的火苗一點一點往上蹭。
她是好惹的主?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甩過耳光,她宋文依算什麼東西?
顧言汐兩步跨到宋文依面前,很不客氣的一巴掌甩了過去,那“啪”的一聲響在房間裡驚心刺耳。
宋文依沒料到顧言汐會還手,捂着臉錯愕的望着她。
她恨不得立即扯住顧言汐的頭髮,痛痛快快的回她十耳光,但裴錦程在場,她不能在裴錦程面前表現的像個潑婦,所以只能忍着。
可是今天,她是他的新娘子,她被人欺負了,作爲準丈夫的他,不應該幫她出口氣嗎?
想到此,宋文依挽住裴錦程的胳膊,略帶了幾分嬌氣:“錦程,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