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擦黑,韓凝要的飛刀還沒有成形,而周管家直接輪着大錘狂打了一個下午,仍然面不改色,只是稍微有些氣喘,那氣喘還是被韓凝氣的,十幾次夥計將煉好的鐵塊拿過來,韓凝都只是搖頭。
一旁的小老頭,暗暗抽氣。
一輩子打鐵,卻從不知道鐵還可以這樣煉!
鐵匠鋪的夥計們卻不生氣,都暗笑不已,好不容易碰到了開眼的主兒,竟然配個幫手給他們了,而且還是以一敵十的幫手,今天的工作量是大,但卻比平時省了不少力氣。
周管家畢竟是習武之人,雖然不懂這打鐵的要領,卻是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明日繼續。”天色已大黑,韓凝才起身對着小老頭點了點頭:“放心,工錢會加倍給你。”雖然只是爲了玩,卻也要認認真真的將這飛刀做出來。
周管家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狠狠的瞪韓凝。
明天繼續,意味着,他還要當這吃力不討好的勞工。
聽着下人通報說韓凝回來了,百里傲雲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竹簡,命下人佈菜。
韓凝沒有放下所謂的手諭竹簡,甩了周管家,獨自回了院子,紅袖已經焦急的等在門邊:“姨……姑娘,你可回來了。”要知道,王府一向都是按時關府門的,過了時間,就不允許進出。
今日王爺算是開了恩了。
“佈菜吧,我餓了。”韓凝全當沒有看到紅袖的焦急,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又大搖大擺的坐在案几前面了,這時,纔想起來,出去一白天,什麼也沒有勘測到,只顧得打那幾柄飛刀了。
撫了撫額頭,只好明日繼續了。
看得出來,這逃跑可是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了。
任重而道遠啊!
第二日,繼續鍊鐵,百里傲雲也不過問韓凝在做什麼,平日裡,天色剛黑,便會將王府封得嚴嚴實實的,這幾日,卻一直爲韓凝留着大門,雖然周管家有心告黑狀,卻沒有機會,也不理解爲什麼王爺不出面訓誡。
前幾日,韓凝不覺得,只是爲了打造出得心應手的飛刀而努力着。
卻是拿到五把飛刀那日,正是中午時分,韓凝正和周管家慢步在大街上,兩個人的心情都不錯,周管家是高興終於受夠這死女人的窩囊氣,可以回王府坐他的大管家了,韓凝則掂着手中的飛刀,滿意至極的笑着。
卻似乎在大街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不只是一聲兩聲的,全是罵名。
罵得十分難聽。
周管家黑着的一張臉上本有些笑意,聽到街上的罵聲,更是笑意濃郁了。
還淡淡的斜眼瞪着韓凝,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和鄙夷。
人們無疑是說韓凝冒充韓煙爬上龍牀的事情,又被轉手送了鎮南王當小妾,而這其中又被添枝加葉,說韓凝如何的害死親姐,勾引皇上,更是對下人非打即罵。
而且還把韓凝說得一無是處,簡直丟了韓姓的臉面,更是丟了百里大陸的臉面。
甚至韓凝的活着,就是一個恥辱。
把韓凝說得十分不堪,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更是大家閨秀們的恥辱,有些人甚至說得義憤填膺,恨不得將韓凝千刀萬剮。
這對於任何一個女子來說,聽到別人如此菲薄自己都會吐血身亡了。
雖然對於韓凝來說,其中有半數是事實!
可也非此韓凝啊!
五柄飛刀均數收在腰間,韓凝臉色不變,微低了頭,手指按在腰間,看着街頭一個個聊得熱火朝天,大義凜然的市井小民,氣得想笑,手始終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這飛刀是準備給百里傲風那副畫毀容用的。
不過,韓凝此時有用在這些不知道事實瞎掰的人身上的衝動。
韓凝,就算沒有爬牀事件,在百姓心中也是無惡不做的,要想讓他們扭轉看法,難於登天啊!
所以,韓凝理智的沒有發怒。
能怪誰啊,只能怪自己運氣不濟!
穿越也好,自己卻倒黴的替代了這樣一個主兒!
瞪了周管家一眼:“明天,你,繼續去鐵匠鋪。”
韓凝憋了一肚子氣,只好折磨周管家了。
“你……”周管家咬牙切齒,也忘記了主僕關係,擡起手指恨恨的指着韓凝。
挑了挑眼皮:“我怎麼了?我是你能指手劃腳的?活得不耐凡了!明天,本姑娘給你一張圖紙,交給鐵匠鋪的王老闆,然後,你就繼續在那裡鍊鐵吧。”韓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她氣,氣得快要發瘋了。