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成這樣,自然不方便再問下去,而這個時候侍者正好過來,在瞿宏邦耳邊說了什麼,他眉眼都裂開了,只聽他說:“我孫子來了,你們正好認識一下。”說着,他朝正走來的瞿瑾睿看了過去,滿意的笑着。
“瑾睿,這位就是蘭開斯特家族的族主,喬燁·蘭開斯特。”
瞿瑾睿剛停下步子,一個轉眸的瞬間就看到了依靠在一個男人身邊小鳥依人模樣的小女人。
她本身就有一種默然清冷的感覺,似白蓮盛開,不濁不妖,今天她的打扮更是將她原本的美烘托的淋漓盡致,而其中又多了一些勾人的媚,白色的抹胸及膝晚禮服,上面有黑色輕紗點綴而成的黑色玫瑰,裙襬處的玫瑰花朵較大,越往上越小,直至沒有。
這件服裝的設計相當簡單,可做工卻是別人無法想象的麻煩,而且價值不菲,是著名設計師Mom送給蘭開斯特族主夫人的晚禮服,也是他的閉世之作,他這一生都在設計奢侈品,每件衣服極盡奢華與高調,唯獨這一件,低調的有些不像他一貫風格,可花在上面的心思最多。
既然這件晚禮服是送給族主夫人穿的,自然穿着這件衣服的人是族母毋庸置疑了,可他怎麼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嫁了人,並且爲人妻了?兩個星期的時間不見,她倒是進展很快。
她的發半挽半鬆着,直到腰際的長髮沒有一絲分叉,然此刻她連發帶人的都被喬燁摟在懷裡,雖然摟着的姿勢紳士,可佔有慾卻十足,而且凌沫悠的表情一直淡淡,直到發現他的存在,倒像是看到惡鬼一樣,瞬間白了臉色,往喬燁的懷裡又鑽了鑽,然後撇開目光,裝作沒看到。
瞿瑾睿被她如此光明正大的忽視氣的七翹升煙,面容上的寒涼又多了幾分,凌厲的眸子眯成一條縫,目光轉向擁抱着她的男人。
呵,這不是那天在老顧客遇到的那位嘛,當時他還在冷眼旁觀的看着凌沫悠被欺負,如今到憐香惜玉了,如果沒記錯,當時他對淩水沐可以用關心倍至來形容,哈!真是一場好戲。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淩水沐的變化,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凌沫悠這麼快勾~搭上這麼有權勢的主,難怪不要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少校。
淩水沐駭然,她不可思議的望着喬燁,再看向凌沫悠身上的衣服,這短短几天的時間,凌沫悠怎麼可以……她不是該傷心欲絕?淩水沐原本對凌沫悠那稍微的愧疚感也消失殆盡,她真的很想知道凌沫悠的手段是什麼,讓在喬燁身邊這麼多年的她都望塵莫及。
淩水沐挽着瞿瑾睿的手臂稍微緊了緊,她從來沒有想到這麼戲劇化的場景會發生在自己身邊,除了上一次在老顧客乾爹有見過凌沫悠,難道以往什麼時候他們還見過面?
仔細回想當天的情景,確實沒什麼值得可疑的地方,除了溫衛被送進了醫院……呀!她記起來了,那天溫衛是招惹了凌沫悠的,從來沒發怒的乾爹卻發怒了,難道會是因爲……?越往下想,淩水沐心情越沉重,對凌沫悠的怨恨也逐
漸增加。
“瑾睿,怎麼不打招呼?”瞿宏邦似乎有些察覺他們之間的細微變化,但沒有點破,畢竟對方不是一般人。
瞿瑾睿似笑不笑的看着喬燁,兩人都是深不可測的高手,內心無論有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都不會放到表面上,在旁人看來相互友好,卻不知那禮貌相握的兩隻手力度如何,一般人是不敢嘗試吧。
“瞿元帥的孫子真是一表人才,我雖在國外,可是看到很多關於瞿少校的報道。”依舊是儒雅淡笑,幽藍的眸子看不出多餘的表情,語氣擲地有聲,帶着不可藐視的王氣。
“過獎了!”瞿瑾睿依舊冰冷,眸子再次瞧向喬燁懷中的小女人,他鎖定她的一切,讓她逃無可逃,伸出自己的手,詢問的口氣中帶着不可反抗,“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能否與你握個手!”
男士主動提出與女士握手是完全不符合禮儀規範的,因爲會顯得太唐突,如果女士不願意,就會造成尷尬的局面,生長在大家庭中的子女必然會明白這個道理,而瞿瑾睿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然他這麼赤~裸裸的誇讚讓周圍的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還真沒有親耳聽到過他誇讚誰長的好看,雖然以前他的報道很多,卻沒有一個是桃~色報道的,也沒有說他又與哪位女生髮生關係之類,說起來他並不是好色之人,可是他如今這麼主動的行爲,到底寓意何爲。
凌沫悠擡眼看了看喬燁,見他點頭應允,她才咬咬脣,伸出自己的手與他的相握,當她的手指伸入他的手掌之中,準備握一下就好時,就被瞿瑾睿緊緊的握住,手指與手掌的糾纏,凌沫悠頓時大驚失色,縱使她漠然不在意什麼,可這麼多人看着,如果給乾爹丟了面子,使他名譽受損,她的責任就大發了。
喬燁的藍眸掃向那兩兩相握的手時,眸光跳動了幾下,以極爲適宜且不着痕跡的方法將瞿瑾睿不願放開的手推開,再次將凌沫悠納入懷中,紳士且有風度。
“瞿少校的未婚妻一樣漂亮。”原本劍拔弩張的境地被他一句話輕鬆化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瞿瑾睿那很難觀察出來的失態,也一筆帶過。
“你們都是年輕人,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參合了,瑾睿幫我還好好照顧客人。”瞿宏邦眼睛、眉毛、嘴巴、鼻子都是笑的,可他心裡真正在想什麼誰知道。
今天的老壽星帶着一幫人離開,繼續開始他們之間的談話,其他人該散的就散了去,雖然很想一直跟着他們,但他們也都是有身份的人,還不至於做出那種低俗的跟蹤行爲。
在侍者的帶領下,凌沫悠緊窩在喬燁懷中進了貴賓區,它是一個方形的區域,有兩排沙發是相對而放,有一個是放在兩排沙發的另一側,而沒有放沙發的一側是觀景的地方,可以將臺下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餘的收盡眼底。
凌沫悠隨着喬燁坐下,瞿瑾睿自從進來以後目光就再沒有脫離凌沫悠的身上,而且看的更熾熱,更毫無遮掩。
淩水沐的臉上也看不到
一絲的快樂,她看看凌沫悠,最後望着喬燁,他的目光中完全沒有她的存在,爲什麼這麼短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喬燁·蘭開斯特”瞿瑾睿將他的名字重複了一遍,語氣盡是冷漠,其中還帶着些嘲笑:“皇室貴族呢,比我這個海軍少校可是值錢多了。”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凌沫悠疑慮的看着他,聽出他口中的諷刺,可無論怎樣都不會是在說她吧,畢竟先從他們愛戀之中抽身的人不是她。
見凌沫悠依舊坦然一片,瞿瑾睿嘴角的寒意更加濃重,他怎麼不知道她可以僞裝的這麼好?
“瑾睿,別說了。”淩水沐側着自己的臉,她還不明白瞿瑾睿的性格,只知道他個性冷冷的,但脾氣相當火爆,雖然這種火爆不是會對每一個人爆發。
“真是奇蹟,瞿少校也會羨慕我的身份?”喬燁悠然開口,帶着玩笑的口吻,可又不失嚴肅,狹長的眼眸帶着冷然的笑意。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聽不出來?”呵,瞿瑾睿伸手將淩水沐攬入懷中,如果上次在老顧客他沒有看錯,喬燁對淩水沐有不一樣的地方吧。
至少當時他是不會對凌沫悠有任何興趣的,否則怎麼會在那裡眼睜睜看着她被推在風口浪尖而不聞不問?“族長的女伴我好像認識,不知道族長能不能將她借用給我幾分鐘?”
喬燁依舊萬年不會改變的表情,只是此刻眉梢微擡,好整以待的盯着瞿瑾睿,好像在很認真聽他說的話一樣,只等着他說完,準備給他一個好的迴應:“我的女友怕生,瞿少校的要求只怕無法滿足。”
“哦?是嗎?”瞿瑾睿坐正身子,擡手將淩水沐的碎髮夾到耳後,低低說道:“我們這些肖小市民果然入不了皇家貴族人的眼睛。”
“瞿少校是想借此挑撥兩國友好關係嗎?倒是一個不錯的由頭。”喬燁說着冰冷的話,可是表情依舊歡愉,看不出有多少肅然的殺氣。
“族主的話嚴重了。”瞿瑾睿聳了聳肩,笑意比冬日還冷上三分,他時刻在注意着凌沫悠的一舉一動,可除了從她臉上讀出對他的怕與逃離,什麼都沒有,該厭惡的人應該是他,怎麼如今他倒被人厭惡了?
“我們沒有相差很大,稱呼我喬燁就好。”關於族主這個稱呼似乎把他與凌沫悠之間拉長了關係,他也會有擔憂,畢竟年齡總是個問題,這年頭誰不喜歡年輕的小夥子,而且姐弟戀如此流行。
“我們是普通百姓,資格還沒到,叫族主剛好,你說對麼,凌沫悠。”他直呼起凌沫悠的名諱,不在轉彎抹角打太極,他承認對於喬燁,他沒有完勝的能力,那個男人太狡猾,又太過聰明,一般人玩不過他的。
聽到從他口中叫出來的三個字,凌沫悠身體僵硬了一下,原本平靜淡然的心,在他所說的一番話中不斷飆升火氣,他一直在刻意提醒她的身份,告誡她的不夠資格,她有在忍的,可總是有人在挑撥,是不是她不該脾氣這麼好了,被欺負不還手,什麼時候是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